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撒旦的离开，苏河图和戚半斤没做丝毫的阻止。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任何外人都不能改变的权利。
“小鸽子，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你爷爷说几句悄悄话。”
慕容天魁把慕容鸽支了出去，因为他有许多话要单独跟慕容刑天唠叨唠叨。活着的时候没机会说，现在可以敞开心扉的絮叨了。
“老头子啊，你这辈子生下我这么个儿子，一定很失望吧。从小到大都是我在前面惹祸，您在后边给我擦屁股。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是让您不省心，该闯不该闯的祸还是一样不落。”
慕容天魁说着停顿了一下，又帮慕容刑天盖了一下原本就很温暖的被子。任凭眼泪从脸上滑落，眼神温暖的看着这位老人。
“你说你这辈子一天清福都没享受过啊，先是为我，后来为叶卿，再后来就是小鸽子。说起来这一生也够潦草的，还来不及享受家庭团聚的温暖就先一步离开了，连最后一个除夕都没熬过。那么几杯酒就满足了，刚刚解开对战友的心结就急着去见他们了。何苦来着。”
慕容天魁起身想在老爷子的房间里再找一瓶酒出来，可看到放在桌上干净的两张照片停止了翻箱倒柜的动作。
那张全家福上每个人都洋溢着笑脸，只有他半笑半不笑的很是难看。看到照片中的自己慕容天魁笑出了声，只不过是流着眼泪笑的。
那时的宋叶卿还非常的年轻，漂亮的脸上全是幸福。手里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慕容鸽一心想要依偎在旁边的自己身上，却一直被自己保持着一定距离。
“我对不起叶卿，现在又对不起您了。你们为什么都不给我可以赎罪的机会，一个个先我而去了。现在只有小鸽子还在我身边可以让我补偿，眼下又要带她去天山，怕是又要受罪了。”
“都还没好好陪你喝一场酒，等到时候去地下陪您好好醉一场吧。”
慕容天魁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拉起被子把老爷子整个盖了起来，叹了口气，用手把眼泪擦去关了门就从房间出去了。
戚半斤看着出来的慕容天魁并没有说什么，慕容鸽还在一旁哭着。慕容天魁的脸上看不出事悲是喜，坐在沙发上招呼大家吃饭。
“赶紧吃饭吧，都忙了一天了。”
说完率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像是往嘴里塞一般，塞着塞着突然停了下来。用手捂住脸哽咽了起来。
“老剑鬼，这都活了快一辈子了怎么还跟哥小孩子似得。我知道你一直感觉亏欠老爷子，可是天底下哪个做父亲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我相信他不会怪你的。”
“我只是替他不值，怎么就生了我这么个儿子。”
“臭牛鼻子，你说我们这辈子都在追寻所谓的江湖，到头来到底为的什么啊？最后还不是妻离子散，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下场。现在好容易放下了，可是一切都晚了。最想补偿的两个人都进了坟墓了，盛宴之后，泪流满面的悲痛也不过如此吧。”
戚半斤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么多年的好友，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不知道会来的这么突然，会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老爷子在你去买菜的时候跟我说了几句心里话，他说他不后悔有你这么个儿子。他不后悔你违背他的意思独自出去闯荡。在你出去的曰子里，他还时刻关注着你是否渴了，是否饿了。”
“他说，叶卿的死不怪你，要怪就怪他这个老家伙，不该把婚姻强加到你身上。小鸽子这些年的成长想必你这个当父亲的不会不关心，不会不知道。可能你的观念和宋老头的观念一样，要求自己的孩子吃得苦中苦然后去做人上人。你也不亏欠小鸽子什么，可能你回认为做父亲和做儿子都不曾合格，但那没什么，心里有可能比表面上做出来更伟大一些。”
“他还说，小鸽子现在也不小了。以后她的路要怎么走就依着她，千万别像他们这帮老头子一样。他看的出来河图是个好孩子，如果可以的话倒也能称的上般配。可他这个老头子怕是等不到那天了，真想看看自己漂亮的孙女不如婚姻的殿堂。”
“开始时我以为他只是酒后说的一些酒话，却万万没想到发生这种事情。尽人事，听天命，既然发生了就应该好好的遵循老爷子的遗愿好好活着。伤春悲秋对于你这把年纪来说还真是不怎么适合啊。”
“哈哈，说的是啊。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听到戚半斤这般的说法，慕容天魁心里也好受了许多。而苏河图的眼神却变的非常迷茫，因为他整个下午都坐在戚半斤的身边，可是却不曾听见慕容刑天跟他说过这些有的没的。最令他不解的是连自己都被算计进去了。再转头看看脸色微红的慕容鸽更是感觉一个头两个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简直就是老不正经啊。
“老爷子一辈子节俭惯了，明天的葬礼就尽量简单吧。”
“我虽然同意，不过我那个老岳父怕是爷不会同意吧。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希望他老人家能经的起这次打击才好。”
“这点你可以放心，宋将军可是开国元勋，生生死死的见多了。虽然心里多少会有些遗憾和介怀不过却不会被打倒。”
或许吧，慕容天魁这般想着。慕容刑天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可不是一样放不下那些死去的兄弟吗？可能对自己的生死可以看的很淡，不过对待自己在乎人的生死就不能以平常心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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