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村坐落在一处半平原半丘陵上。村子不大,有三四十户人家,且全部是武扒皮的佃户。
我背着三麻子走了近两个时辰,眼看太阳挂到了中天,我们才到达村口。
我早累屁了,加上昨晚跟俩妮子折腾了大半宿,身子也虚,此时汗流浃背,胸腔喘的跟风箱似的。
那么,三麻子到底为啥要来管这事呢,主要是为了以后有个安身地。
因为这片山区不但大,且人烟稀少,方圆百里内没几户人家,加上老太太她们所在的山坳也极为偏僻,有利于安身养命。
当然,这要跟东家武扒皮的关系搞好,否则他一句话就能把我们赶走。
“郭子,到了武扒皮家,你要有个礼数,别让人笑话咱土老帽不懂规矩。”三麻子趴在我背上叮嘱道。
“那,见了他是作揖还是磕头?”我虽然累得要死,但为了俩准媳妇的安宁,还是愿意屈尊的。
三麻子呵呵一笑:“这个倒不用,嘴甜些就行。”
我应了,背着他进了村,就远远看到了一处深宅大院,院门口还有一个家丁在遛狗玩。
那应该就是武扒皮的家吧。
我们也不用查问,直接就过去了。
三麻子在我背上冲着那遛狗的家丁高喊道“大哥,遛狗呀,请问武老爷在家吗?”
大哥是对地主家丁的尊称,所有佃户或普通百姓都这么称呼他们。
那家丁抬头看了我们一眼,见我们穿戴不咋样吧,遂沉脸道:“你们干啥的?”
“我们?”三麻子道,“我们是来给武老爷交租子的呀。”
那家丁蹙了下眉头:“你们是哪儿的,我咋没见过呢?”
三麻子忙说了我们的地址,又说我们是老杨头(俩妮子的爹)的亲家和女婿,麻烦他跟老爷报一下。
那家丁白了我们一眼,牵着狗进了院门。
不一会儿,家丁出来了,说老爷让你们进去。
我搀扶着三麻子就跟着家丁进了院门。
这宅院很大,正屋有十几间,且一色青砖瓦,两边是东西厢房,院门处还有两间耳房。即使这样,院子也还很宽大。
家丁把我们领进西边一间正屋里,一进门,我见一个四十多岁,身高体大,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坐在迎面的八仙桌旁,桌另一边还有个戴着瓜皮帽的瘦小老头。
不等三麻子开口,我就冲着那瘦老头一哈腰:“武老爷好!”
瘦老头吓得一哆嗦,连摆手:“这,这是武老爷呀,你叫错了。”
我晕,我这才恍然明白过来,那大汉是坐在上首的,而瘦老头在下首,主仆之分我都忘了。
我忙又冲武扒皮哈了下腰:“武老爷好!”
武扒皮厌恶地冷哼了声,算是作答。
三麻子则双手抱拳,冲武扒皮一鞠躬,朗声道:“小人拜见武老爷!”
我见此,也忙弓了下腰。
武扒皮眯眼打量着我们,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是来还债的吗?”
三麻子道:“是的武老爷,我亲家老杨头说......”
“慢着!”武扒皮一摆手,“你亲家?老杨头啥时成了你的亲家了?我咋没听说呢?”
他的口气有些怒意,佃户家的儿女大事,都要事先向东家汇报的,以示尊敬,这老杨头不声不响的就把事办了,武扒皮不恼才怪。
三麻子忙解释说我们跟老杨头原本就是远亲,这事也没声张,想等孩子成亲的时候再向老爷汇报。
武扒皮鄙夷地撇了下嘴,不再搭理我们,而是转头冲那瘦老头道:“你给老杨头算算,他家还欠了咱多少钱,既然这俩东西来还账,说明还有个仨瓜俩枣的。”
语气明显带着侮辱,我偷眼看三麻子,见他始终堆着笑,并没半点尴尬。
这家伙,现在的心态咋这么好呢,怪!
原来那瘦老头是帐房先生。
老头眯眼冲我们道:“老杨头咋没来呢?”
三麻子忙说他身体有些不舒服,走不动路,托我们来给东家结账。
从对话里,我也终于明白,老杨头掉进山谷里摔死的事,绝不是武扒皮他们干的,而是三麻子为了促成我和俩妮子的亲事,而忽悠她们的。
帐房先生哦了一声,低头在桌子上翻着账本,扒拉起算盘来。边打着算盘,边念道:“前年五月十五,杨老实借钱五毛,八月十三,借钱六毛,腊月初八,借了整一块大洋,年底欠着山租五块七毛三分五,去年三月……”
我只看见那账房先生手扒拉着算盘珠子,嘴一张一合,说出的账目自己也算不出来呀,只有瞎听,心里估摸着我们带的钱够不够,不够该咋办,当然这要三麻子出主意了,或去劫道或去盗墓,总之,其他是没钱的来路。想忽悠这个满脸横肉的武扒皮,那是找死。
帐房先生念完了,把算盘一举,冲我们道:“一共欠账二十六块五毛八分五厘,武老爷大仁大义,那五厘就给你们免了,实交二十六块五毛八就行了。”
我一听,心里终于大松了口气,因为我们兜里应该有这个数,不,还要远远超出,只那个金稞子就值好几百块大洋呢。
帐房先生说出这个数,只见三麻子脸皮一抖,躬腰道:“那好,老爷,先生。”
他说完,就从兜里往外摸索,先是一个一个的,最后掏出一把大洋来,双手捧着,上前蹦了一步,递到了帐房先生的手里。
帐房先生顺势放在桌子上,低头单个点了起来。
数了数,总共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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