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同画面重演。南宫炎神情淡然,仿佛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需要客套几句的室友或者租客,而不是自己莫名晚归的妻子。
酸涩的情绪胀满心房,在办公室里受的委屈一瞬间膨胀扩大,在胸腔里蔓延开来,宁卿卿借着换鞋的时机,咬唇沉默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作出轻描淡写的样子解释了句:“嗯,加了会儿班。”
“辛苦了。”
又是不动声色地三个字,用漫不经心的温情,简单粗暴地堵住宁卿卿所有亟待宣泄的感情。宁卿卿张了张口,也如南宫炎所愿,放弃了解释。
现在公司都在为“诸神战”做准备,尤其是设计部,为了尽量搏出好成绩,更是恨不得把什么能减免的工作都停了。
在这时候加班,作为亲自制定这些工作时间安排的总裁,只要略一思索,就能反应过来其中的不对劲儿了。
除非他根本想都不愿想。
宁卿卿只觉得心灰意冷,又疲倦难耐,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匆匆换了衣服冲了澡,她连饭都不愿吃,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就此一睡不起。
可计划执行到大半,被突然欺身而上的男人彻底破坏。
全身都被笼罩于猎食者居高临下的气息里,宁卿卿不自在地低下头,别开眼小声解释:“我已经很累了。”
“你昨天也是这么敷衍我的。”南宫炎紧贴着宁卿卿的耳朵低声抱怨,话音并不严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意味。
他噙住宁卿卿白皙的耳垂,用舌尖卷起女人不自觉的敏感颤抖,眸光渐渐趋于深沉:“机会只有那一次,这回可不能就放过你了。”
深爱的男人在颈间斯磨,低笑着吐出暧昧撩拨的情话,宁卿卿的身子难以控制地轻轻战栗,心中却只有一片空洞茫然,涌不出半点热情。
大抵是太累了吧。她自行揣测,本就迟钝疲惫的思维在对方有条不紊的攻城略地中逐渐破碎沉沦。
直到被南宫炎打横抱起,丢到柔软的床上任意采撷时,也没有清醒过来。
一场情热。事毕,南宫炎居高临下,看着娇小女人露出明显倦意的脸颊,双眸中许久不见的疼惜一闪而过。
他俯下身,轻轻亲吻宁卿卿眼底的淡淡青色,哑声建议:“今天就不要走了吧?”
男人声音低沉,夹杂着情欲未消的沙哑餍足,似乎还流露出深情挽留的意味。宁卿卿强打起精神,勉力将这荒诞可笑的错觉挥开,又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南宫炎的意思。
为了避免同床异梦的尴尬,他们的关系已经回到开始时那样,虽是夫妻,但各居一室,互不打扰。
宁卿卿已经把自己放在主卧的东西尽数拿走,每每履行完“义务”,就回客卧去休息。而南宫炎既然得到了享受和满足,也就不在意自己的囚鸟到底喜欢到哪个笼子里安眠了。
这还是冷战过后,南宫炎第一次主动开口挽留。
混乱的思绪在迟钝粘稠的脑海中翻搅,宁卿卿疲惫不堪,眼皮都快要被黑暗黏住,意识不断下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坠入漫无边际的昏睡中去。
她白天费心费力,工作了整整一天;晚上也不得安宁,被折腾得浑身酸软。此刻连抬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欠奉,只觉得身下柔软的床铺如同黑洞,具有让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意识缓缓沉进倦怠的深海里,恍惚间,有人拂过她的头发,轻轻叹息了一声:“睡吧,看你都累坏了。”
这声无可挑剔的安抚不知怎么,猛地触动了宁卿卿已经沉淀下去的酸涩委屈,让她从无边倦意中挣扎出来一只手臂,艰难地扶着岸边的礁石撑起身来。
“不用了,我回去。”她挣扎着说,甚至不知透支了从哪翻出来的精力,挤出一个强笑来:“晚安。”
宁卿卿说完,挣扎着就要起身,只是头脑昏沉得厉害,手脚也跟着发软,刚站直身子,就不受控制地往地上倒去。
南宫炎连忙伸出手臂,搀住了女人的腰肢,才避免她昏晕在地。宁卿卿也终于被突如其来的惊吓抽出了清醒的神志,心脏狂跳不止。
耳边,男人的声音中终于掺进了明显的情绪:“跟我同处一室,就那么让你为难吗?”他似乎按捺着怒气,怀抱骤然收紧,咯得宁卿卿生疼。
她轻微挣动了几下,直到身上的束缚不情不愿地松开,才会转身去,对上南宫炎晦涩复杂的眸光,坦然道:“不是的,我只是习惯了。”
好容易才再次习惯的。
她不想重蹈覆辙,没等南宫炎再说什么,便落荒而逃。回到客卧,又心惊胆战地等了一会儿,门外寂静无声。
看来南宫炎已经勉力忍下她这次的挣扎抵抗,不打算跟她争执到底了。
宁卿卿作出推断后,便不再抵着门,机械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她逃过一劫,此刻却没有半点开心欢愉。
潜意识里,竟是希望南宫炎来兴师问罪的。
至少那样,还能表明他还有些许的在乎……宁卿卿苦笑了一下,在心底暗暗咒骂自己的贪得无厌、摇摆不定。
简单冲了个澡,就合衣躺了下去。
她本以为复杂的心绪会翻滚涌动,让她一夜不能安睡。但终究是连日的身心疲惫占了上风。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拖入沉睡的深渊。
意识彻底沉沦搁浅,连客卧门被人推开都浑然不觉。
南宫炎小心翼翼地将房门推开一道足够容身的缝隙,质量精良的门轴在这时候体现出来性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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