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心拉着被沿,手感轻柔温软,是雪白的皮毛。她半坐起身来,剩下躺的也是同一个颜色的皮毛,拉开被子,身上的衣裳已经被换过,是当年她在北狄时见过的那些王庭丫鬟的服饰。
她偷偷的躲在营帐的帐帘后面悄悄拉开一套缝隙往外偷窥,外面不知道是不是誓师已经结束,正在热热闹闹地开始了庆祝什么。
正在她思考着是否要将门口守卫的几个人打晕的时候,前面过来了几个拿着酒壶的壮汉,跟这里的侍卫穿着一样的服饰,阮明心猜想他们应该是一个营队管理的,因为来人拉着看守的侍卫前去喝酒。
门口的侍卫为难,“这样不好吧。”
他往后看看了阮明心所在的帘子,阮明心下意识的松开那叠着一小撮布料,帘子厚重的重量下,微弱的缝隙根本连晃动一下都没有地就悄无声息合上。
阮明心静耳聆听,那几个侍卫显然也是想去,稍微一挣扎就被哥儿几个轻易拉走。
走了正好,阮明心光明正大的出来,准备偷偷从后面溜走。
“嘿,小妞别走嘛,让本王子香一个。”一个带着醉气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阮明心踏出的脚步僵住。
他说的是胡语,该死。
阮明心僵硬转身,低着头是这用记忆中的王庭礼仪行一个礼。
头才刚刚低垂下去,肩膀就已经被人握住,一个不慎就被人强势的拉入了臂膀之下夹着。
“大哥,她是我的侍女。”向宗光说道。
原来是他救了她,阮明心感叹,低低的眼光窥觑这那个被向宗光换做大哥的人。
嗯,跟向宗光一样长得也是五大三粗的,从耳朵根到下巴一圈留着浓密额络腮胡子,阮明心默默地蹙了蹙眉,又低下头去。
、“不过就是一个侍女,二弟如何这样小气,从前大哥也没少给你我的女奴,这次,我觉得你这个侍女还不错,往往又如何。”那个王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大哥,”向宗光震怒道,“你喝醉了。”说完,拉着阮明心就走,要将她塞入营帐里去。
没想到这边的争议惹来了那边几个看热闹人目光,几个北狄王子的怂恿下,北狄王让向宗光将人带过去。
阮明心这才看清,高台子上围绕着的都是北狄格格部落的首领,再看下面那万人戎装的篝火盛宴,不是会师是什么?
她不仅庆幸幸好刚才被向宗光额大哥给拦住了。
如此大规模的会师绝对不会是几个部族联络感情的那么简单,恐怕是与上次他们突然偷袭南庆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阮明心安安静静的低着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向宗光的身后,与他一起对着最上面额北狄王行礼。
她用着眼角的余光将走位个个人的面目尽收眼底,神情复杂的,看热闹的,幸灾乐祸的,几个老首领明显是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上首的几个王子就看着不是善茬了。
她看着前面人的背影,千里迢迢出使南庆,未尝又不是北狄王几个儿子斗争的结果。
是至今天她才第一次意识到,身为北狄王的儿子,向宗光其实也是不容易的。
“光儿,何事与你大哥争执。”老北狄王问他。
“无事,父王,大哥喝多了,我们只是有一些小摩擦而已。”向宗光轻松说道。
“怎么没事啊?”向宗昆小解晚回来,酒瓶子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下面的随从在他上台阶处将他搀扶住。
“父王,二弟太小气了,从前胜仗回来我送了他多少金银软玉,美人无数,没想到我如今想向他讨一个女奴他都不肯。莫不是到了南庆之后也学起,南庆人那套斤斤计较了不成。”他大剌剌的舌头嘲讽道。
阮明心低着头,心跳开了两拍,没有任何动作。
此话一出引起了几个人的注意,老首领们只当看了笑话。
小王子们特别是同龄的有几个耐不住的就问了起来,“二哥你不会真的像是大哥说的那样,学了南庆人那套小家子气了吧,我跟你说,这个要不得啊。咱们草原上的儿郎,就是要勇猛慷慨,万万不能像他们那样变成那什么娘娘腔。”
又有人接道:“是啊,二哥,你去了南庆,就该听过他们说的一句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可千万不能为了一件衣裳就破坏了咱们多年来的手足情深啊。”
向宗光一点也不理他们。奈何老北狄王还是希望他们兄弟团结的。于是问道:“光儿,果真是如此吗?”
向宗光爽朗一笑,“怎么会,父王。”
他看着四方,最后目光停留在向宗昆的位置上,一字一句恳切说道:“大哥,不是弟弟不让哥你,只是她是弟弟要娶做妃子的人,让不得。”
全场静默,刚才嘲讽他的几个兄弟如同除了黄连一样,鸦雀无声,老北狄王也将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
下面围着篝火做出征前左后狂欢的将士不知道上面领头们的氛围紧张,庆祝得愈发嚣张,更加衬托的台子上面的安静了。
向宗光说什么,要娶女奴为妃?!
“哈哈哈哈,这是好事啊,”
忽然在阮明心的侧边有一道突兀的声音将这安静打断,“王上,咱们出征在即,又恰逢二殿下找到了心上之人,何不就在出征之前为二殿下举办婚事,以此来提升咱们此次出征的吉兆。相信此次婚礼之后,咱们全军一定会喜气连绵,大获全胜。”
大王子刚去小解了一番,又加上刚才气氛的紧绷一瞬,酒气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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