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内的气氛瞬间达到剑拔弩张的顶点,似乎只需青河夫人一句话,脚下的一切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覆灭,而南宫世家四个字也会同脚下的土地一样在历史的长河中被轻易抹去。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就在傅亦寒即将失掉最后一点耐心时,坐在上位的青河夫人终是沉了声说道:“南越京城。”
傅亦寒盯着青河夫人的表情看了一会儿,又唤了声蔷薇,再朝她一摊手,然后就见蔷薇自怀里取出了一只瓷瓶来递交到傅亦寒的掌心里。
傅亦寒接过后,往青河夫人手边的桌面上一放,再比了个请的手势,依旧什么都没说,只一眼盯着青河夫人看。
“老祖宗……”南宫拓不安而担忧地唤了一声。
青河夫人没有应答,只扫了眼那瓷瓶便拿了起来,再拔掉瓶塞,从里面倒出一颗漆黑的药丸,凝视着傅亦寒的眼睛当着他的面将药丸送进嘴里咽了下去。
傅亦寒这才满意地拍拍手,转过身往门口举步走去,同时还丢下了一句,“青河夫人请放心,只要我找回了我要找的人,解药自会有人送到府上。但若是青河夫人对我说了谎……”
他举步跨出门槛,后半句话没有再说下去,但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将最后半句话昭示了出来。若是青河夫人欺骗了他,他自是就此要了青河夫人的命来偿还自己被戏弄的代价。
待傅亦寒带着自己的人撤离了南宫世家后,南宫拓立刻走到青河夫人身边担忧地询问她可还好,然后又扬声召来下人速去请大夫进府。
青河夫人抬手将他拦了下来,神色凝重地吩咐了他:“我没事。拓儿,你现在速速入宫去觐见皇上,将刚刚发生的事尽数告知于他并务必请他派些人过来,以防三皇子会突然折返。”
南宫拓也知青河夫人所言在理,但他又对青河夫人服下毒药这件事颇为担忧,遂提出让青河夫人随自己一起去,也好请宫里的御医给诊断一下,看是否能有解毒之法。
青河夫人本想同南宫拓解释一下她真的没事,但又想自己亲自去见皇上谈一谈更好,遂应下了他的话,叫来了另外一名管家交待了几句后便同南宫拓一起出了门,往皇宫而去。
另一边,夕和几人出了竹林后一路往东行去。在马车内,她发现了青河夫人准备给他们的出关和入关手符,感念于她思虑周到之时不免也有些担忧傅亦寒发现他们逃走之后会对南宫世家不利。
“南宫世家有西燕皇族庇佑不会有事,而青河夫人……我已在地道里留了脱身之法给她,她定能发现,想来也无碍。放心吧。”傅珏含着浅笑淡然回应。
夕和再次惊叹于傅珏又比自己多考虑了一步,又问:“你早已猜到三皇子会对南宫世家和青河夫人做出何种不利之举?”
“大抵是吧。以你如今对傅亦寒的认知,试想一下便也能知晓。”
夕和稍稍一想,明白过来傅珏指的是傅亦寒毒辣狠戾的行事作风。于是,她会意地点点头,没有再追问,转而于身旁的行李中扒拉翻找了一下,找出一张苍河大陆的地图来。
她一眼扫过地图上三个国家的大致方位,然后目光落往东边。虽说要往东走,但东这个方向实在太宽泛了,且不论是正东、东北还是东南,光是一个正东的方向也还有距离远近的差异,往东走十里是,往东走百里亦是。那究竟是哪一处“东边”呢?
傅珏的目光也同她一道落在了面前的这幅地图上,然后带着沉思缓慢地在一个一个的地名之间游移。
夕和扫视了一眼后就开始回忆曾经在各个时间中获取到的所有有关东篱国的讯息,然后干脆取了纸笔来一条一条的列出来,既显得比较清楚明了,也好让傅珏帮着一起寻觅可用线索。
花费了一盏茶的时间后,夕和写了满满当当的一张纸,把现有的信息全部罗列好了。然后她将纸置于地图之上,再一条又一条的仔细来回审阅。
又看了好一会儿,她盯着其中的一条觉得眼睛有些疲累,正想合了眼揉一揉太阳穴,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使得她再度睁了眼对着纸上的那一条重复看了一遍,而后将自己的推测同傅珏说了出来。
“似之,你看这条。”夕和指了指她发现的那一条线索,“这是当初老夫人告诉我的,她说他们在去往京城的路上遇到了娘亲,娘亲随他们到了京城之后才又往东去寻了亲。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娘亲要寻的亲还在京城以东的地方?否则的话她应当是途中就与老夫人他们分道了才对啊。”
傅珏此时也从地图上看出了些端倪来,闻言点点头,说:“还有一点,就我们目前所知,白夫人往东去寻的亲很可能就在东篱国内。而东篱国既然是一个国家,却不为世人所知,那么,它就不太可能会在某一个国家的内部。”
夕和听了,转头看向地图,琢磨了一番后接了他的话,“你的意思是,如果东篱国是在南越或者北漠境内的话是绝不可能不被人所发觉的,尤其是两国的皇上更是不可能会允许自己的领土中有他国侵占。那么,东篱国就只可能在这两国地域的外面。”
“没错。”傅珏肯定后以修长的手指在地图的两处扫过,而这两处是皆是南越和北漠的边境地带。
夕和想了想,又问:“可是,两国边境处若有第三个国家存在,两国会不知道吗?这好像也不太可能。”
“不,完全有可能。”傅珏又以手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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