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已经近在咫尺,纵然追月有一日千里的能耐,阮明心的直觉告诉她,如果现在要离开京城去北狄,没有一两个月,她是无法功成身退回来的。
毕竟北狄那边情况还不太明朗,目前的情报实在是有限。
三月三,她这一世盼了十多年,可犹如过了一辈子一般,上辈子她错过了那个人,这辈子不想这么轻易继续错过了。
现在就算天塌下来,无论什么事再大,也不及她与他之间的三月三之约重要。
何况傅长风当着闲云野鹤的日子,恍惚数个月过去了,也该结束了,有他在北狄,做什么事她都能让自己多放一点心。
“是。”阮明心下的命令让云裳的心理安慰了一些,林子易是什么人,他能耐虽说不大,可在断尘渊中的时候,就能够在天机阁的眼皮底下动些手脚,现在出了断尘渊后,未必不会在天机阁监测不到的角落,暗暗扑腾着搞事情。
她们无奈于拿不得林子易如何,若不是怕这个危险人物会给天机阁惹来事情,云裳早就想要撤了跟踪林子易的人,现在有阮明心亲自松口,她心底如何能不为那些一心为了天机阁的人,对阮明心心存感激呢?
看来烟雨楼里几乎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了,随着云裳快速的成长与进步,越发的得心应手,且阮明心也越来越放心了。
回到驿馆中的时候,阮明心没有急着去找霍铮商量情况,而是绕了一段路,去见一个能给她心里解疑的人。
“慕言书,慕言书!”人未到,声先至说的就是阮明心了,衣摆从红廊绿瓦下飘过,她的喊声远远的就传到了小院里。
里头的人还沉在午睡的梦里,嘟囔一声,拉起被子又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阮明心毫无禁忌,询问了守卫慕言书的厢房后,一脚直接将他的房门踢开。
“嘭!”
床上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声响从睡梦中吓醒,再次回到京城,到了阮明心跟霍铮的地盘上,慕言书的日子几乎是安逸得跟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吃了又睡,偶尔兴致好时,还会叫上隔壁的花蝴蝶谢含蕴一起在棋局上杀两局。
这暖春的大好时光,慕言书下意识的从床上坐起来,神智在瞬间恢复清明,没有半分瞌睡的模样。
“什么——阮明心!!”他的声音在看到阮明心的那一刻高扬了不只一个调,就连他隔壁厢房的谢含蕴都能听到了。
阮明心揉了揉耳朵,看着手忙脚乱又上窜下跳的慕言书,心道,她有这么吓人么?
“慕言书,你这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的嘛!”她不理会慕言书如同被轻薄了一般的视线,自顾自拖出一张椅子坐下,桌子上的壶里有水,她倒了一杯,水已经凉了,她也不觉得冷,轻啜了一口润唇。
慕言书好不容易才从柜子底翻出来一件袍子,穿上了身后听到阮明心说的这一句,噎然无语,他怎么会不知道阮明心说的是什么,整日吃饱了就睡觉,睡醒了便寻欢作乐,也不需要为银子,为三餐温饱而烦恼,就这么在霍铮的地盘上蹭吃蹭喝,这种日子能不滋润吗?瞧他比上一回见到阮明心时,下巴都长多一圈肉出来了。
“阮小姐真是洒脱,做事向来都这么百无禁忌的吗?”慕言书这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任谁正在睡觉,屋子里突然闯进来一个异性,心里都会惊吓不爽,更何况,眼前这人是谁?
他蹭吃蹭喝金主大人下过聘礼的未婚妻子,等下若是传到霍铮的耳朵里,没准他就得收拾东西,等着扫地出门。
“好说,好说。”她打着太极就要从这个话题上扯开,她这样大喇喇的闯进来,不全然是没有顾忌,进门前就有想过后果了,毕竟谁人午歇的时候会把自己都给扒光,不说现在还是春季。
反而是慕言书,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他在屋里头养小美人。
“你……”慕言书一张想到阮明心这人软硬不吃,还有那张能说会道的利嘴,如果自己再纠结下去,没准脸都给丢没了,他识趣的收住了自己即将出口的话。
“说吧,什么事。”无事不登三宝殿,阮明心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所以他才没好气道。
阮明心脸上挂笑,温柔的提醒道:“蛊。”
蛊这种东西太过神秘,来源与关于蛊的记载,在常人眼中的历史里都无从考究,偶有史书上说宫廷风云,妃子们互相争斗而对人使了巫蛊之术,也是匆匆几笔记载。
这一次出现的蛊,不只是巫蛊之术那么简单,阮明心怀疑里面隐藏着一个诺大的阴谋。
先是南庆的百官大臣,后宫妃子身上中了蛊,当时出现了一个慕言书,阮明心暂且可以将所有事情都归到他身上,当时他的态度支支吾吾,阮明心与霍铮也没有逼他太紧,蛊虫消失后,慕言书也离开了。
再次回来,身边还带了一个药王传人谢含蕴,阮明心心中纵使有许多疑问,所有事情都来的让她猝不及防,从而导致她没法过来询问慕言书。
直到蛊虫这种东西再次出现,天机阁的兄弟们无辜相残,太多的人命无辜牺牲,阮明心无法继续等下去了。
她也想知道,林子易跟慕言书从前效忠的人有没有关系?
为什么一个祖上几代都偏居一偶在断尘渊的人,会与蛊虫有联系?
林子易身边那个神秘莫测的高手又是什么人?
他是否跟慕言书身后的人有联系?
“你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慕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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