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雪神兄妹情绪不好,这个冬天北京一直没有下雪,以前今昭听说不下雪的冬天特别容易得病,因为细菌冻不死。现在她觉得,说不定是鸿胪寺又有什么私自夹带的危险品进了城。也不知道是太岁特别的乌鸦嘴还是怎么着,眼看着这就要过年了,流感反而愈加严重,人类的医院里全是病患不说,清平馆的食客们也都鼻涕眼泪。原来神鬼妖孽不只有倾国倾城的貌,也逃不过多愁多病的身。
“奇怪,每年姓钟的都不会选过年之前这几天散播病毒啊。”青婀抹了抹额角的汗,继续捣着南瓜泥。
一大早后厨里几个“女眷”在帮着朱师傅做年节点心,议论起这几天食客们病得七荤八素的惨状。
今儿朱师傅要做一些五色包子预备过年应景儿,刚好她们几个人,每人分到一种颜色,今昭擦胡萝卜,青婀捣南瓜,玉卮做紫薯,蔓蓝榨菠菜,朱师傅熬黑芝麻。馅儿也准备好了,有猪肉的、白菜的、山珍的、鱼泥的还有奶黄的。做好的包子还要点红点儿,朱师傅还好,几个女孩子倒是做得很得意趣,蔓蓝用小剪子在包好的包子上面剪了好些口子,做了一溜儿刺猬,她开了头,玉卮就说:“我给月球车祈福,做几个兔子。”于是做兔子的做兔子,做猪的做猪。没一会儿老宋端来汤药:“来,清瘟的,都喝点儿。”
朱师傅笑着接过来:“来,大家猜猜都有什么,猜中的话就可以点菜喔。”
这戏码今昭自认肯定是不行,只能看她们姐仨的,结果青婀和蔓蓝也只是猜出葛根、柴胡、桔梗、薄荷几种,只有玉卮猜的七七八八,她说的什么灸麻黄啊独活啊牛蒡子啊今昭连听都没听过。
朱师傅轻拍玉卮肩头,莞尔一笑:“等我今天倒个空儿,给你做几道古方子吃。”
玉卮眼中光华闪闪:“你怎么猜到我想吃古方子了呢。”
朱师傅笑而不答,转头出去。
等瞧不见朱师傅玉树临风口感凝脆的背影之后,玉卮才拍拍胸口:“你们不觉得这里就属朱能垣最可怕么,好像什么事儿都能被他看透一样。”
今昭热泪盈眶扑到玉卮怀中蹭:“玉姐姐!知己啊!呃?有点儿硌?”
这边今昭占着便宜,那边朱师傅拿了菜谱回来,叫玉卮:“帮我看看备菜。”
蔓蓝本想开口说这不是她的活儿么,就被青婀一把捂住嘴拖了出去,今昭恍然大悟,也屁颠屁颠跑了出去叫着:“给我留一碗!”
这么跑出去,朱玉二人倒是没事,太岁却不巧撞了一个人,那人手里咖啡一歪,全都撒在了他自己身上。
今昭看着那件衬衫挺括的料子,有点发抖,再一看他的脸,自带柔光滤镜美化功能:“房东大人!对不起!”
陈辉卿没说什么,端着空杯子回到了咖啡机前,又打了一杯。
今昭纳闷地问青婀:“之前他很少出来,怎么最近老出来晃悠?”
青婀笑得很贱:“痴儿,你不懂。”
正说着,黄少卿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青婀姑娘,我问你点儿事情。”他身后跟着几个大理寺的人,看似无意其实故意地挡出口后门的路都挡住,分明是来者不善。
还是那个跨院,院子里的树不知道怎么的又变成了梅花,浅粉深粉梨花白,还是好几棵,今昭对清平馆这种现象习以为常,作为青婀的亲友团,和蔓蓝玉卮站在了青婀身后,朱师傅亲自端了茶水出来:“年节的,有什么事儿?”
黄少卿无奈一笑:“例行公事,我当然是不会怀疑青婀姑娘的。”
按照他的说法,城里最近流感很厉害,久治不愈,几路人马查了查,十分怀疑这次和神鬼有关,但是神鬼之中,掌管着瘟疫疾病的几位瘟神都在上神的眼皮底下做事,而且大过年的,他们也不会冒着丢掉年终奖的风险自己惹事儿。其余有本事在全城范围内散播点儿病毒之类的,此时又在幽都的,就只有青婀了。
青婀听了以后,沉吟半晌,极其严肃地抬头看着黄少卿的眼睛:“我是散播梦想与爱情的使者,不喜欢散播瘟疫,尽管我有这个本事。”
今昭瞥了一眼玉卮和蔓蓝,顿时释然,原来她们俩忍笑,也忍得很辛苦。
黄少卿单手握拳捂住嘴,半天才回答:“青婀姑娘填一下这个表格就可以了。”
几个人探头看了看,大概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一类的行程表,据玉卮说,青婀之前在捅了篓子,本来是应该禁足的,后来求了姐姐,改为软禁在清平馆,玉卮琢磨她没有胆子真的跑出去,所以这案子应该跟她也没关系。
送走黄少卿,玉卮抬头看着乌压压的天色,想起新闻里那病人多如牛毛的盛况,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今昭心情也不好——以前上学的时候,要是有个流感什么的,几乎是以宿舍为单位,一楼层一楼层,最终蔓延到整个学校,鲜少有人幸免,尤其是这个时候,因为熬夜赶考,更是苦不堪言。
这要是妖怪闹得,真是不能原谅。
新闻里播放的流感状况越发严重,而神鬼频道里也有专家分析,这种差不多没有办法治好,病情反反复复的状况,到底是什么原因,目前没个准确的说法。
老宋吃着瓜子点评着毫不负责的专家,老周则一边帮玉卮数钱一边恶毒地抨击嘴炮的老宋。今昭习惯于清平馆里随时都能挤出的这些休闲时间,顺嘴道:“会不会是那种怨氛啊之类的东西。”
老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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