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是司马家的会稽那泛着酸寒湿露的隆冬,今天就回到了空气干燥而寒冷的的大都会北京,国子监那条道两旁的树都掉了一个秃,一家卖杂货的店铺门口却摆出来两棵橘子树,看橘橙红鲜亮,衬着傍晚的斜阳。
今昭抱着一口袋的各色香肠下了出租车,瞧瞧这晚高峰堵的死相,她微微一笑,觉得心里头很踏实。那种踏实,就跟逢年过节高歌夜宴好几天之后,吃到一碗白米粥配麻油金丝咸萝卜一样,从胃到钱包,从身体到心态的踏实。
以太岁来说,这个年轻的时代,是她的家,她的根,她的脾性,她的宿命。
这个时代跟她一样,年轻,莽撞,尝试,犯错,迷茫,吐槽,贫嘴,自黑,自卑,自傲,有不少缺点,也来不了她的兄姐那样的风雅持重,可唯独一样是没错的,那就是不信邪,那股子不信邪的劲儿,带着她一路往前跑,有点儿阳光就蹿一蹿,阴天雾霾就走个缓,因为这年轻,就像一条射线,还没有终点,还没有长成,还拥有无限可能。
她回来,就觉得亲切。尽管这份亲切带着雾霾而来,而她以前常买的口罩,还被通告是假冒伪劣产品。
好吧,嗯,果然是回来了。
婕妮璐的德国香肠品种最全,可惜离五道营胡同略远,今昭吸了吸空气里的尾气味道,连忙把装着香肠的纸口袋扎扎紧,以怀中一个手里两个的豪迈姿态往回走。
不远处的簋街飘来麻辣味道,国子监的牌楼还是老样子,只是上面再也没有见过什么大鸟儿什么团雾什么影儿什么盾,今昭拐过楼牌绕了两步,就看见一个穿着深灰色呢子风衣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在吴裕泰茶庄的窗口,买花茶冰淇淋。
男神,你真闲。
今昭嘴角一歪。
陈清平转头看见今昭抱着袋子走过来,又对那售货员说:“再给我一个。”
时近傍晚,充沛而艳丽的日光里,陈清平递过花茶冰淇淋的身姿格外地优雅好看,今昭仔细琢磨了一下,这货仿佛刚刚去弄了头发,还穿了一身看上去很贵的衣服,好看指数又爆表了。
“回来了。”陈清平舔着甜筒说。
“嗯。回来好。”今昭很明白,他说的,不是她回来了,而是他们回来了。
也许这里,或者,那个,对陈清平,也是别具意义的?比如第一眼就看上了自己神马的——算了吧大白天的别吓唬自己了。
能跟陈清平一见钟情的,只有食材。太岁的人生愿望,就是不要成为被男神养成的吃食,比如糖果屋里的韩塞尔和格莱特。
陈清平接过一个袋子,一边提着袋子,一边拿着甜筒吃,走在了今昭的右边。(此处作者忍不住插话从吴裕泰走到五道营如果是右边的话是靠马路的一边么么哒。)
日光很暖,有香火气息,今昭豪迈地啃完冰淇淋,然后顺手,捞起了陈清平的臂弯。男神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种没有食材可选购的地方,十有八九资深宅男陈清平这次出街,和接下来的五大神都峰会有关。
五大神都峰会,也就是世界神鬼大会的升级版,跟奥运会一样,每四年一次,然而因为很多大神具有闭关修行或者冬眠个十年八年的爱好,所以距离上次全球boss级别的人物基本都在场的信号满格峰会,已经有一百六十年了。
清平馆这种纵横于时空的独特存在,自然不会被轻易放过,接下来的十二月和一月,恐怕陈清平会十分紧张忙碌,也就是说,原则上他根本没有空闲穿得人模人样出来买冰淇淋,除非这次出街本身就与这神都大会有关。
刚刚以挽胳膊这种情侣姿走进五道营胡同,没过几家店,今昭就看着那茶舍门口站着几个熟人,打头的是房东大人和华练,还有今儿穿的很精神的燕螭和一个陌生的少年和一个西服革履的银发俊美的老外,他们身后那个褐色头发的帅哥,却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吃了不少鲅鱼饺子的天使长卡麦尔。
今昭对五道营胡同很熟,自然也知道那茶舍价格不菲,平常人去不起,也正因为如此,是个聊天的好地方,不像街口的星巴克,热闹的跟菜市场一样。
陈清平皱了皱眉,嘀咕了一句什么,仿佛是什么,再开一间房。说完,他胳膊肘一夹,夹着今昭直接进了那间茶舍。
他们不知道怎么的,偏就错过了那间茶舍的门,斜走进一扇凭空冒出来的门,一进门便是传统的京派格局,照壁绘山水,前堂两夹门,一位打起帘子的姑娘穿着一件肉蔻粉的比甲莞尔一笑:“清平君,不巧了,我家主人今天不在。”
“没事,一间暖阁。”陈清平对那穿比甲的姑娘说。
那姑娘引着陈清平和一脸不知所以的今昭来到了一间暖阁前,说起来这暖阁的屏风一拉,全然就是一个暖小自在天地,一方底下烧着火的炕,也就一米八幅的床那么大,两头都是墙,放着靠垫暖手香炉炕桌,贴着两侧还有炕柜炕格,放着玩物赏器和随手得用的东西。
今昭一坐上来就觉得,老祖宗的设计就是靠谱,这么热乎乎一坐,暖团团一靠,一杯茶水喝着,茶果子是撒金碧螺春酥油泡螺和莓果小裂口酥叮当饼儿,清甜不腻,看着还喜庆得意,可爱非常。她双膝一抱,拈着一块儿叮当饼儿:“说吧,突然来这儿,是为哪般?”
陈清平盘着腿,嘬了一口大红袍道:“这次这个会,我也要露几个面。”
“嗯哼。”今昭看了看陈清平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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