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山儒师在仁儒殿迎接憨喜时,对憨喜说:“这场战斗,注定是要改写善恶园的历史的。”
直到今天,憨喜才认真地看了一遍船山儒师,因为这也是他和他近距离地坐在一起。除了他那一如既往的威严之外,憨喜还发现,其实,他写在脸上的刚毅,和举手投足之间的……某种拘束,竟有令人难以察觉的不协调。是这样吗?憨喜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船山儒师或许是凭生第一次如此温情。他望着憨喜,不住地点着头。
憨喜也不客气。他没有恭维船山儒师的义务,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要修炼成什么仙的打算。
船山儒师问:“你叫尤憨喜?”
憨喜点点头。
“从哪里来?”
“不齐地。”
“人界!”
憨喜也像船山儒师那样,点着头。
“聘书,你看到了?”
憨喜一听聘书,就来了情绪。忽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我许的愿明明不是聘书!”
也就是说,憨喜其实根本不想当这个执事。
船山儒师再一次露出慈祥的笑容。“你不想当这个执事?”
“那是自然。”
船山儒师示意憨喜坐下。憨喜一屁股又坐回凳子上,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不想当执事?你许的愿又是什么?”
“假期。”
船山儒师听了,捻着胡须,哈哈大笑。那笑声,把整个仁儒殿震得摇摇晃晃。可以想到,船山儒师的德念有多么强劲。
憨喜看过许多修真力作,像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弟子面对师父,师父如此放纵大笑,弟子会谨言慎行,因为师父大笑之后,必有大问。如果弟子无言以对,后果会很严重。
不过,憨喜不用担心。他觉得他在善恶园,只是一个房客,休息一阵子,恢复了元气,他就会上路。善恶园,只是他人生旅途中的一个驿站而已。
船山儒师说:“善恶园的执事,也可以有假期。这假期,不都是执事定的吗,啊?嗬嗬!”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要是这么说,这个执事,干一干,也无妨啊。憨喜这才想起来,上次去仁儒殿,前往化雨洞关,转悠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见到船山儒师,也就是说,船山儒师平日都不在仁儒殿的。
可是,憨喜还是不明白,船山儒师为何要他当善恶园的执事?
船山儒师摆摆手,示意憨喜可以走了。
憨喜还想再问什么,但又不知道怎样问,就退出仁儒殿,一转身即见董大。董大朝着憨喜深深地施一礼,道:“恭贺尤执事。”
“尤执事?”
憨喜听着董大的恭维,虽然表面上无所谓,内心里还是有一些满足感。从小到大,他当过的最大的官,就是纪律委员,最后还没干好。现在一下子当上了执事,获得了一定的权利,手底下有成千上万的儒生。怎能不让他飘飘然呢。
“之前的……泗曲那件事,都是陆执事,不,是陆羽书安排的,我也是没有办法。”
董大说话结结巴巴,瞅着憨喜,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
憨喜知道董大是个老实人,但也有一些小聪明。不过还好。
“没事,知道,都过去了。”憨喜拍了拍董大的肩膀。“通知下去,明天一早,儒生广场集会,我有训示。特别是费东和启中,要通知到。”
憨喜还没到南宫殿,就把第一道命令发出去了。
次日一早,儒生广场,万人攒动。费东和启中站在人群中,瑟瑟发抖。他们感到,他们的末日已经来临了。他们帮着陆羽书,跟憨喜顶着干,把憨喜害惨了。如今,这小子当上了执事,还不得把他们往死里整啊。
“哥,你快拿个主意吧。”启中拽着费东的衣襟。
“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主意。”
“那也不能等死啊。”
其中,还有许多为陆羽书喝彩的儒生,只是他们并未露出名号。此刻,他们也像缩头乌龟一样,生怕别人将他们认出来,把他们揪到台上去,给一刀砍了。
这时候,船山儒师、圣力子,以及三殿三阁的三位经使和三位经事,还有最引人注目的新任执事尤憨喜,已经在阅经台上站定。董大径直走到台上,扯开嗓子,宣读了聘书。
“为了显示新执事的权威,也为了肃清陆羽书的残余势力,下边,把费东和启中押上台来,提刀问斩。”
紧接着,四名儒差迅速赶往台下的人群中,寻见费东和启中,不由分说,押起来就往台上走去。
“哥啊,你快想想办法。”启中声嘶力竭。
“住口,胆小怕事的东西!今天就是死,也要昂首挺胸地去死。”费东呵斥道。
费东和启中被四名儒差押到阅经台上,面对着上万儒生。
憨喜望着费东和启中,一个昂首挺胸,一个垂头丧气。
他推了推昂首挺胸的费东,问道:“你不怕死吗?”
“不怕。”
“为什么不怕死?”
“怕也得死。”
他又走到启中跟前,问道:“你很怕死吗?”
“呃。”
“如此垂头丧气。”
“之前那些事……”
憨喜在阅经台上走了几步,然后面对着台下的儒生,大声喊道:“斩!”
只见一道血光,映亮了整个儒生广场。
费东一缩脖子,一闭眼睛,心里暗叫,我命休也。
再睁开眼时,只见启中已经栽倒在地上。与此同时,他的耳畔传来新任执事的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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