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么你说一说纵火之后发生的事情。”马林沉吟了一下说。
“记忆篡改的实验之后,许伯未一时没能醒转过来,时间长了,外国医生和老院长都很沮丧,他们越来越没有信心,后来老院长回去主持精神病院,小洋楼里只留下了我和那个外国医生,再后来,连外国医生也离开了,楼内就留下了我一个人。没想到,如此漫长的等待之后,许伯未毫无征兆地醒过来,他为了排遣胸中的情感竟然把整栋小洋楼都点燃了,他纵火之后我并没有看见他,就像我以前交代的那样,我在熟睡中被烟雾呛醒,然后就驱车逃离火海。开车回到省城的公寓,我惊魂未定,才想起打电话通知了外国医生,外国医生近一段时间也居住的省城,在电话里因为紧张我说不清楚,也就是9月2日凌晨,外国医生坐计程车来我家找我。我和外国医生见了面,我把纵火的一系列事情都告诉了他,然后,我让他开走了那辆黑色的车,因为这辆车挺豪华的,停在我所居住的普通小区太扎眼了,我只是医生,我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外国医生走后,我一夜没睡,等到天亮了才昏睡过去,直到下午才醒来,然后我洗了澡吃了点东西,就出门去了老院长的家,也就是9月2日傍晚。”
“为什么不打电话把纵火的事情告诉老院长呢?”李健武问。
“有些话在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外国医生曾对我表示过不要把纵火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他所谓的宣扬出去我认为指的就是老院长,反正参与这次实验的只有我们三个人,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虽然亲历了小洋楼的大火,却并不知道纵火的人就是清醒过来的许伯未,这些都是那一次去精神病院与你们二位的谈话中打听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马林苦笑了一下。
“外国医生为什么会这样嘱咐我不要乱讲话,我当时猜不透,但是我和老院长必经都是中国人,我不可能瞒着自己人而听外国人的话,但是我又不敢给老院长打电话,我不是担心自己的手机被监听,我可以用公用电话,我是担心老院长的手机被监听,以前我听说过传闻,国外的医学组织对其内部成员,尤其是像老院长这样的高级成员的管理是很严格很小心的,万一通了电话被组织发现,岂不是又给自己找麻烦,也给老院长找麻烦,于是我决定一个人悄悄地去了老院长的家,希望可以见到他,当面跟他把事情说一说。外国组织能量再大,这里毕竟是中国,老院长的家,我认为还是安全的地方。可是,老院长居然没在家,他儿子说他还没有回来,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凉了半截,我知道老院长平时的工作并没有那么繁忙,一般都会准时回家,在这个时候他晚归,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老院长极有可能被组织的人叫去问话了。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就在第二天,也就是9月3日傍晚,老院长居然在马路上被车撞死了,太过蹊跷了,我只能认为杀害老院长的凶手是组织派出的人干的。”
“杀人灭口?!”李健武总结说。
“对,就是杀人灭口,可是为什么要杀人灭口呢?我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不过我真的是怕了,那些日子我几乎都窝在家里看电视或是在网上读新闻搜索这方面信息,正巧我看到一则新闻里面说,z省的警方正在寻找撞死老院长的一辆黑色肇事车,从模糊的截图里我看出来,那辆车就是我曾经开过的那辆车,这下子我就更害怕了,也睡不着觉了,我担心组织的人也会派人来对我下毒手。做实验的三人中只有我和老院长是中国人,老院长已经死了,就剩下了我一个,我怎么能不害怕呢?实在想不出好办法,于是我就冒充小区居民给警方打了电话,说曾经看到那辆车子出现在小区里,后来警方前来一核查,很多其他的居民和物业就都回忆起来了,因为那辆车子确实出现在小区内,并且车型很突出。”
马林说:“倘若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么有一处非常重要的线索你显然忽略了。”
汤医生问:“忽略了什么?”
“就是那些录音,”马林想了一想,他也是留给对方思考的时间,然后才说,“那些录音在案件之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而对于你们的实验却显得相当多余。根据你所介绍的情况,伊立文的各种状况显然与录音中的伊立文完全不同,现实中的伊立文是某财团的老板而录音中的伊立文听起来确是一个落魄的孤家寡人,那么这就令人怀疑那些录音的不真实性,更能证明那些都是你们伪造的。但是我想不通,你们为什么要改变伊立文的地位和性格,伪造伊立文的录音究竟是什么意图?在整个实验中那些录音又会起到什么作用?整个实验的过程那些录音都起不到任何作用,给人的感觉相当多余,汤医生,现在,我需要你的解释!”
“那些录音都是真实的!”汤医生大声说道。
“你所说的‘真实’代表什么呢?”马林问。
“并不是伪造,就像你说的那样,没有伪造的必要,整个实验中都没必要去伪造那么长一段录音,所以,你可以相信我的话,那些录音都是实验者伊立文真实地口述录音。”汤医生诚恳地解释说。
“真的是伊立文口述的类似日记性质的录音吗?”马林强调地问。
“是的,就是那个人的录音,不过这个录音的事情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老院长是不知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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