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辞潮湿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鼻梁,带着一丝洗漱后的薄荷香气,凉丝丝的,充满了蛊惑,他像是有备而来,穿得这么整齐,牙齿却刷过。
他这个人洁癖很严重,有些事他不只是要求女人做,自己也不会忽略细节,我还记得他养我那阵,他最喜欢洗了澡再穿上衬衣西裤,一脸的霸道和野蛮,重新一件件脱掉,他喜欢我注视他充满惊恐和迷茫的目光,喜欢我澄澈又畏惧的样子,他觉得刺激,如果说周逸辞有些特殊癖好,那也就是这个了。
我呆看着他忘了说话,他等了会儿,耐心有些耗尽,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我唇上点了点,“想我了吗,回答。”
我说想。
他满意的咧开嘴笑,“哪里想。”
我一时间不知怎样回答,他这一次倒是耐心十足等我开口,我说心里。
他摇头说不诚实。
我又说脑子。
他还是那样一副不相信的态度,我只好说,“虽然这段时间家里事情多,但我想念周先生是无时无刻的。”
他嗤笑出来,“害怕什么,我当然清楚,只是你说想的地方不诚实而已。”
他竖在我唇上的手滑落下来,直奔主题,我因为他指尖那一股冰凉身体不由自主颤了颤,他手在我私密地带流连了一圈,他也不过分,只是蜻蜓点水,可这样的适可而止,反而是暧昧又诱惑的,“这里想。”
我涨红脸,周逸辞这人总有本事几个字就让我缴械投降。
他问我是这样吗。
我摇头说没有。
他脸上的的笑容收了收,“你当然没有时间想,你所有的喜欢想念忠心不都是在我面前做出的样子吗?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忙得不亦乐乎,算计这样多的人,这样多的事。”
我基本一僵,果然这才是他的主题。
我瞳孔内他脸色阴鸷,满眼不善,“程欢,这世上极少出现过我试图得到,却被别人先掌控的东西,尤其是区区女人。”
他头部微微后仰,目光一寸寸蚕食我的眉眼和唇鼻,意味深长说,“漂亮的女人确实让人舍不得。不管多么冷静理智的男人,都难免会掉入红唇陷阱中。”
“我的陷阱可以容纳全天下男人,将他们活活绞死,唯独不会容纳周先生,即便您快要掉进来,我也会把您托出去。”
他嗯了声,看不出喜怒,一只手按在我由于怀孕涨起的胸口,似乎很满意,“丰满了不少,越来越迷人。”
他掌心交错的横纹是粗糙的,密密麻麻的重叠,扣压在上面,如果他轻轻的会很痒,如果他重重的会觉得痛。
周逸辞空出的另外一只手麻利解开皮带,我对这一幕十分惶恐,他凝视我不知所措的模样眼底浮现一丝戏谑,“我不喜欢你对我陌生,所以我需要做点什么改变抹掉这份陌生。”
情火这种东西一旦开闸就像江水一般很难收住,会不断奔腾呼啸翻滚,最寂静时它也要纠缠出几只浪头拍打沙岸,这些都是周逸辞给我的疯狂,因为和他确是美好的事,他会让女人不知疲倦的追求满足,宁可刮下一层皮。
我更承认自己爱他,爱到失去自我和理智,才会甘心让自己变坏,为了能够匹配他驾驭他,不择手段。
但我不希望我和他是以这样充满仇恨怨愤及怀疑的态度接触,我用手推拒着他身体,“我怀孕了不方便。”
他笔直修长的双腿完全裸露,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出诱人性感的气息,他和穆津霖不是同一类,穆津霖更加健硕,他的每一块肉都硬梆梆的,就像一樽精心雕刻了许久的艺术品,观赏性十足,而周逸辞则是刚刚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有他的强硬,也有他的柔软,性感得让人想要吃掉。
“三个半月了,已经非常安全。”
横亘在我和他之间的手臂随着他倾压下来的姿势从笔直变得弯曲,到最后干脆被挤出,他和我毫无缝隙的紧密贴在一起,我被他吻得有些瘫软无力,手死死抱住他腰,可他皮肤很滑,每一寸线条都过分流畅,我总是抓不住,到最后还是他抱住我,我才能不顺着墙壁跌下去。
他唇沿着我脸颊落在鼻尖上,我唇是微张,给了他趁虚而入的机会,我来不及合住,他像一个发了怒的暴君,用他的一切手段征服寸土。
我一直想说什么,可每到我要发声时,他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立刻在关键时刻吻住,我便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如此周而复始。
忘得越来越多,索性最后一干二净,我的脑子,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是空白。
没有关严的窗子灌入一丝夜风,风原本不冷,可和房间里灼热的温度相比让我一激灵,他不满足于这些浅尝辄止,我仰起头有些局促说,“外面有人。”
走廊上的脚步声从没停止,好几次就到达门口,又一晃而过,吓得我心脏险些骤停。
周逸辞似乎没听到,他喊名字,我低低呜咽。
我光裸的背部贴住墙壁,他最喜欢在这时候问我一些问题,我总是回答不上来,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
或者说是不是,不都在男人的一念之间吗。
他抱着我从浴室门口到地毯上,再到阳台,他将窗子完全打开,风争先恐后灌入进来,我和他皮肤上都浮起一层被冻出的疙瘩,显得彼此更加滚烫。
对面几栋楼宇窗上拂过人影,天台一墙之隔住着穆津霖,他这个时间在看书,安静得近乎死寂的气氛里我根本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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