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更是剧烈挣扎起来,武乞迈强行抱住他的胳膊,孩子吃疼,小脸哭成了紫色,不停嚷嚷:“妈妈……我要妈妈……”
花溶大怒,忽然跳起身就去抢孩子。金兀术的剑尖不由得稍微挪开一点,却依旧横在她胸口:“你还想逞凶?”
她已经怒不可遏,发现自己错得离谱。以前深刻相信金兀术会善待这个孩子,可是,此时她已经完全看清楚了金兀术的为人作风,以及他对女人的态度。他要的女人,一定是能“用得上”的女人,比如耶律观音,比如王君华。这样的女人,岂能带给孩子真正的安全和保障?
即便王君华不虐待孩子,可是,这样的女人教养出来的孩子,除了多一个秦桧的翻版,还会有什么?陆登夫妻自杀殉国何等英雄了得,难道就是为了身后让自己的儿子认贼作父,说不定成为日后家国的仇人?
不行,怎能让儿子跟金兀术走?
她大声说:“金兀术,我以为孩子跟着你,不会受到亏待。可是,我发现自己错了,从耶律观音到王君华,这孩子迟早会被你们折磨死。尤其,我大宋忠烈遗孤,岂能任无耻奸夫****抚养?”
金兀术气得嘴唇发青:“花溶,你莫非真想死在这里?”
王君华声音激动得发颤:“公子,杀了这不知好歹的贱婢……”
花溶被长剑指着胸口,忽然闪前一步:“金兀术,你就算立刻杀了我,也不能带走孩子……”
剑尖隐隐刺入,金兀术不由得后退一步,怒声说:“这是我的儿子……”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稍微错愕的瞬间,花溶已经纵身跃起,金兀术剑尖一歪,她已经劈手夺下武乞迈腰间的佩刀,大喝一声:“还我儿子……”
武乞迈投鼠忌器,小陆文龙更是在他怀里扑腾殴打:“妈妈……放开我……我要妈妈……”
她一心奔向孩子,根本顾不得身后金兀术的追杀,手已经摸到儿子胡乱挥舞的小手,小陆文龙破涕为笑:“妈妈,妈妈……”伸出手就抓住妈妈的手。
武乞迈立刻后退,花溶再一用力,就会拉伤儿子的手臂,只得放开,立刻追去。此时,武乞迈已经到了门口,金兀术也反应过来,一下拦住了花溶,冰冷的剑尖指向她的背心,喝道:“花溶,你还敢行凶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此时,花溶已经双眼血红,转过身,拿着手里的佩刀一刀就向金兀术砍去。她这一刀用了全力,金兀术虽然比她厉害,却也不得不慌忙躲闪。她杀得性起,两步就追过去,再一刀又劈头盖脸地向金兀术砍去。
二人恩怨多年,却从无如此近距离的搏杀过,真正的刀枪相向,生死搏命,如一对势不两立的仇人。
金兀术再次躲开她气势汹汹的一刀,心里惊讶她如此时候,还能出手如此迅捷,眼前一花,只见花溶一刀已经到了身边。
耳边是王君华慌乱的声音:“公子,小心,您小心……”
花溶连续两刀,知道自己并非金兀术的对手,他一味躲闪,她却虚晃这一刀,金兀术再退一步,她忽然转身,动作迅捷如轻灵的一只豹子,循着声音,只见王君华已经退到金兀术身后的角落里,在侧翼满面惊惶地蹲着。她看准缺漏,一刀掷出,王君华虽然已经吓傻了,可出于求生的本能,忽然就地一滚,那么狼狈地撞在案几的桌脚上,两只手盲目地拼命挥舞,仿佛如此就能躲过这把锋利的刀刃……
眼看刀子就要掷到她的胸口,金兀术一剑挥出,干脆利落地打落了刀子,绕是如此,刀锋也已经划破王君华的脸,一刀浅浅的伤痕,滴着血,火辣辣一阵疼痛。而落下的刀背又咚一声砸在她的脚背上,疼得她惨叫一声,仿佛被生生斩断了尾巴的猫。
她顾不得脚的疼痛,只紧紧捂住自己的脸,惊恐得大哭起来:“我的脸,我的脸……”她以色侍金兀术,又人过三十几,最怕的就是容颜的毁损,爱惜自己的脸比金子还要珍贵,捂着脸孔,血从指缝里渗出来,哭得简直如丧考妣。
“我的脸……贱人,你毁我容颜……”她生性泼辣,竟然跛着脚,猛地冲上去,伸出尖尖的五指就抓花溶的面孔。
花溶一伸手,掀开她,狠狠一耳光就掴在她的面上,正要一拳击在她的心口,金兀术已经冲上来,一把拉住她,可是,他自己却闪躲不及,花溶的一耳光,已经重重掴在他的面上。
花溶这一掌用了全力,金兀术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腮帮子仿佛都隐隐肿了起来。
花溶佩刀掷出,原本是务求杀不了金兀术,至少要杀掉王君华,至少断掉秦桧奸贼的左膀右臂,见金兀术打落刀子,情知功亏一篑,满盘皆输,任金兀术的长剑再次抵在自己脖子上,却不再挣扎,只慢慢地,又一步一步退回位置上,静静地坐着,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只儿子还哭得撕心裂肺:“妈妈,妈妈……”
她惨笑一声:“儿子,妈妈没用,终是保护不了你。”
金兀术大喝一声:“退下。”
武乞迈不顾孩子的哭闹,抱起孩子,转身就走。孩子在他怀里用力地挣扎哭闹:“我不,我不,我要妈妈,妈妈……”
门“砰”地一声关上,将孩子的哭闹声全部关在了外面。
屋子里立刻安静下来。
金兀术愤怒的喘息声,花溶面无表情的呼吸声。只是一瞬间,却仿佛过了许久。
一名侍卫再次跑进来催促:“主人,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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