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闻到了肥肉味道儿的鬣狗,大麻头顶着比普通人略大的脑袋壳儿,钻进了阴寒冰冷的洞窟中。
迎面冷气就像凉水一样打在大麻头脸上,让他比常人间距稍大的五官缩了缩。
才走几步,那双好看大于实用的薄牛皮短靴,就把大麻头双脚的热量散了个干净。
脚掌冰凉,脚趾麻酥。大麻头感觉双脚就像漏风的窗户一样,不断带走身上不多的热量。
一巴掌拍在旁边狗腿头上,大麻头晃晃脑袋,指了指对方厚厚的衣服和靴子:“脱下来。”声音蛮横嚣张,就像在使唤牲口一样。
狗腿不但毫不在意,那张尖瘦的脸上还挤出了一抹小花似得媚笑:“好咧,大哥您等着。”说话间,麻溜的脱下衣服和鞋子。
那鞋子一离脚,一股浓郁到刺鼻的臭脚丫子味儿,就在冰冷的空气中蔓延开来。
那味道儿,就像打翻了一车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又酸又臭!
大麻头眼珠动了动,望着递到自己眼前,从靴筒中冒出腾腾热气的鞋子,艰难的滚了滚喉咙:“你这是包子吗?怎么还冒热气儿?”
狗腿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大哥,俺是汗脚,还是很厉害的那种”
大麻头眼眶肌肉抖了抖,扬手一个大耳刮子赏给那名狗腿手下:“滚一边儿去,换个干净的!”
换好鞋和厚厚衣服,冰凉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大麻头别扭的蹭着肩膀,身上衣服很干净,但他就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脚上鞋子也没异味儿,但就像套着一层塑料薄膜一样,浑身都跟着难受。
嘴角怨怒的拧着,大麻头诅咒着那些泥腿子,为什么不把珍贵皮毛双手送上,还要让本大爷亲自跑一趟。
脚掌跨过湿滑地面,刚走出通道口,一阵带着霜粒的寒风迎面扑来。
大麻头缩了缩脖子,鼻翼难受的煽动两下,抖了个喷嚏出来:“冷死了,都他妈别磨叽,快点走!”张嘴就被一阵寒风撞了进来,舌头一麻,一大口冷气刮着喉管就进了肚子中。
寒气入体,大麻头上身的汗毛尖儿猛得抖了抖:“该死的!”捂着口鼻咒骂两句,大麻头狠狠踢了踢地面。
踏地声在空荡的溶洞中回响,就像迎接大麻头等人的来到一样,正努力切割冰块的众人闻声齐齐停下了手中动作。
大麻头很满意自己造成的声效,双腿不三不四的往那里一站,自认为很威风的叉腰扬头:“把那只动物交出来”
片刻后,大麻头手中提着裹满了冰渣的雪狐,摇着膀子走了出去。
即使知道那动物皮毛价值极高,约翰一家在众位年长者劝说下,还是咬牙交了出来。他们只是普通佃户,没能力反抗恶势力。
“呼哧~!呼哧~!”约翰眼珠外凸,胸口不停起伏着。愤怒让他双颊涨红,额冒青筋。
用力摆动的双臂,就像要攻击敌人的牛角,搅动着周围空气。胸膛中滚烫的怒意,几乎把约翰仅存的那点理智烧毁。
上下龈肉不断挤压着牙齿,发出“吱吱”的摩擦声。双腿就像两根石柱,不断砸击着地面,发出让人心慌的“咚咚”声。
“你干什么?!”一声低沉的咆哮,就像鞭子一样狠狠抽在约翰身上。
约翰梗了梗脖子,倔强的又走了几步,直到眼前视线被一名壮硕汉子挡住才停下。泛红眸子直勾勾望着对方,就像一只发怒的公牛。
“瞪什么?连我都想打了?!”
约翰父亲一巴掌拍在约翰脑壳儿上,对方倔强的拧着头,鼻翼大声喘息着,带动颈肌不断收缩着。
严父咆哮和母亲的安慰,终于让暴怒中的约翰慢慢冷静下来。但就像受到了虐待的毛驴一样,约翰跑到溶洞一角,疯狂在冰凉光滑的石块上发泄着怒意。
瑞克一直在看着,站在人群中的他,就像一名观察者,目光平静的望着这起恶性抢劫事件。
没人发现,在大麻头拿起那只雪狐时,这名隐在人群中的青年,不动声色的动了动眼珠。
但直到对方离去,瑞克依然站在原地不曾动弹。
他现在别说施展巫术,就连多想一下东西,脑仁都隐隐剧痛。
按照这恢fu速度,瑞克至少需要一个多月时间,才能把脑域中的裂痕彻底修补好。
但他没法继续等下去了,脑中神秘声音一直在催促瑞克去赚钱。声音很急迫,甚至带上了一丝命令的语气。
瑞克明白,冥冥中神秘声音也是自己的一部分,绝不会害自己
“魔鬼的蜜酒”
这是深渊传承知识中,对那股味道儿的形容。
当时那只雪狐从冰块中被挖出来时,瑞克就闻到了一股几乎消失的蜜酒甜味儿。溶洞中空气湿润冰冷,甚至还飘着霜粒和冰屑。正常人类是闻不到什么的,只有瑞克这种比普通人敏感的五官,才捕捉到了空气中那丝丝味道儿。
魔鬼蜜酒出现在很早之前,是一种天然开发脑域的奇物。
但从它的名字就能联想到,这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喝下去的。
开发脑域的同时,它也带有一种保护自己的天然神经毒素。人类只要尝上一点儿,肌肉和神经就会像癫痫病发作,疯狂抽搐和痉挛。直到几分钟后死去,肌肉和神经依然会反射性的动着,就像诈尸一样
“让一下,让一下啊!”
佃户扯开嗓子,坐在板车上大喊着。身旁几只不安分的肥鸭子“嘎嘎”叫着,不时用扁阔的鸭嘴啄着周围。
拉车的矮青毛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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