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梓良站在休息室的门边,微微俯身看镂空隔断上摆的那排小小仙人掌,注意力却在错开的缝隙之外。有对话声顺着空气飘进来,忽高忽低,不太真切。讲的是汉语,还带了一些地方的口音,凌梓良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字眼。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能体会到话语之间的亲昵和撒娇。
原来,她在自己的生活之中,是这个样子的。
不同于在自己面前的谨慎克制,也不会表现出慎小慎微。在这里的她,很随性,收了棱角和锋芒,整个人都柔软了下来,也欢脱跳跃了起来。凌梓良想了很多用来形容这一刻的词语,挑来挑去,最后只剩下一个:可爱。
这让凌梓良耳廓有点痒痒的。那些声音好像是有了手脚,冒冒失失地跑了过来,然后在自己的耳朵上搔了一下。这还不够,动手动脚根本不够。之后,还要想着办法往人的心里钻。
连带着心尖尖上也是痒的。
凌梓良发现,是他自己的气场有些奇怪,不太对劲。正常的话,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是平等的,在相处之间是互相碰撞的过程,不存在主场和客场的问题——相对于对方来说,“自己”就是主场。
但他身边的人却不同。不管是什么人,商业合作也好,家族旁枝的亲属也好,或者是ben这样的朋友也好,在他面前,永远是“客体”的存在。不用凌梓良这样去认定,那些人自己先把自己当成了过往旅客。
自小就是这样,包括念书时的老师和主任,在面对幼年时期的他时,也是这样的相对状态。他习惯了这种模式,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也坦然处之。
直到这一刻,听到了姚佳忆软软甜甜的声音。
这种心情蛮复杂的。以前他只是隐隐约约有这方面的察觉,在姚佳忆这里,他终于抓到了实质的端倪。于是问题有了具体的形状和材质,毫无遮蔽地展示在他的面前,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也看得不甚爽快。
一句话总结,他不希望姚佳忆成为他的过客。他认同那份契约的深层含义,在签订之前,就已经动了其他的心思。他模糊契约结束的时间,给自己无限期的可能,妄图用这样的手段把姚佳忆留在自己的身边。
即使没有爱情,他也打算和姚佳忆在一起生活。永远。
但模式可以固定化,那些形式上的东西并没有什么用。凌梓良发现,自己想要更多,更多更多。绝对不仅限于那一直契约的规定。
他想要这样可爱率性的姚佳忆,他希望对方的生活能和自己相融,希望两个人之间是有张力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单方面的压制和统领,完全不对等。
ben在休息室里转了一圈,欣赏了装潢和各种小摆件,一回头看到凌梓良深思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老大,你到底想什么呢?你对yea的那一套可是有点过分了啊!”
“嗯?”凌梓良眉心微皱,不理解,“过分?”
ben替姚佳忆打抱不平:“你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吗?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你不想要,但是没有你撩不到的人。你那样撩拨yea,这对她很不公平的。”
“我是认真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很随意地说了出来,像是在说“天气真好”一样。ben瞬间目瞪口呆,张着嘴愣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我打算和她共度此生,当然要有些手段,想办法把她留在我身边。不过说实话,她是我见过最有定性的女人了。我已经表达得如此露骨,又直接,她居然丝毫不为我所动。”
ben像是完全听不明白凌梓良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那你们离婚的时候,怎么办?”
凌梓良嘴角抿了一下,随即开口:“不会离婚。”
ben抬手往下压:“你等等,你让我捋捋思路。你是说,你和yea的婚约,你打算长久维持的?所以你才会这么看重这次见面,因为是见真正的岳母。所以你才对yea那么……暧昧,因为是真老婆?”
“嗯。”
“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但是’!这个目的,或者说这个行径吧……用‘这件事’形容更直接,总之就是你想的那些,只有你自己知道,yea并不知情。”
这次连“嗯”都没有了,凌梓良一脸“一堆废话,懒得理你”的嫌弃,看傻子一样。也算是默认了,毕竟就是事实。
ben被凌梓良的目光给刺激到了,喃喃念叨了几句:“所以不是不自知,是非常清楚,所以要利用自己的美色?老大,这已经脱离你那个绅士准则的范围了啊!这……你这是赤果果地勾引呐!?我的天,andre先生,居然会去勾引一个小女孩,啧啧啧啧……”
“闭嘴!”
呵斥的话音还没落,门从推开,姚佳忆从外边走进来。她端了一个藤条编织的托盘,上边放着洇洇袅袅的茶。茶香慢了半拍,在空气中散开,继而充盈整个室内。
姚佳忆好奇地问:“怎么了?吵架了?”
ben把话接过来,似笑非笑地说道:“没有。在说这个世界变化太快,我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为此,我感到十分惊恐。”
姚佳忆:“???”
这是什么新式哑谜?拐着弯说话,是在评价什么?
凌梓良没有给ben多余发挥的机会,轻轻嗅了一下,感慨道:“好香的茶。”
“是你拿来的那一盒。”姚佳忆的注意力被转移到这上边,“你还真会挑东西。新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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