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依依懵了,她曾经见过孟开,和眼前的人也有八九分相似,可她无法说服自己,这人就是孟开。
孟拓,他是孟拓,可是怎么可能呢,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打着靖王孟开的名号?
难道是她对孟拓的记忆太过深刻,以至于无法忘记,才会……
不,不可能,再相似的两个人也是两个人,不会变成同一个,他们总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他的眼睛,他身上的伤,还有他的寝衣。
熟悉的样式,宽大而又舒适,快速转身之间,露出了熟悉的伤痕,她看了很多个夜晚的伤痕,用真气疏导了无数次的伤痕,再一次出现在眼前时,居然是这样的情形。
孟拓,他居然是孟拓!
姜依依一时间不知所措,没有看见孟拓之前,她想了无数次见面的情形,她不屑一顾,她放狠话,她淡然一笑,她潇洒放手,她大方祝福,甚至,她撒泼般的怒骂……
她却从未想过,她居然呆愣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也做不出来,只有眼珠子随着他转动,好几次身体差点被他碰到,她都不知道躲一躲。
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避,难道想要被他发现?
最后一次,孟拓朝着她直奔而来时,姜依依才身形一晃躲了过去,扑面而来的风中还带着他的气息,她又是一呆。
“殿下,出什么事了?”
正当孟拓转身又朝她在的方向看去时,狂电突然出现,看到他的模样,立刻闪身拦在他身前,警惕的看向四周。
“……”
孟拓瞪着狂电,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鼻尖那一丝熟悉的气息被他这么一搅,再也找不到踪迹了。
“殿下,你怎么了?”狂电警惕了半天,周围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转头看见孟拓正瞪着他,不由大感奇怪。
“没什么。”孟拓咬着牙吐出三个字,转身返回了营帐中。
“没什么?”
狂电跟随孟拓多年,熟知他的脾气,那可不是没事的语气,可他再看四周,又仔细回忆,确实没有出错的地方,不过王爷不是一般人,他或许做了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惹怒了王爷吧。
想到此,狂电忙跟着走进营帐,很诚恳的向孟拓认错,并询问他错在何处,表示以后一定注意,保证不再犯错云云。
狂电说得很诚恳,孟拓听得很头痛,很少有表情的脸也难得苦笑了起来,他能说什么,突然间感觉到了依依的气息,即便没有看见人,他也能感觉到空气中有她的存在,像是隔着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他总觉得只要再加把劲就能摸到她,可是……
他突然想到末口村跟在惊雷身后的脚印,军医和兵士们完全不同却又是同一件事的讲述,难道他也中招了?
孟拓猛的坐直了身体,眼中充满了惊骇,他快速回想来军营后碰触过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又是什么时候,他居然不知不觉中着了道?
“殿下,你怎么了?”眼巴巴等着孟拓教训的狂电,发现他又愣神了,不由出声提醒。
“本王怎么了?”孟拓慢慢转头看向狂电,是啊,他怎么了,狂电今晚已经问了他两次同样的问题,这样的情况还从未发生过。
狂电如实说道:“殿下刚才在发愣。”
孟拓道:“发愣?”
狂电道:“是啊,发愣,殿下很少发愣,今晚不知道怎么了,刚才愣了好一会神。”
孟拓道:“好一会是多久?”
这个问题将狂电问住了,“好一会就是好一会,一炷香或者是一盏茶?”他没有留意这么详细,这会只能猜了。
“算了,”孟拓摆了摆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你怎么会过来,有事?”
狂电一拍脑门,说道:“殿下,找到军医的助手了,他被人敲晕在河边,塞到一个浅水坑里,要不是脑袋刚好露出水面,这会早已经淹死了。”
孟拓精神一振,“人呢?”
狂电道:“人已经抬回来了,还在昏迷中,刚刚被送往了军医的营帐。”
孟拓起身拿了外衣就朝外走,“走,去看看。”
“是。”狂电连忙跟上。
姜依依也从营帐后转了出来,看着走远的孟拓,她低头想了会就跟了上去。
很快,孟拓来到了军医的营帐外,破风连忙迎了上来,躬身说道:“殿下,南木已经醒了,只是现在还很虚弱,蔡军医说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能痊愈。”
“南木?”孟拓第一次听到这名字。
“殿下,蔡军医的助手叫南木,据说是他老家那边的人,半年前来投靠他,因为身体实在是瘦弱,当不了兵士,只能跟着他当个助手。”
破风道:“不过这个南木脑子也不太灵光,做事丢三落四,兄弟们都叫他木头。”
“哦,原来是他啊。”孟拓迈步走进营帐,说是木头他就知道是谁了,已经怀疑了大半天的军医助手。
只不过看见南木的一刻,这种怀疑顿时消散了大半,也难怪蔡军医会一直否认,只看他巴掌大小的脸,苍白如鬼,身形更是娇小如同女人,像是快死的小猫蜷缩在被褥中等待着死亡。
“王爷,我说什么来着,不会是木头,他都快被人害死了,怎么可能是他呢?”蔡军医守在南木身边,眼睛通红,说话间看向了周围的人,那模样,如果有人敢说南木半个不字,他就会跳起来拼命一样。
“不是说调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吗?”孟拓看向破风,问道:“怎么又说快被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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