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干眼睛看清楚眼前男人是谁,心里顿时一跳,我没想到这么凑巧他会遇上这一幕,我扯了扯他袖绾,示意他别管,他没理会我,仍旧死死抓住二太太的手腕,她疼得说不出话,额头渗出一片冷汗。
那名佣人吓得面色铁青,她从地上爬起来,又因为湿滑再次栽倒,她爬到穆津霖脚下,抱住他腿央求,“大少爷您松开吧。”
穆津霖抬腿就是一脚,将佣人直接踢开,她趴在湿漉漉的水渍里,又急又痛咬紧了嘴唇。
二太太疼得过了劲儿,她满眼憎恨瞪着穆津霖,我伸手去掰他抓住二太太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二太太失去禁锢迅速退后两步,她捂着被抓痛的部位,倒抽了口冷气。
穆津霖垂眸看了一眼我被水打湿的棉裙,正湿漉漉贴在皮肤上,黑色胸衣的轮廓在白光下清晰可见,我有些尴尬想要用手遮挡,他波澜不惊移开目光,脱掉身上外套披在我身上。
二太太从地上把佣人拉起来,她对穆津霖大声质问,“谁允许你进来这么放肆?长幼尊卑你也不懂,我是你可以打的吗?”
穆津霖解开袖绾上缠住的纽扣,“我无意干预你撒泼,只是实在看不过,我父亲如果在场,你会这样嚣张对待三太太吗?”
二太太被他噎得一梗,“关你什么事,又不是你的三太太。”
浑身湿透的我在阳台上灌入的一阵寒风里瑟瑟发抖,穆津霖察觉到后为我拢了拢外套,将我包裹得严实些,他慢条斯理说,“我来看我母亲。”
二太太扬着下巴,“你看你母亲,直接去她房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该管的事你不要插手。老爷身体好着呢,你真拿自己当穆家未来继承人了?”
穆津霖笑了一声,“我没有明确表态我会放弃继承权,何况我不是难道你的孩子是吗。”他说完讥嘲,“我忘记了二太太没有孩子。”
“你…!”
膝下无子是二太太这辈子最大的痛楚,她听不得别人提,尤其昨晚她央求穆津霖要开枝散叶却被拒绝了,这简直是她心上一道无法弥合的伤疤,她脸色变得惨淡,她上前一步要和穆津霖争执,后者忽然伸出一根手指按压在自己薄唇上,他嘘了一声,他眼睛里的多情迷惑了二太太,她当即一怔,到嘴边的嘶吼咽了回去,她直直盯着他,穆津霖片刻后发出低低的嗤笑,“真蠢。”
他说完转身牵住我右手,拉着我往二楼走,我脚下轻飘飘的,身体僵硬得不行,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我所有感官都聚集在右手他掌心的温暖中,二太太在背后忽然尖叫出来,“穆津霖!你以下犯上目无尊长,你怎么能碰你父亲的女人?”
穆津霖站在台阶上顿住,他目视前方走廊尽头那扇敞开的木窗,“二太太管好自己,很多事都不会被掩埋太久,你越是嚣张,天越是难容你。”
我下意识凝望他侧脸,总觉得话里有话,我又转身看向二太太,她惨白着一张脸一声不吭,刚才的气焰完全被压制得荡然无存。
穆津霖带着我进入他房间,他房间在走廊最里头,紧挨着天窗,我起初还以为那是个空着的客房,毕竟地点很糟糕,冬冷夏热,没想到竟然是他住,我进去后他把门关上,指了指角落的一扇玻璃门,“那是浴室。”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就算洗澡我也不能在他房间,虽然名义上我是他继母,可男女角度很容易让人误解,这宅子里的人都恨不得逮着我的错去二太太那里邀功,我不能自找麻烦。
我站在原地没动,他沉默坐在沙发上,端起一杯冷却的咖啡,窗纱合住,阻碍了阳光摄入,室内显得很昏暗,我感觉到他盯着我,但又看不真切他眼睛,我有些慌张失措,这感觉只在周逸辞面前有过,是一种被看穿的我掌控不了自己的无助。
“程欢。”
他忽然喊我名字,我愕然,“什么。”
“承欢,原来你就是用来承欢身下的。”
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语气恶寒到极致,我甚至有些恍惚,那个珠宝城里fēng_liú烦人让我发指的穆津霖怎么会如此阴险冰冷。
他鄙夷的眼神给了我极大羞耻感,可我辩解不了,因为这是事实。我垂眸不语,他指尖敲击着杯底,发出哒哒的脆响,他没再继续羞辱我,他到底没有周逸辞嘴巴那般恶毒,对女人下不了狠手。
他盯着浮面凝固的奶渍,“不要招惹齐良莠,她为了保住地位非常丧心病狂,你防不胜防。”
我问他齐良莠是谁,他说二太太。
这名字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穆锡海说良莠时,我还没察觉,可全名却让我似曾相识,我仔细回想,就是死活想不起来,可我确定我之前就听过这个人。
“原先的三太太背叛你父亲,和男人珠胎暗结,就是二太太找到证据揭发的,她似乎真的很喜欢你父亲,所以看不得任何人毁了他清誉。”
我是故意这么说,想看穆津霖是不是知道内幕,他脸上表情平静无波,喝了口冷咖啡,“谁告诉你三太太的事。”
我深深吸了口气,果然玩儿段位我还是差了一点火候,并不能将穆津霖绕进来,我说曹妈告诉我的,她叮嘱我不要下地下室,那是禁地。
穆津霖听完后眼底迸射出一缕精光,他将杯子举起来,推得远远的,眯眼打量杯身的花纹,忽然说了句,“怎么换了。”
我同样盯着那只杯子,穆津霖眉头蹙得很深,有些埋怨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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