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没再搭理我,接过汤小口小口喝起来。
我一直告诫自己不必在意,毕竟以后我不会真跟老太太做婆媳。
可那种不自在真不是盖的,我每一口饭都如履薄冰,又不敢最先吃完,不然我总得对没吃完的他们说点客套话吧?我怕老太太到时候又挑刺。
我几乎是数着米粒往嘴里填的,最后邱沉实在看不下去了:“吃不下就别吃了。”
他一出声,老太太就飞来一记白眼,不过没说话,但我心里更不好受了。
等他们吃完离席后,我想帮着收拾碗筷,结果邱沉不让:“叫你来吃饭不是洗碗,今天不管我带谁来我妈都不会满意。”
他的话多少给了我点儿安慰,可一抬头远远看到陆重七陪着老太太坐在沙发上说话,我心里直发紧:他不会把我卖卵的事情告诉她吧?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邱沉既然把我带了过来,肯定会考虑陆重七这一层。
“妈,我带可遇去我房间坐坐。”我听邱沉这么说,冲着老太太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她还是没拿正眼看我,直接吩咐邱沉:“你金叔给你爸泡了两大瓶药酒,我跟你爸搬不动一直没拿。你既然回来了就去一趟,正好上次我跟瑶瑶妈一起订做的旗袍也拿回来了,你顺便帮忙送过去。”
我大致听明白了,她是在打发邱沉去瑶瑶家。她是真不待见我,可我又有什么办法?
邱沉看过来时我赶紧点了头,我不想让他为难。
老太太支走邱沉后就找我说话了,她指着沙发空位让我坐,不等我有喘息的机会就开始提问了:“老家是哪儿的?谈过几个男朋友啊?脸上动过刀子没有?”
“我家在乡下。”
她眼里的蔑视好像加深了,我假装没看见,继续回答:“以前只谈过一个。”
她抖了两下眉头,紧接着问了个让我抓狂的问题:“打过胎儿没?别撒谎,这个可以去医院检查出来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我相信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心里堵得慌,怎么呼吸都纾解不了那股憋闷。
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最后陆重七打破了沉默,他先是低声问邱如一舒不舒服,等把她推进房间安顿好后,又折回来把老太太劝回了房。
我一个人被晾在客厅无所适从,气怎么都调不顺。
“他居然把你带回来了,郑小姐不会真以为他想娶你吧?”陆重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了,站在背后吓了我一跳。
我回头瞪着他没说话,怕一出口就裹着枪药。
陆重七朝门口走去,慢悠悠说道:“郑小姐,一起散个步?”
他明显有话跟我说,我不敢惹恼他,不然他把卖卵的事情添油加醋说出来怎么办?到时候难做的还是邱沉。反正别墅里的空气太压抑,想了想我一瘸一拐地跟去了院子。
天已经快黑透了,走到花架边我不小心踢到了旁边一个花盆,重心压在左脚腕上疼得我龇牙咧嘴,差点摔倒时陆重七接住了我。
我哆嗦着想推开他,结果这人突然收紧臂膀把我扣在了怀里:“郑小姐长得很像我一位故友。”
他说这话时还贴着我头发猛吸了一口气,呼吸也明显乱了。
死变态!
我慌了:“陆先生请自重!放开我!”
“你可以喊再大声些。”
好把人引来?算他狠,明明是他在耍流氓,可我真不敢叫了。
他又深吸了几口气,好在没有其他逾矩的行为。我真是气得肺都要炸了,胡乱地踩了他几脚才终于得以自由。
我第一反应就是怕别人看见,回头张望时竟然真的发现窗边有个人影一晃而过!
我的头一下就大了,怎么感觉那人是邱如一?
这误会太大,我下意识地想冲过去解释,结果刚转身就听到陆重七说了句:“郑小姐有多久没回去看你父亲了?”
我戒备地回头看他,这人不会把我查了个底朝天吧:“姐夫想干什么?”
我故意把“姐夫”俩字咬得很重,我早就说过不同意给他代孕,虽然不知道邱沉怎么答复他的,但既然能把我往家里带,那邱沉肯定已经跟他表明了不合作的态度。
朦胧的灯光模糊了他跟黑夜的界限,他有一半都阴在黑幕中。
他突然就笑了,没搭理我的话继续慢吞吞说自己的:“我有个朋友在这方面是专家,你父亲的情况并不罕见,听他说只要治疗及时就有望完全康复。”
我毫不意外地心动了,可转念一想他哪来那么多专家朋友,当他家是开医院的啊?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不相信,掏出手机翻出来一张照片,是那个专家的简历,有一堆头衔。这个专家我有所耳闻,确实很出名。
“我了解过你父亲的情况,治愈的可能性很大,那家医院资源不行。”
他说到这里又不说话了,但我怎么能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陆重七很聪明,他跟毒蛇一样,一出击就直攻要害。如果视若无睹,我良心上肯定过不去,毕竟走到今天这步为的就是救我爸。
但我必须保持冷静,或许我可以先跟邱沉商量商量。
可陆重七好像又洞穿了我的心思,话题立马转到了邱沉身上:“你有没有想过小沉为什么带你回来吃饭?”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就跟野兽看着唾手可得的猎物一样,满满的成足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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