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俏俏摇摇头,垂着眼,声音低落地说:“没人说,自己感觉的。”
感觉?
如果,此刻她不是这个表情的话,君牧野肯定会夸赞她一番。小丫头终于有觉悟了。
但他什么也没说,摸摸她的头,一副很有耐心的等着她的下文。
“我今早去看我妈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她住院了。”
她低头,盯着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干净宽大,看上去就让人很想要握住。而她也顺应了心底的yù_wàng,将轻覆在她腿上的手给翻过来,小手钻进他五指间,感受那干燥而温暖的感觉。
他的手,他的唇,都是温暖的。明明看起来这般的冷,这般的难以亲近。
君牧野低眸看了两人相扣的手,眸中掠过一抹淡淡光华。
“吵架了?”
许俏俏又摇头,“不算是吵架。只是……”她抿了抿唇,扬起美眸,如黑钻般的眼睛看着他,明明该是光彩动人的,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黯淡无光。
“只是我看到她受伤,却没有一点担心的感觉。甚至,我不想看她,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我……”她不想违心的去做一个孝女,但,有时候这样的心情,却又让她觉得自己很冷血,很不近人情。
虽然,她一直对自己都很不和善。她也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毕竟,她的母亲,是那么的容不下她,看她不顺眼。若非是她还有点利用价值,恐怕早就被她扫地出门了。
这点,许俏俏心里一直都很清楚。
可是,这也都只是她的怀疑而已。所以,她才会有这样矛盾的心态。
有时候,她甚至希望自己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那么,她就能理直气壮的去讨厌她!
“既然不喜欢,那就不要见好了。”他如是说着。
许俏俏愣了愣,“……你不会觉得我很自私冷漠吗?”
“不会。”他淡淡的说着,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可当那深沉的黑眸专注的看着她时,莫明的就有一种让人相信的说服力。
但,许俏俏还是感到不安的说:“真的吗?你没有在安慰我?”
他说:“血缘关系,并不能代表什么。不要把它当成一种约束,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互给予的。若她对你不好,你讨厌她,又有什么错呢?”
呃……
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啊。可是,也很自私,甚至对于一些站在道德高点上的人而言,这无疑是大逆不道的话。
大魔王还真是个……非常任性自我的人啊!
所以,就连他的亲人,也无法约束他么!
许俏俏用一种费解的眼神在研究着眼前这个男人,最后,她放弃了。就算看懂他又如何呢?反正她也没办法拥有他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
君牧野说:“遵从你内心的感觉就行了,不用觉得有罪恶感。”
许俏俏微微歪着头看他,故意说道:“是么?那有一天我对你没感觉的话,是不是也可以遵从自己的内心想法?”
他眸光微微一沉,淡漠的脸上,已没一点柔和。然则,他却答道:“当然。”
诶?她有点意外的看着他。
他语气依旧轻轻柔柔 ,却有股令人心惊的悚意:“我也会忠实于我自己的yù_wàng。届时,哪怕是你哭瞎,恐怕也不会再心软了呢。”
许俏俏:“……”一口惶然涌上的唾液,被她生生咽下去。
她被这若有似无的威胁给惊到,心颤了一下,僵硬的扯着唇,“呵、呵呵,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是吗?下次我会改进,说个更好笑的给你听。”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许俏俏只觉得头皮一麻。这更好笑的笑话,为毛听起来明显有种“更恐怖的威胁”意味呢?
她将心中的忐忑压下,嘟着小嘴,抱怨道:“你觉得对于一个刚受过惊吓,心灵脆弱的人开这样的玩笑,合适么?”
他听着,心里不禁莞尔。他似笑非笑的说:“心灵脆弱的人?倒真是敢说啊!”
许俏俏理直气壮,“本来就是!”在他面前,她可不就是一个被恶魔欺压而无力反抗的可怜弱女子么?
他也不与她争辩,“好,就当你是。”
这话听在她耳里,不是附和,明显是在讽刺好吗!
许俏俏姑娘一脸忿懑,之前那些情绪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许俏俏的喜怒哀乐,从来都是来得快去得快。生气的时候,也会有小女人的任性刁蛮,无理取闹,偶尔也会开启情侣间惯有的冷战模式。但也特别容易哄,冷静得很快。等意识到自己有错误了,便又会主动去和解了。
哪怕是刚才被吓得魂不附体,失声大哭,这会儿,又恢复了元气。
如果不是那微微红肿的双眼和红红的鼻头,还当真看不出她刚才哭得跟个小可怜似的。
她用力瞪着他,从他腿上跳下来,说:“我要回去了,不理你了!”
君牧野起身,手一伸,将她抓回怀里。
“陪我,下班一起回去。”他要求道。
嗯,与其说是要求,不如说是强制性的。因为他完全不顾她的抗议,直接就将她按回沙发上了。
许俏俏在他转身走向办公桌去拿饭盒的时候,叛逆地想要起身开溜。他像是背后长眼睛似的,头也不回的说:“如果你想跑,就祈祷自己腿够长。若被我抓到的话,我会在这要了你。”
许俏俏刚握住门把的手蓦然僵住。因他露骨的话而涨红了小脸,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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