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津霖的坦诚让我身体一僵,头皮发麻,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我抬起的头耷拉下来,根本不敢直视他诚挚灼热的目光。
他在我沉默中说,“你只有二十岁,一辈子还非常漫长,你才刚刚开始了自己的女人历程,你不可能折损在一个男人手中,就此心灰意冷,因为你所受到的打击和磨难还远不至如此。你不要残存妄想,认为还有打败梁禾依的机会,如果周逸辞心里真的考虑过你,他不会在与白玮倾结束、将你接离穆宅后,又牵住了梁禾依,他完全能够娶你,那笔股份你拿到手一定会给他,他是你丈夫,你最想要从他身上得到的已经得到,自然不会对他有所保留。他何必舍近求远,兜这么大的圈,就因为他清楚你永远不会是他妻子的人选,他不娶你,你势必不会给他,他只能用这样奸诈的方式窃取,而你怀了孩子,筹码又被削薄,已经落入他掌控中,你没有和他反目为仇较量的资本,这也是他如此抗拒你和我接触的缘故。”
他说完冷笑一声,“周逸辞从最开始设套我就明白他要做什么,而其他人到最后结果浮出水面才清楚。所以我是唯一能够在你强行脱离他之后撑起的保护伞,只有我可以算计出他的每一步,有我保护你们母子,他夺不走文珀,可我也有我的要求,我并不乐善好施,我既然施与援手,一定索取我的企图。”
他顿了顿,“还是你已经想到了这些,有打算把孩子交给他抚养的意图。”
“当然不可能!”我非常激动呐喊出来,“我也有钱,我也可以给文珀最好的学习环境与生活条件,我并不需要为了文珀更好的以后向他妥协什么,我只是认为我们走不到那一步,如果一定会面临抉择,我说什么都不可能放手,我不能接受梁禾依那样的女人做文珀母亲。她教养不出优秀的孩子,因为文珀不是她的亲生骨肉,也许她会趁周逸辞不留意的时候伤害他欺凌他,除非她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骨肉,她也许会摒弃所谓的血缘,将他视如己出,给自己多一层赡养的保障,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一旦周逸辞忙于事业对文珀疏于照顾,他跟在梁禾依身边的日子会非常难过。”
穆津霖露出一丝笑容,“你想的很透彻,可我告诉你,你们一定会走到兵戎相向的一步,他是我弟弟,我认识他比认识你久,我们朝夕相处的生活一直到他七岁那年,之后我们也在很多场合碰面与共事,他是怎样的人我非常清楚,他为了能够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舍弃,他自己的婚姻,包括他的女人被他父亲看中他同样可以拱手相送,这世上没有什么无情无义的事是他做不出来的,他自私贪婪残暴到了极致,而你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优柔女子,所以你们势必会在矛盾累积到一定程度时疯狂爆发,他有钳制你的资本,你却没有和他争执的后盾。你输了你怎样全身而退,避免他嗜血残暴的殃及,你现在没有这样一个靠山。”
我也意识到了伴君如伴虎的严重性,只是我沉浸于刚刚得子的喜悦和周逸辞的宠爱中有些得意忘形,忽略掉了我是跟在一个怎样的男人身边。
我蹙眉注视穆津霖,他眸光内闪烁着一丝温柔和深情,他恰好也看我,这样掌控一切又非常平和的他是令人心动令人澎湃的,我小声问他为什么。
他反问我什么为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有些难以启齿,那些纷至杳来的过往犹如刀子在割喉,每挤出一个字都万分艰难。
“我做过小姐,做过你父亲的姨太,做过周逸辞的情人,还生了孩子,你说得对我还年轻,我的确只有二十岁,可我的二十岁很肮脏,很黑暗,也非常不堪,更胜过其他女人一辈子的复杂,我满身污点,你高不可攀,我能够得到周逸辞的垂怜已经是我无比感恩的事,我从没有做过更高奢求的春秋大梦。我不明白这样优秀的你为什么愿意接纳一个劣迹斑斑的女人,为自己形同仇人的弟弟抚养孩子。”
“孩子不是你生的吗,怎么会说我为了他抚养,我既然想要娶你,自然将文珀视如己出,只因为他是你的骨肉。”
我摇头说不是,“你可以有自己的孩子,有非常美丽贤淑而且清白干净的妻子,至少你能够牵住她的手光明正大走在最热闹的人群中,而不用担心被口水唾弃,骂你欺亲灭祖,违背纲常。”
他嗤笑出来,完全不在乎我所说的那些阻碍,“人各有志,不是只有一条通往权势顶峰的路,我可以用其他方式不择手段,但我不想为了那些东西,错失掉我好不容易愿意接纳的女人。我这个年纪看透许多,遇到喜欢的很难,遇到了不失败到底我都不会放弃。”
他松开握住我的手,指尖在我头发上拨了拨,“至于所谓的流言纷扰,只有内心懦弱的人才会在意,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他们不是我,看不到你的纯真与可爱,不知道这副妖娆皮囊下另外一个隐藏的你有多烂漫美好。”
他说完发出一声闷笑,“我们都是坦诚相对过的,你哪里有多好我都清楚。”
他掠过我发丝的指尖滚烫,落在我头皮上酥酥麻麻的,让我浑身都像过了电。
九儿在外面等了很久也不见穆津霖出去,她担心周逸辞会提早回来撞见这一幕,他不能对刚生产的我泄愤,这些保镖佣人都要遭殃。
她在走廊装作不小心踢了下门框,一声闷响我身体一抖,将穆津霖的手从我额头抓住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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