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津霖问他还什么。
周逸辞听到他明知故问,脸色再度深冷,他仅剩的最后一丝耐心说,“你屋里的女人。”
穆津霖挑了挑眉毛,他不甘示弱冷笑,“我屋里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还给你。”
吴助理担心他们两个人再扭打到一起,他拉住怒火之下蠢蠢欲动的周逸辞,回头看了一眼围堵在楼梯口的职员,他对穆津霖恭敬说,“穆总能否先让这些人离开,还请您为程小姐着想,她的身份不太适合在这样的场合下曝光。”
穆津霖抬手叫来一名保安,他吩咐了两句,保安回到楼梯口将所有侍者驱散,走廊重新寂静下来,吴助理笑着说,“周总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想与穆总兄弟为仇,穆总很清楚程小姐是否应该留在您房间,她和周总赌气,但并不代表他们分道扬镳,您作为中间人暂时收留程小姐防止她出事,周总非常感谢,但也请您认清事态。”
穆津霖摸出烟盒咬了一根烟在嘴里,但他随后发现自己忘记带火种,他摸遍全身也没有找到,吴助理从口袋内取出打火机,他按压出一缕火苗双手递到唇边,看着穆津霖微笑,后者指尖顿了顿,迟疑着探头过来,那根烟点燃后,他吸了一口,“周逸辞,当你信誓旦旦占有什么的时候,有证据吗。”
周逸辞眯眼问他要什么证据。
穆津霖吐出烟雾,“证明这确实是你的。男人非要说一个女人是自己的所有物,该拿出说这句话的支撑,你的胆量是什么。”
周逸辞不语,他盯着穆津霖的眼神十分阴森,穆津霖继续说,“我可以给予结婚证,你能吗。”
周逸辞舌尖舔过牙齿,露出狰狞而恐怖的表情,“你给予谁。”
穆津霖非常认真说,“我想给予谁,就给予谁,我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眼光,这份口碑声誉算什么,全世界淹死我又能怎样。”
他波澜壮阔震撼人心的话使我坐在地上的身体猛烈僵了僵,我视线里已经没有任何阻碍,我看到穆津霖眼底的执拗和真挚,这份真挚令我骨子里发热,灼烤得天翻地覆。
不论真假,我这辈子从没有遇到哪个男人说要给予我名分。
我以为我遇不到了。
我没有那样好的福气,可以让一个知道我底细的男人愿意忘掉那些,送我一个干干净净纯粹到底的拥抱。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
原来这句话如此美好。
美好到怦然心动,甘心魂飞魄散。
我目光落在周逸辞侧脸,死死盯着他,我多期待哪怕他赌气,说一句他也能。他阖动的唇最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只冷冷扯了扯嘴角,便转身进入这扇门。
他腹部有血痕,我感觉得到温度。
他站在我面前停住,低头俯视我,脸上毫无波澜,“留下还是走。”
我凝视他腹部的伤,似乎仍旧在一滴滴缓慢的淌血,他手上缠着穆津霖的血迹,他像一樽阴沉的煞佛,覆盖住这个天地间的一切。
这样仓促狼狈,措手不及。
我能留下吗。
留下与周逸辞为敌。
奔向还完全看不透的穆津霖。
周逸辞再难走终究是一条路。
穆津霖再平坦他也许只是一堵墙。
他给予我支撑,未必给予我尽头。
这本身就是一个可笑的答案,根本不会选。
穆津霖从来不是我的选择,我的生命里有关爱情的命题,只有周逸辞。
他全都知道。
他只想要挽回颜面。
即便他一无承诺,蹉跎了我,我仍旧死心塌地。
情痴是说一个当事人的悲哀,也是颂扬另一个当事人的风光。
周逸辞弯腰将我抱起来,我用力撑住他胸膛想和他分离开,不触碰到他腹部的伤疤,他以为我抗拒,反而更用力拥紧我,他走出房间站在穆津霖面前,后者没有理会这一幕,他只是笑了声,明白我在周逸辞的自大霸道下生活得多么小心翼翼,他像是不屑一顾,知道这样失衡的爱情与相处早晚会干干脆脆的坍塌,他经过周逸辞身旁,看着他眼睛说,“慢点走。”
他说完嗤笑出来,周逸辞太阳穴跳了跳,穆津霖在他注视下走回房间将门关上,他垂着眼眸,并未从逐渐缩小的门缝里看我一眼。
吴助理将周逸辞的西装盖在我身上,用一只袖口遮住我的脸,然后拎着那条裙子在前面开路,周逸辞抱着我走出风月山庄,所有人都没有看清这两兄弟大打出手争执不休的到底是谁,但都清楚是一个年轻女人,一个进去时湿漉漉出来时只裹着浴巾的女人。
我们坐进车里,周逸辞的脸色浓沉如滴墨,我拍了拍驾驶位,找吴助理要那块被撕开系结的方帕,他连同裙子一起递给我,随即将挡板升起,隔绝了后座与外界的一切。
我像是当周逸辞不存在,拆掉身上的浴巾把裙子穿好,他也没有看我,而是盯着那块板独自沉默,我穿完用力推了他一把,他毫无防备晃了晃,靠在椅背上,我手圈住他的腰,将方帕对准那道不算深的伤口狠狠贴上去,原本已经止住的血,因为他抱我的剧烈动作又吃力崩开,再次渗了出来,将白色的帕子染上一丝鲜红。
我系扣的同时,他在我头顶阴森森说,“你是要坐实贱妇的名声吗。”
我没有理他,非常用力的系下去,勒了他一下,他咬牙不吭声,骨头硬起来像一块铁。
“你的衣服呢。”
车在这时颠簸了一下,我撞向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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