那诡异的小人跳进了棺材里,我才猛然醒悟,一下子反应过来。
这,这特娘的是咋回事,我忙抬手揉了下眼,再细瞅那灯苗,火光如豆,也没刚才那么大的光圈了。
难道是刚才看花眼了?不可能呀,年轻轻的,不老也不花,更没人打扰,一直关注着呢,不会是幻觉。
我心里不由忐忑起来,伸头望望那错缝的棺材盖子,也不敢扒拉开瞅里面呀。
侧耳听听,棺材里也没啥动静,就自己安慰自己,权当做了个梦,只要没事就好。
话是这么说,可毕竟骗不了自己呀。只好不再看那棺材和长明灯,而是低头瞅着地面,耳朵紧张地倾听着周边发出的任何声响,以便随时准备应付。
好在,这是初冬季节,鸟虫啥的都没了,自然也没啥怪声,只是,外面凛冽的小北风不时吘吘几声,令我有些心揪。
就这样,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怪事一直没发生,我紧绷的神经也就疲了,眼睛闭着,迷迷糊糊地打起盹来。
睡梦中,看到院子里好像有人影,不多,只有两个,一个人通身雪白,另一个人通身炭黑,手里皆拿着粗大的铁链,在院子里伸伸缩缩地往屋里指点着,说着什么。
咦?这不就是老辈人说的阎王殿里的“黑白无常”吗?他俩来干啥?逮宋郎中?可他昨晚就已经死了呀,他们还来叨叨啥?
我心里正疑惑着,只听那白无常说道:“咱是不是走错了门了?这家昨晚已经逮走了一个......”
黑无常道:“应该没弄错吧,本来要逮俩的,可不知咋的,刚到村口,那女的又忽忽悠悠地跑了回来……”
原来,他们是要来逮荷花的?我不由大怒,嗷的一嗓子,忽地站了起来,猛然醒来,却还跪在那儿,忙查看周边,灯光如豆,门外漆黑,啥也没有。
我靠,这梦做的,真不是时候呀。
我不敢再睡,只有强打精神,准备熬到天亮,当然,在黎明前,还要把三麻子那个杂种送到地窖里去,暂避众人眼。
就在这时,忽听里屋传来一个女人的嘤嘤的哭声。
我脑袋轰地一炸:荷花?她,她哭啥?
我猛又想起了三麻子,这个畜生,肯定是趁着荷花睡熟的工夫把她糟蹋了。
我热血冲头,忽地站起来,一步抄到房门口,大声道:“荷花,你咋的了?开门!”
说着,抬腿踹了房门一脚。
里面没有应答,而是又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好似猫叫,也好似荷花挣扎绝望时发出的,我心里咕咚一下,咣地一脚把门踹开,狂吼着冲了进去,扑身就要向想象中在炕上滚成一团的黑影动手。
不料,我却一下子惊呆了,因为,借着外屋投进来的昏暗的光亮,我看到荷花和三麻子,炕东头一个,炕西头一个,一动不动,仍在沉睡。
咦?不,不对呀,刚才明明听到荷花在嘶吼挣扎,这……
我愣住了,扎撒着手,看看沉睡的荷花,又瞅瞅鼾声正浓的三麻子,一时迷糊了。
难道我的耳朵和眼睛真的出了问题,产生了幻觉?
我抬手挠着头发,极力让自己清醒起来,又用力用指甲掐着头皮,痛、麻,这些都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
“咯咯……”
我正纳闷着,忽听身后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笑声,脑子里立马闪现出那个灯火小人的模样。
身子猛地一紧,转头看去,灯光中,没有任何异影,棺材也纹丝不动。
这,应该绝对不是幻觉了,除非我整个人成了神经病,否则在没任何精神打击和*激的情况下,连续发生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能说明,这儿的整个空间变异了。
我头皮一阵阵发炸,身子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忙用力推三麻子:“三爷,三爷……”
三麻子嗯哼一声,并没醒来。
我又拍了他一下:“三爷……”
这次,三麻子忽地坐了起来:“啥?”
“有,有人在哭,还笑…….”我说着,下意识地又转头瞥了眼那具棺材。
三麻子蹙了下眉:“在哪儿,我咋没听到呢?”
他也伸头望了眼外屋,啥也没有,更没任何动静。
看来,三麻子这回没和昨晚那样懈怠,而是有所警惕了。
不过,我们说话的这空当里,那种诡异的声音和影像确实再没发生,我又伸头瞅了瞅荷花,她侧卧在东炕头,面朝墙,睡得很香,我爱惜地轻轻抚了下她的腿,对三麻子道:“三爷,你睡吧,不过我是真听到也看到了怪事,你醒睡点就行,一有动静赶紧起来。”
三麻子哦了一声,又仰身躺下了。
我掩好房门,又回到棺材前,跪在那儿,因为一连串的诡异惊扰,我半点睡意都没了,脑子愈发清醒。
不一会儿,里屋的三麻子又发出了轻轻的鼾声。他这一睡死,我心里又稍微紧张起来。
突然,我隐隐听到了一阵“咕噜、咕噜……”的怪异的声响。
那种声音,好似一个人喘气不顺溜,憋在嗓子眼里那种难受的感觉。
咦?这声音,咋这么耳熟呢,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我蹙了下眉头,边听,边仔细在记忆里搜索着,猛然,我想起来了,这,这不是我上次来荷花家,宋郎中对我发出的那种咕噜声吗?
我脑袋轰地一炸,也终于听到了声响的来源——那棺材里!
我娘,我不敢惊炸,而是慌忙起身,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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