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陶若非这两天心情比这烦人的天气更郁闷。好不容易说服了江北鸥做模特,本以为可以快点结束初稿的,没想到,竟然怎么也画不出当时自己最惊艳的画面了。
陶若非拿着雨夜晚上随手画的江北鸥轻叹。至今为止,这张随手勾勒的画稿竟然是自己最满意的作品。可是没有办法啊。参赛的作品和这张素描毕竟不一样。
陶若非烦闷地把手里的草稿折好放进包里,又把那些零零碎碎的废弃画稿放整齐卷好放在一边。
还好江北鸥的敲门声打断了陶若非越发烦躁的思绪。
江北鸥看着她眼里挤满了飘忽的思绪。
其实这两天江北鸥也发现了,陶若非大多时候就是一只安安静静好拿捏的糯米团子,但是真的遇到什么和画画有关的事,又会变得很不一样起来。怎么不一样他说不清楚,只是本来安静低顺的眉目会变得有了棱角。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江北鸥倚在门框边,米色的薄款毛衣,灰色的宽松运动裤,就这样浸在阳光里,语气悠然又疏离。
陶若非早就习惯了他这种语气,不再像开始的时候那样觉得不自在,脱口道:“坏的。”
“苏姨回市里别墅去了,今天没人做饭了。”江北鸥插着手,平静地说着,仿佛真的事不关己。苏青原来就一直待在市里,偶尔才来森林里看望他。这次也是因为父母出国,她才来看看自己。
他对吃的一向不在意,出去采购一些熟食,面包的也就能打发过去了。但是,现在多了个陶若非,这个糯米团子看上去可不像是愿意吃这些干粮的人。
若非沉默了一阵,问道:“那好消息呢?”
江北鸥不再看她,慢慢踱步走开:“我爸妈访问回来了。陶若非,恭喜你。你可以离开这荒无人烟的大森林了。”
陶若非小步出了门,朝着他走开的方向轻声追问了一句:“那,你呢?”
江北鸥回头,眼里毫无波澜:“我,当然还是留在这里。”
在外国,孩子成年以后就同父母分开住了,陶若非心底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不知道为什么眼里还是默默涌上了一阵失望。若非悄悄半低了低头,将那些失望隐在了阴影里。
“但是,我有个项目在市里,应该会回去住几天。”
陶若非猛地抬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心底一丝丝抽上来的欢喜,淡淡的充满了整个胸口。
坏消息对两个正常的成年人来说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难题。即便做不出什么美味佳肴,把食物弄熟的能力总还是有的。
陶若非在家的时候也总会和家里的阿姨学着做点东西,即使盛濯然一直担心她伤着自己,总不让她下厨,但是零零总总的倒是也懂了点皮毛。
但是,现在是在外国,这外国的菜讲实话,陶若非真是一窍不通。若是想做中国菜……陶若非对着基本只有面粉黄油的柜子叹了口气,真的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自己还谈不上巧妇……
“你会的吧。”陶若非撇过头,弱弱地问了身边的江北鸥一句,虽然并不抱多大期望。
“嗯……大概会一点吧。”答案倒是出乎意料。
江北鸥翻了翻剩下的食材,最后决定做甜品。
陶若非一愣。
看着她愣怔的表情,江北鸥一挑眉:“怎么?你不吃甜品?”
陶若非赶忙摇头。说实话,陶若非从小到大最喜欢吃的就是甜品。不过真的如她这样喜欢的人也从来没把甜品当主食吃过呀……但是看着柜子里的面粉,奶油。算了,有的吃就很好了,更何况还是自己最喜欢的东西。
陶若非是没做过甜品的人,看着江北鸥一手捏着料理书,一手倒面粉,加牛奶,揉面,调味,定型,进烤箱一气呵成,眼都看直了。
“你的手肘怎么了?”江北鸥收拾好厨房,不经意地瞥到了坐在餐桌前定神看他的她。
陶若非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前几天一直穿着长衬衫便也不明显,但今天气温比前几日高了几度,若非觉得闷热,于是换上了短袖t恤,那日雨夜磕在地上的伤便看得一清二楚了。
“没什么大事,就磕了一下。”陶若非郝然地说着边把伤口从他眼前移开。其实过了几天了,伤口都渐渐开始结痂,只不过那天惊慌失措下猛地一撞,伤口留的深了点,看上去还有些吓人。
江北鸥没说话,径直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上提了个药箱。
陶若非坐在沙发上惴惴不安地看着帮她上药的江北鸥。
陶若非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他,那双陶若非最喜欢的眼睛此时挡在落下的刘海后面看不真切,但是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竟有些难得的温柔。
陶若非从来只见到他清冷淡漠地看着她,或是一个人静静待着,这样和煦温柔的样子并不多见。
陶若非努力缓了缓发紧的心口,尽量平静地对他说:“我自己来吧。”
江北鸥是停下了:“你会?”
语气那样平淡,丝毫没有嘲讽的意思,仿佛再正常不过。陶若装,满满的法文,终究还是放弃了。
上完药,江北鸥提起药箱离开。
“女孩子,还是要多当心点好。”
陶若非惊讶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他这是在……关心自己?
两个人是被烤箱“叮”的一声呼唤到厨房里来的。
最后出来的成品出乎意料的好。
陶若非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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