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惊讶,“三太太不是最喜欢甜食吗,我问曹妈您口味怎样,她告诉我甜羹甜点您每天都要吃。”
曹妈就那么随口一说,她忽略了我现在怀孕,曾经和穆锡海有关的女人哪个都有可能对我动手,尽管争夺疼爱的事不复存在,可谁知道当初哪个又记下了仇呢。
我对可心好,但也不好,看她怎么理解,看现在在她身边伺候的佣人是否进谗言,也许在她眼中我对她不如对沈碧成,我救沈碧成还争取来了二太太的位置,可心却始终处在不丫头不主子的尴尬地位,也没见我帮她打点过。
我将托盘推向她,“以前爱吃,怀孕之后口味大变样,开始吃辣了。”
她看着被我拒绝的糕点,手指动了动,“我留意三太太在餐桌上的口味,您依然不碰辣味的食物,还是偏甜偏清淡,所以您并非不吃甜,只是不吃我送您的甜。”
我抬眸看她,她只是非常平静说出这番话,然后捏起一块糕点送进自己嘴里,她咀嚼完咽下,“糕点很甜,但医治不了人心里的苦,失去男人的女人,日子将就着过也过不出滋味。我和二太太对这栋宅子已经心如死灰,只盼着在大太太和您面前讨好得条路。”
我偏头看了眼穆锡海稳挂在墙壁上的遗像,遗像前的香炉彻夜不息的燃着三炷忘生香,屋子总是烟熏火燎的,进来很久才能适应,就像这宅子里的生活,我也是一点点咬牙才过到现在。
手握权势的男人掌控女人,女人是好是坏都在他们一念之间,有些路能回头,有些路回不了头,比如岁月这条路。
可心一块块往嘴巴里说点心,很快就吃下半盘,她也不怕撑着,嘴巴里说得满满当当还不停止,她吃到最后忽然吐出来,吐了一地白乎乎的东西。
她惊慌失措蹲在地上捡,我弯腰握住她的手说佣人会收拾,她停下动作,任由我将她扶起来,我看着她那张娇嫩可人的面容,“没了齐良莠,宅子安宁多了,虽然日子过得很单调,但好吃好喝不会缺。大太太现在和我斗,她无暇顾及除我之外的人,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去哪里讨得到。我没有阻止你们出去散心,只是记得回来。”
我说最后六个字时拍了拍她的手,随着我掌心拍打动作落下,可心抖了抖,她说记得。
我招呼来佣人清扫门口,可心站在旁边看,破碎的糕点软成一滩泥毫无抵抗力,轻而易举就被佣人扫进簸萁里,就像很多人无能为力招架的灾难。我从那团污迹上面迈过去,径直上楼回屋。
之后周逸辞和穆津霖忙着今年的新项目,经常深更半夜才回来,饭都顾不得吃,我吩咐佣人做两份宵夜送他们手边,这才勉强吞了几口。
从那晚之后周逸辞也没再来过我房间,凌晨出屋到客厅喝水,我总能从他们两个人的屋门缝隙看到一点灯光,里头翻阅文件的声音唰唰响。
周逸辞期间因为过度疲劳饮食不规律犯了两次胃病,疼得脸色惨白,可男人咬劲儿大,熬过去最厉害那阵还是不肯休息。
穆津霖懒散惯了,他瞅不冷专心致志的忙碌起来,身体根本吃不消,五月中高烧入院,顺带着还花粉过敏,听司机说一张脸差不多毁了容,天天在病房里戴口罩,谁劝也不扒下来。
周逸辞这么多年始终靠自己拼,完全抛开了穆锡海给予的显赫家世,而穆津霖则不同,他什么也不愁,开风月山庄是凭兴趣,没成想生意这么好,赚得一塌糊涂。他属于玩票那群人里做得最出色的,可论起经商,他付出的苦远不如周逸辞多,周逸辞扛得住日以继夜,他很难捱下来。
我跟着曹妈在厨房里煲了锅乌鸡玉米汤,她问我给谁送去,我说给津霖,她迟疑问我不送些到二少爷公司吗。
我用勺子舀了点尝咸淡,脱口而出说,“他如果在公司工作,一般中午都喝马场道那家绿色粥坊里的招牌蟹肉粥,搭配点小菜吃,不吃其他食物。”
曹妈看着我怔了怔,我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不紧不慢又凿补了一句,“傍晚煲一锅养胃汤让管家送过去,给逸辞加班喝,大太太最近逮我把柄,你给他煲。”
曹妈答应了声,我将熬好的汤都倒入保温壶里,拎好叫了两名保镖跟着,驱车前往穆津霖的医院。
他住在一中心的高干病房,上楼途中我特意询问了护士,护士说他肺部感染,咳嗽控制住但一直还发烧,脸部的过敏情况也很严重,涂药迟迟不见缓和。
我进门前还猜测他应该是什么模样,等到我真见了他,从门口一直笑到床边。
他没戴口罩,拿着一份合约正坐在床上审阅,根本没想到会有人不打招呼就来看他,而且这个人还是我,他听见我笑声立刻拿起口罩要戴上,我说得了吧,现在才戴晚了,我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他又把口罩放回枕畔,“你怎么来了。”
我故意气他说来瞧笑话,找点乐子。
他咧开嘴笑,“我知道你不会。”
他顿了顿又不阴不阳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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