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间并没有明白堂弟在说什么,所以只是不解地看着他,堂弟见我没有吭声,继续说:“在我睡下之后,我被你起来的动静给吵醒了,我看见你出了房间,一直到院子里去,把院门打开了才回来。”
我几乎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堂弟,因为对于他说的这些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用诧异的语气问他说:“你说的是真的?”
堂弟点点头,然后说:“我跟着你到了屋檐下,我看见你把门打开之后还站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和什么人说话,但是之后你没关门就直接折返回来了,到屋檐下的时候就连我喊你你都没有听见。”
难道是梦游?
堂弟说:“我跟着你回到房间里,你却在门边上等着我,你和我说——你看见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等我再醒过来,就是你们和我说的那些事了。”
堂弟的表情很严肃,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咽了一口唾沫,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问他说:“那刚刚我爸他们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这时候表弟却有些为难起来,他支支吾吾地说:“因为……”
我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就继续问说:“因为什么?”
堂弟说:“因为我刚刚和你们说的那个梦,其实并不是全部,我除了梦见你骑着羊去了河里,我还梦见了我爸,在我要下水的时候,我爸一把拉住了我,把我从水里给拉了上来,当时他的神情很匆忙,像是在躲避什么人,他和我说——宣子你听我说,无论你看见什么都不要和旁人说,你堂哥他已经救不回来了。”
说完堂弟就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整个人异常地镇静,他说:“在这个家里,我就你一个堂哥,我确定我爸说的就是你,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在梦里我爸会和我说这样的话。”
我听见他的这番话,有些心虚地笑了笑说:“一个梦而已,你游必有这么认真吗?”
堂弟说:“虽然是一个梦,可是我却觉得亲身经历一般,我不觉得这只是单纯的一个梦。”
我嘴上虽然那样说,可是心里已经彻底没有底了,甚至有些慌,要是叔叔说的那是真的呢,从什么时候我变成了这样,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救不回来了,那么叔叔的失踪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统统没有答案。
这件事还没有个头绪,谁知道到了第二天早上,就又出了事。
有人在河边发现了周三叔的尸体,据发现的人说,尸体就趴在河滩边上,但是人却是淹死的,应该是被河水给冲到岸边来的,也可能是自己爬上来的,但无论如何,是淹死的无疑。
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昨天已经这么晚了周三叔为什么要到河边去,而且当时他说的话也很奇怪,似乎他认得那块石碑,现在想起来,这里面全是疑点。
而且更加让人可怕的真相很快就又出了来,就是周三叔是那天发现那具浮尸并把它捞上来的人之一,当时捞那具浮尸上来的人一共有四个,不到中午的时候,就传来了另一个的死讯,这一个淹死在了自家井里,发现的时候人都泡肿了,脸朝着井口,恐怖至极。
我发现这件事和这具浮尸有关,那么是不是说,这四个人全都会死在水里,那他们为什么会死?
我本来想去河边看看周三叔的尸体的,但是发生了昨晚上的事之后我爸他们对我看的更严了,不但不让我去,就连堂弟也不准出去,我和他只能在家里干着急。
不过到了傍晚的时候,家里忽然来了人,来的人不是被人,却是钟阿公,说是说我喊他阿公,可是他的年纪仅仅略长我爸一些,只是辈分比较长而已,他来到我家之后就和我爸他们说他是专门来找我的。
钟阿公和我家并不熟络,和我更是没什么来往,他忽然到我家来就已经够新奇了,却还指名说是找我,这就有些奇怪了,而且更加奇怪的还在于,那天他也参与了捞尸。
我隐隐觉得他找我就是为着那具浮尸的事来的。
他见到我之后,要求和我单独谈,看他的神情似乎是极其重要的事,更重要的是他的神情,严肃得让人感觉这是不得了的大事。
于是我把他请到了我房间里,并关上了房门,当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时候,他和我说:“你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事,我感觉不过晚上,就应该是我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我不知道该如何接他的话,他说完叹了一口说:“人人都说那天是四个人把尸体捞上来的,但是如果我告诉你当时我们只下去了三个人,你信不信?”
我被惊了一下,问说:“三个人?”
钟阿公说:“就是我加上已经遇难他们的两个,但是当我们捞上尸体的时候,我们中却莫名其妙地多出来一个人,他就像从河里冒出来的一样,忽然就出现在了我们中间,他帮我们拉着尸体上来,我们问他是谁,他只是笑也不答话,等尸体被拉上岸之后,他就离开了。”
我大气也不敢出,问说:“后来呢?”
钟阿公说:“这个人绝对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你你见过这个人没有。”
我说:“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又怎么会见过。”
钟阿公就不做声了,不过他沉默了两三秒又说:“我觉得他应该会来找你,可能是还没有来。”
我听见钟阿公说到这个点上,就好奇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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