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话一堵,张媛也忘了还要说些什么,凝思想了半会儿,却突然见到初卿双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满满的睡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敢情她说了老半天人家都没放心上呢。
初卿不察,以为张媛说完了,自己也实在困了,便主动招呼道,“妈,说完了,就早点回去睡吧,熬夜对身体也不好。”
张媛听言,抱臂看着她,不高兴地说道,“你这眼里还有我们言家的人吗!”
这话说的冷,初卿顿时就醒神了,“妈,怎么了?”
窗户和门都大敞着,形成了一阵寒冷的对流风,拂动了两人的衣角。
昏暗的灯光下,张媛目光里的冰冷犹如实质般狠狠刮在初卿身上,她摸着手臂,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的心倒是大,连自己丈夫的动静都一点都不关心!”
初卿垂下轻颤的眼睫,温声提醒道,“妈,司远不是去帮宁小姐了吗,他等下会回来的。”
言下之意便是她并没有不关心言司远的足迹,只是信任他才不过问。
就算言司远在宁嫣儿房里过夜,待到明天还是要跟她佯作恩爱夫妻一同携手离去,那他今夜回不回来又有何关系。
那个男人最会做表面功夫,怎么会给别人落下话柄。
初卿知道张媛应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不想跟她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干脆就帮言司远也圆了谎。
没想到张媛却突然冷笑一声,扔下一个炸弹来,“呵,他会回来才怪,嫣儿出了事,司远大半夜的带她去医院了。”
这事实也惊得初卿立刻抬起了头,小嘴微张,香烟的涩意还停留在口舌中,她思绪混乱得很,一时讷讷不知说些什么。
她原本还揣摩着会不会是宁嫣儿故意设计引诱言司远过去找她的。
到现在为止,她还对宁嫣儿那番爱情言论记忆深刻,宁嫣儿所说的每句话目的性都太强,也难怪初卿会胡思乱想,极尽恶意的揣摩着一个陷入爱情可能会不择手段的人。
而此刻被这一事实冲击到,初卿也不由为自己的阴暗想法感到羞愧。
她低下头,极其苦涩地问道,“宁小姐……没事吧?”
张媛打量着初卿,见她脸上关心不像作假,面色越发晦暗,她本想着敌人的敌人会是朋友,可以跟初卿统一战线打击宁嫣儿,没想到初卿这人倒是容易心软。
顿时便不悦地提点初卿,“你现在这是关心宁嫣儿的时候吗,我刚才怎么跟你说的,让你要牢牢抓住司远的身心,他现在整个心思都被宁嫣儿牵着跑,你还这么大意的在睡觉!”
张媛也不佯装人前和善的面孔了,直呼宁嫣儿名字时满满的不屑和厌恶,甚至还点破了言司远和宁嫣儿的关系,生怕初卿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初卿的呼吸微微一窒,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张媛和宁嫣儿相处之间的那种古怪气氛是从何而来。
刚才的种种话题,初卿还以为是做母亲的想包庇儿子,却没想到是张媛不喜宁嫣儿。
她低下了头,瞬间明白了张媛找她的真实用意。
初卿低声请教着,“妈,是我错了,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女人乖顺的眉眼,对她言听计从的模样,立刻便让张媛舒展了因不悦而紧皱的眉头。
“你现在赶紧去医院找司远,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别让宁嫣儿成了好事就行。”
初卿听话地点了点头,暼到了身上的睡衣,抿了抿嘴,“妈,那我先换身衣服再去。”
张媛闻言,随意扫了初卿一眼,却眼尖的发现薄薄的白色丝绸睡衣下,胸口处覆着极其明显的吻痕。
她的目光一滞,联想到之前言司远的反应,心里暗笑,自家儿子对初卿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冲动的,但这对她来说却是好事。
张媛淡淡应了一声,见初卿回了房,又去楼下安排司机老王送初卿去医院,这附近都是别墅区,最近的大医院也就只有那么一家,言司远的行踪可想而知。
初卿换了衣服下来,司机已经在庭院里候着,她上了车。
半夜两点多,她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夜景,清醒到没有半分睡意,可是整个人却从未有过的疲惫。
医院里,言司远去办完入住手续,才沉步走回高级病房。
幸而言家与这边的医院高层有关系往来,才有个高级病房长年累月的为他们空着。
宁嫣儿在车上的时候就已幽幽醒转过来,但言司远坚持让她做完全身检查,夜里值班医生不多,把有医生在岗的检查程序做完后,宁嫣儿被送入病房时已疲倦地闭上了眼。
言司远才趁着这空隙去办理这些琐碎的事,但心里毕竟牵挂着宁嫣儿,三步并作两步地走着,到达三楼的病房时整个人已经微微带喘。
他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轻轻推开门进去。
宁嫣儿依旧安静地睡在病床上,眉间眼角难掩憔悴和柔弱。
旁边吊着点滴,扎在她纤细的手背上,让言司远看着都觉得心里一阵刺痛。
他轻轻落座在床边的圆凳上,人高马大的拘在一个小位置上,言司远的动作却依旧优雅从容。
他认真的打量着床上的女人,见她唇角泛白,微微干涩的抿着。
言司远便拿过旁边的水杯,装了些温水,沾湿了棉签,小心翼翼地点在女人的粉唇上,帮她滋润那些干燥的角质层。
门被轻声敲响,言司远动作一顿,搁下手里物件,起身出了门。
戴着金丝眼镜长相儒雅的医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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