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虽然没有见过所谓的“睡床板”是怎样的情形,可也听号子里的病犯说起过,据说这是监管医院对违规病犯最严厉的惩罚。
对于病犯一般的违规违纪,大多是采用戴手铐、扎脚镣等手段予以惩治,再严重点就赶回看守所,可对于严重违规违纪的病犯,有时候就会让他“睡床板”。
不过,这种惩罚有点不人道,所以采取这种方式的干部并不多,反倒是听说蒋竹君曾经让一名打杂的犯人睡过十几天床板,要不是她要外出培训,那个犯人差点烂在自己的屎尿堆里。
而根据私下传言,这名打杂的犯人之所以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是因为他大胆包天,居然在配药室中摸蒋竹君的屁股。
陆鸣简直不敢相信yù_wàng能让人变得如此不顾死活,怪不得说冲动是魔鬼呢,难道他就没有听说过老虎屁股摸不得这句俗语?
“我看这些人吃饱了撑得慌,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今晚的电视肯定看不成了……”曾强抱怨道。
陆鸣插嘴道:“是呀,真是害人害己……”
王东海笑骂道:“你小子站着说话不腰痛,你难道忘了自己是怎么被送到这里来的?”
陆鸣狡辩道:“那是看守所,这是医院……”
王东海点上一支烟,说道:“你小子算是命好,一来这里就进了九号和五号两个模范号子,要是把你分到其他的号子,跟看守所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比看守所更复杂……”
说着,降低了声音继续说道:“这里有些犯人打架并不一定是为了自己,也有可能是因为护士和管教之间的矛盾……”
“别胡说八道……”王东海还没说完,曾强就呵斥道。
其实,陆鸣明白王东海的意思,他在监管医院待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对病犯和管教护士之间的关系多少有些耳闻。
像九号、五号这些大点的经济犯一般都和院长副院长或者监管处一些领导多少有点关系,但其他号子的病犯也不是真的因为看病住在这里,他们又和医院的管教护士多少有点关系。
这样一来,病犯们之间的矛盾就会在管教护士之间产生影响,相反,管教护士之间的矛盾也会在病犯之间产生摩擦,有时候,甚至可以从一个病犯的待遇、态度看出他背后的“保护人”地位的高低。
比如,六号闹事的新来犯人名叫周兴,他就是吴管教弄到这里来“养病”的,而吴管教在几个管教之中威信比较高,所以,周兴就把自己当成六号的人物了,不用问就知道,肯定他刚来就想当老大。
陆鸣听了一会儿热闹,心思就转到了财神身上,琢磨着晚上的小纸条上写点什么,他倒不是想多管闲事,总觉得事情到了这个份上,起码要搞清楚下个星期自己将会面临怎么样的判决,他相信财神心里肯定已经有答案了。
“陆鸣,出来……”陆鸣刚爬到床上,外面就传来蒋竹君冷漠而又严厉的声音。
妈的,还真不让人清闲。
“快点,蒋医生让你出去……”王东海和曾强赶紧溜回床上,紧接着铁门就打开了。
陆鸣套上马甲就跑了出去,顺带着自己锁上门,一只眼睛偷偷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蒋竹君的屁股,心想,确实很有感觉,但打死自己也不敢摸一下。
另外两名打杂病犯已经等在六号的门口了,号子里面的病犯全部脸朝墙站成一排,只有两个犯人坐在地上,手上戴着手铐,其中一个满脸是血,显然被打得不轻。
那个身体强壮、面相凶狠的病犯就是周兴,陆鸣今天发药的时候还见过他,当时他就不肯当面服药,后来被“微波炉”李护士训斥了一顿才似不情愿地把药吃下去,一看就是个桀骜不驯的人。
“你去准备器械……”蒋竹君对一名打杂的犯人吩咐道,然后指着周兴,回头冲陆鸣和另一个打杂的犯人喝道:“把这个苍蝇带出去……”
陆鸣一听,就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睡床板”刑罚了,没来由的一阵兴奋,一方面周兴让他想起了看守所号子里让他吃尽苦头的那个老头,另一方面能亲自执行蒋竹君的命令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不过,这个下午还悄悄塞给她一部手机的女人着实让他佩服,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好像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脸上根本看不出一点异常。
执行“睡床板”刑罚的地点在十号病室的对面,那是一间有门没有窗户的房间,大小刚好放下一张小床,床上光秃秃的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块木板。
陆鸣和另外一名打杂犯人把周兴连拉带拖地扭送到了小房间,没想到在把他往床上放的时候遇到了强烈的抵抗,力气大的惊人,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咒骂着,吐沫喷了陆鸣一脸。
结果站在一边的纪管教用手里的电棒戳了他几下才蔫下来,陆鸣私下暗忖,这个纪管教说不定和吴管教私下不和,所以对蒋竹君采取的惩罚方式没有提出异议。
按道理来说,管教负责病犯的安全,医生护士负责病犯的健康,在对病犯的惩罚方式上管教更有发言权。
当然,鉴于蒋竹君神秘的背景,也有可能纪管教不敢干涉她的决定,何况,根据观察,监管医院阴盛阳衰,女医生女护士普遍比男管教们凶猛。
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被蒋竹君派去准备器械的打杂犯人回来了,陆鸣仔细一看,所谓的器械也没什么神秘的,不过是一条二三十斤重的脚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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