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小丫头胆子也太小了吧!”
矮粗壮看着跟我背对背绑在苹果树下的宫彩彩,完全石化的宫彩彩除了呼吸以外没有显示出任何生命迹象,这也算是某种特异功能了。
“绑票什么的我也不是第一次干,初开始被吓呆了的也不在少数,可像她这样从头到尾都跟木雕泥塑一样,还真是少见啊!”
郊外的星光虽然明亮,但是却有一朵乌云遮住了天顶的月亮,使得光线十分有限,总觉得到了下半夜会下雨的样子。
我看见绑匪的老大从面包车里拽出来一叠睡袋,他们似乎要在野外过夜,听他们在路上的交谈,他们以前作案曾经被旅店老板举报过,所以很不信任旅店。
十一月中旬的天气,我和宫彩彩虽然穿得不算少,但是被迫坐在空旷的草地上被夜风一吹,还是冷飕飕的,跟我绑在一块儿的宫彩彩哆嗦了一下,好像是被冻醒了。
“喂!”我冲着绑匪老大喊道,“既然你们的老三被捕了,那么应该会多出一个睡袋吧!把那个睡袋给我女同学用!她冻感冒了对你们也是麻烦!”
“诶?天上的星星好亮哦……”宫彩彩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以梦幻的眼神望着天空,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处的险恶环境。
“混蛋!老三被捕了还不是你害的!”矮粗壮把装了橡皮子弹的左轮枪往腰间一别,撸起袖子就想上来打我。
宫彩彩这才回想起自己是被绑架了,她被绳索固定在树干上的两只小手,拼命想抓住什么东西来让自己安心,最后只碰到了我戴着手铐的手,尽管彼此的肌肤只能有一个指甲大小的接触面,宫彩彩还是如获至宝地保持着这份温暖的接触,以此来提醒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
“老二,你别冲动。”绑匪老大对着矮粗壮叫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赎金,赶紧跑路,老三只要嘴皮子够硬,死不承认以前犯的那些事,那么也判不了几年,等到风平浪静之后咱们可以再回来给他活动活动。”
矮粗壮在草地上顿了一脚,“也只好这样了!”
到了现在,三个绑匪也没有摘掉自己的头套,我却觉得为首的高个子绑匪无论是身形还是声音,都在最近见过,对方发现我死盯着他的眉目不放,突然冷笑出来,一把摘掉了自己的头套。
哇靠!好亮的光头!怪不得今晚月亮婆婆不肯露脸呢!原来有你这么一个夺日月之光华的大光头,闭月羞花呀!
“臭小子,被你认出来了吧?”绑匪老大狞笑道,“不错,就是我!见仁寺法号延悟的和尚!你们俩昨天才跟着方信那个神经病拆过我的台,不会不记得我吧!”
那个……法号“延悟”,是取“延误终生”的意思,还是让你“延迟领悟”啊?怎么感觉给你取法号的师傅跟你有仇呢?
不过玩笑归玩笑,我总算认出了对方就是昨天在见仁寺里遇见的,看管功德箱的凶僧,被方信斥责“有分别心必入无间地狱”的那个。
我不禁十分惊奇:“诶?你有比丘的职称,做和尚一个月五千块钱工资,好端端的为什么不做了,要改行来当绑匪?”
凶僧延悟嘴角抽动:“还不是因为你们!因为你们多管闲事,让见仁寺很没面子,方丈在晚课的时候教训了我们一顿,还清查了所有人的入册档案——结果发现我从前有案底!你们害得我当不成和尚,我今天于公于私都要把账跟你们算一算!”
你妹啊!昨天方信询问你出家的条件,你牛逼哄哄地说这也不准出家,那也不准出家,尤其是说到受公安机关通缉者不得出家的时候,死死盯住我的脸不放,搞了半天你自己才是通缉犯啊!
见仁寺的方丈我错怪你了!原来你制定的苛刻出家条件还是有点道理的,如果执行得再严格一点,就不会让有案底的延悟混进和尚队伍里了!
“老大你怎么把面罩摘下来了?”年纪最小的绑匪愁眉苦脸道,“还告诉他们咱们是见仁寺的人……”
“怕什么!”延悟把嘴一撇,脑袋顶上的戒疤在星光下十分显眼,“反正这家伙也把我认出来了!延性,你也别戴头套了!这小子眼光挺毒,你的身份肯定也早就暴露了!”
被称作延性的绑匪老四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延悟将头套给摘了,我定睛一看——又是一个小光头!这家伙好像是我昨天在见仁寺遇见的,那个佛学水平极低,以为观世音的原型是“马桶神”的小沙弥啊!
“大师兄!”被摘掉头套,露出真面目之后,延性立即对延悟改了称呼,“姓叶的这小子肯定没认出我!我刚才一直装作没见过他俩呢!这下子咱们被看到了脸……”
“有什么关系?咱们在见仁寺留下的照片够多了!你有案底我也有案底,做不做这笔买卖都要被通缉!而且被肉票看到脸也不是多严重的事情……”
我心中一颤,听凶僧延悟这意思,他有可能会在拿到赎金之后撕票,这才会不介意被我和宫彩彩看到脸。
三个人之中只有矮粗壮还没有摘下自己的面罩,看样子他不是见仁寺里出来的和尚,而是延悟临时找来的帮手,似乎他和被捕的老三关系更好。
“你们两个谁家里有钱?”延悟在苹果树旁边蹲下,凶着一张脸问我和宫彩彩。
宫彩彩双眼里噙着泪水,紧紧抿住嘴角说不出话,我通过她和我手背相接触的地方,可以感受到她周身的无助颤抖。
“切,当然是我家里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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