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可不行。”时骏终于打断了吴美华的歇斯底里,“好好想想我刚才的问题,在昨天您见过谭妍吗?”
许是被时骏认真起来的态度震撼了,吴美华哽咽着吞下到了嘴边的一句粗话,撇撇嘴,说:“见过。我每天都要去家里做饭,做一顿够她吃两次的。”
“昨天做的鸡蛋羹?”
“对。小妍平时喜欢吃的,做一大碗能让她吃两三顿。我昨天上午十点过去给他们收拾收拾屋子,又做了饭,下午一点左右走了。我每天都要去的,哎呦,你是不知道小妍那孩子得了病之后是个啥样。”
得,顺着这个话题吴美华又开始啰嗦了。她说起谭妍在得病之前还是个很勤快的人,家里虽然有请钟点工,平时她也会把家打理的整洁干净。自从得了病什么事都不做了,就连生活自理都成了问题。有时候她甚至几天不梳头不洗脸,也不换衣服,没人把吃的放在手边她就会一直饿着。这种情况下就更不可能指望她打扫家里,有那么几次,碗筷一直在水槽里堆着,味道可想而知。也这是吴美华坚持每天都去打扫房间给她做饭的原因之一。
“您最后一次看到谭妍是什么时候?”时骏问道。
“昨天下午一点多,我做完饭就回家了。”
“当时谭妍在干什么?”
“她还能干啥?抱着我孙子的衣服就在客厅坐着,都坐了半天了。我跟她说话也不搭理人,有病了脾气大了,对我这个婆婆爱搭不理。我能说啥,我儿子就知道劝我别生气,他咋不知道管管媳妇?就知道让我这个老婆子忍。”
糟糕,又开始了!时骏头大,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这一回反倒是吴美华不让他走,非要他说出到底是谁杀了谭燕,就算不说出个人名来,至少也得给出几个候选人。饶是时骏这样的人也敌不过她的碎嘴,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出了住宅小区,时骏真是出了一头的汗,深深为卫祥有这样一个母亲而感到同情。想罢,他准备叫辆计程车再去案发现场附近转转,刚巧霍钢打来了电话:“你让老王带回来的药瓶已经送检了,估计一个小时就能有结果。啊,你还在卫祥母亲家吧?那等会再说。”
“已经出来了。”时骏苦笑道,“现在才发现,我老爸能娶到我老妈那个温柔贤惠的女人真是他的造化。”
电话里传来霍钢爽朗的笑声:“这话你敢对伯母说吗?”
“得了,你让我清静几点吧。说正事,这个吴美华太彪悍,我是没辙了。而且她知道的那点情况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我奉劝你没有特殊必要千万别招惹这位大妈。”
“难得见你有吃亏的时候。”霍钢笑道,“别郁闷了,我给你一点好处。刚才谭秋提供了一点线索,虽然还需要进一步核实,但对案件很重要。据谭秋说,谭妍怀疑卫祥跟秘书有不正当关系。”
“奸情?”
话音刚落,霍钢严肃的提醒他正经点,遂又说道:“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谭妍已经患上抑郁症,所以不能排除无端猜测的可能性;但是谭妍得病,卫祥另觅新欢也有可能。所以,这个情况也是急需调查清楚的。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时骏大包大揽下来,“坑蒙拐骗的事我比你在行。”
接着,霍钢把卫祥秘书的资料给了他。
秘书名叫“范羽艺”是卫祥的大学同学,进入赫名集团有两年的时间。要说起她跟卫祥的关系还真是有点理不清。毕业后多年偶然相遇,那时候范羽艺刚刚失业,卫祥给了她一份工作,她对待卫祥也好,对待工作也好都非常的,怎么说呢?用调查过此事的谭秋的话来说,就是:兢兢业业。
很古怪的形容词,时骏想着。
时骏并没有马不停蹄地去集团调查这个线索,而是按照事先想好的那样返回了案发现场。
卫祥家附近都是各路记者,霍钢安排过去看守现场的几名警员忙着维持秩序,对记者们的提问三缄其口。时骏站在远处看了看情况,最后还是绕路走到了卫祥家后面,寻找有没有围观看热闹的群众。
这位大哥约莫四十多岁,一身不菲的着装看上去像个暴发户。时骏很自然地站在他身后,望着堵在卫祥家后围墙下面的记者,搭腔:“又来这么多啊。”
“可不是。”男人跟着说,“前前后后算起来快三十多人了,真不知道保安是干什么吃的。”
“不敢拦着呗,弄不好就让你曝光了。”
听闻时骏的戏言,男人禁不住笑出声来,也跟着抱怨:“现在这记者都不好惹啊,刚才还有人跟我打听风总家的事,我都没敢多说。”
“我被问了。”时骏随口扯谎,“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风总的妻子得了病,肯定不能跟正常人一样,要说这事也是挺可怜。”
男人立刻对时骏的态度表示赞同,并附和:“其实真正可怜的是风总,孩子没了,老婆不正常了。这几个月他们两口子动不动就吵嘴打架,现在可好。”说到这里,男人摇摇头,“唉,不说了。”
唏嘘之间难免会因为一些事感到郁闷,男人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不再围观卫祥家的情况,转身回到了自家。
时骏细细琢磨着男人的话“其实真正可怜的是风总,孩子没了,老婆不正常了。这几个月他们两口子动不动就吵嘴打架。”
谭妍案因为上了电视报道而引来了很多记者,时骏也难以在这种情况下了解更多线索。也许在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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