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木升想了想,摇了摇头说,就是一个荒土山而已,这一带,只有那一座土山。师父便让他帮忙查一查地方文献,看有没有关于那座山的记载。陈木升有些疑惑,却也不敢多问,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方老板听说晚上要去抓降头师,显得颇为兴奋,一定要跟着去。师父便让他准备一些黄纸,晚上带上。
回到住处,师父从箱子里取出那十一张纸皮,铺上桌上反复查看。
“师父,你说,那陈木升家里怎么这么多怪事?”
师父轻轻一叹:“坏事做的多了,必然会遭报的,因果循环,天道轮回。”
我撇了撇嘴说:“活该他的!”
师父盯着桌上的纸皮,沉思道:“我总是觉得,殡葬传说可能跟陈木升家有着某种联系,不然,这些纸皮不会从他家里挖出来。我们从他身上入手,应该可以找到一些东西。最起码,必须找到那帮人贩子和新娘的尸体。我怀疑,用降术想要害陈木升的便是那伙人。”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为什么没能害成呢?”
师父想了想,忽然道:“难道是那面镜子?”
“镜子?”
“不错,那镜子虽然不在了,可以,由于挂了很多年,它留在门口的煞气还在。”
我纳罕道:“那镜子有这么厉害?”
“我没见过实物,也只是猜的,那镜子即然可以镇住千年古尸,看样子,应该是一件极为厉害的法器。”
我心里很是神往,暗骂陈木升不识货,那么好的东西,竟然拿去陪葬,而且还被人给盗了…
到了晚上,来到陈木升家时,只见方老板已经到了,身边还有一只麻袋,仔细一看,我靠,一麻袋黄纸,一打一打的,码的整整齐齐!
师父一愣:“你扛这么多黄纸干嘛?”
方老板擦着不断往下流的汗水,喘着粗气说:“大师吩咐了,我不敢怠慢,怕不够,扛了一袋就来了!”
师父有些哭笑不得:“哪用的到这么多,一打就够了。”
这时候,陈木升扛着四把铁掀走了进来。
“你又干嘛?”师父问。
陈木升‘嘿嘿’一笑:“找不到趁手的武器,大师如果觉得不美观,就把铁掀头卸掉,铁掀把当棍子用。对了,我还准备了四套黑衣服,免得被人发现…”
说完,陈木升朝外面一挥手,“拿进来。”
阿陈旺提着一只纸箱子走了进来,里面的衣服也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散发出阵阵霉味。
师父被他给气乐了,“陈老板,不用搞这么麻烦,弄的个个像江洋大盗一样,万一在路上碰到村民,吓到人家怎么办?况且,这些东西也没用,我有带东西…”
说着,师父将肩上那只小包袱放在了地上,这只包袱是师父从老家里带过来的。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有一盒朱砂,一把小桃木剑,一串铜钱,还有一把黑黝黝的尺子和一只小小的罗盘。这些东西,都是道家布阵做法时用的,师父在家时很少用的到,这次有备而来,全部带在了身边。
陈木升和方老板只是满脸好奇的看,我心里却暗暗有些吃惊。刚才出门时,师父很随意的将这只包袱挎了出来,我并没太在意。此刻忽然想起,那晚招陈阿兴的鬼魂,寻找邪物时,师父只是空手,这次却带了这么多东西,看样子非比寻常…偷偷看去,只见师父目光湛然,表情沉静,略略放心。
从陈木升家里出来时,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话说,这部手机还是晨星的。我往晨星住的方向望了一眼,只见一片漆黑,心里痴痴的念着,晨星,你在做什么,你睡了吗…
在农村,一般人死后,都会葬在自家的祖坟地里,对风水之类并无太大讲究。像临江村这种靠山临江的村子,耕地稀缺,坟地就更没有讲究了,有的葬在坡上,有的葬进深山里,只要是有人开过先例的地方,都可以葬人。改革开放以后实行火葬,主要是为了节约耕地,但有些地方由于地处偏僻,没有公墓,甚至没有耕地,那火葬的意义就不大了。再加上火葬比较麻烦,需要一堆证明,陈木升上头有人,那新娘来路不正,草草就被他葬了,如此草菅人命,迟早会遭报应的,现在,已经开始了…
至于陈木升家里挖出的那三口棺材,则葬在了一处破山坳子里,四周黑乎乎的,有不少荒坟。有些坟头的草都已经长到一人多高了,也没人清理,风一吹,‘哗哗’响。还有些无主的坟,经年累月风吹雨淋,再加上动物刨挖,早就塌了,朽烂的棺材板子里面,露出森森白骨,飞舞着点点磷火。
这里如果白天来还好,晚上相当糁人。苍凉月色下,只见远处的密林黑乎乎一片,高低错落的山头连绵远去,就像一只只庞大的怪兽。月光照进山坳里,四下里鬼影憧憧的,风吹树摆,荒草乱摇,不时有不知名的动物在草窝里一蹿,便惊出一身冷汗。
陈木升和方老板来时的兴致早就没了,此刻不停的擦着冷汗。由其陈木升,腰弓的就像一个问号,两条腿夹的紧紧的,好像生怕有人割他的卵子。其实,此人也并非胆小如鼠之辈,按我的了解,传统意义上的广东客家人对鬼神之事极为迷信,像陈木升这样一辈子都窝在村里的土老板,更是可想而知了…
“大师,他真的会来么,今,今天抓不到就算了…”听语气,这老儿有点打退堂鼓。
师父眉头一皱,看了看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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