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冉说着,突然一把扯下自己脸上的面纱,将自己的残缺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了莫子篱的眼前。
他的面上终于露出一丝心疼,企图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却被她冷冷的躲过。
“莫子篱,你在为我心疼吗?”白墨冉看着她,嘴角勾出一抹讽笑,第一次,她看着他的目光中,再也没有了半点的温度,“那你可知道,当我看到你因为我,而以那样卑微俯首的姿态跪在皇帝面前时,该是何种的心情?而一向夸我聪明的你,又怎么会想不到,我早就知你当初入右相府,就是皇帝的授意呢?”
莫子篱的身子猛然一震,平静的面容终于破碎出一丝不可置信。
“莫子篱,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受了伤只会躲在你怀里哭泣的孩子,你的事情你不想告诉我,我便不问;你的另一面不想让我看到,我就不看;甚至,你不想让我喜欢你,那好,我便如你心意,藏起自己的感情。”
“我可以装聋作哑蒙蔽自己,只为了让你可以安心的陪伴在我身边,哪怕我们只是同在一个府邸,可是连这点要求,现在都成了奢侈吗?我白墨冉何德何能,需要你这般的轻贱自己,只是为了能够远离我?”
“而现在,我想恭喜你,你成功了,我白墨冉做不到如你一般的冷情冷心,从此以后,你我二人权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吧。”
自始至终,白墨冉的目光都没有从他的眼睛上移开过,她亲眼看着他的面色渐渐地泛白,自己的脸上却一丝波动也无,说完这番话,她将自己捂住他唇的手收回,便再也没有看他一眼,站起身来就要走。
一只比她更为冰凉的手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阻了她要离去的步伐。
“怎么,后悔了么?”她回过头来看他,眼里有着不容拒绝的果断,若是这一幕被澹台君泽看到,他一定会惊呼她这样的神情像极了某人!
“好,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选择,要么喜欢我,要么放开我。”
“阿冉……”他低低唤道,声音有些暗哑,再也没了往日的优雅。
她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他,他却低垂了眼眸,让她看不清他的情绪。
最终,白墨冉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点一点的被松开,她的心也随着那只手,一点一点的碎成瓦砾。
“其实你想让我离开,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和我说就是了。”白墨冉再次瞥了一眼他受伤的手脚,终是露出了一抹凄然苦涩的笑容,“莫子篱,但愿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不然终有一日,你会知道你所做的一切,对我来说,是一种什么样的残忍。”
说完,她再不停留,决然的走出了他的视线。
而在宫殿的尽头,有一人在窗前静静的伫立着,听到她的脚步声转过身来,在看到她时顿时一愣。
“让你看笑话了吧?”白墨冉知他武功卓越,若是他想听到什么,定是瞒不住他的,所以她从让他带她来这开始,便已是决定信任他。
秦夜泠没有说话,反而眸光愈发的黝黑,定定的锁住她的脸,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近。
白墨冉这才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她刚刚因为一时的情绪激动,再加上最后的心情低落,一时间竟忘了重新戴上面纱!
此时瞧着他的表情,她立刻抬手要捂住自己的右脸,已经治愈的灼伤仿佛又开始疼痛了起来。
可有一只手却比她更快一步的抚上了她的脸,指尖轻柔,掌心温暖,动作疼惜的好似在欣赏一个绝世珍宝。
白墨冉这下是真的呆了,不是因为他的态度,也不是因为他的触碰,而是因为她第一次注意到了他眼底的缱绻柔情。
她呐呐了半响,身子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终于再次问出了口:“秦世子,你以前有见过我吗?”
手掌失去了着落,秦夜泠有些惋惜的收了回来,视线又落在了她手中的面纱上,他心念一动,伸手自她的手里灵巧的取过了面纱。
“我帮你戴上。”他将面纱在手中整理好,然后双手抓住了系绳的两端,穿过她的头发交拢于她的身后,身体微微前倾,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他可以感觉到她紊乱的呼吸,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幽兰香气。
远远望去,两人的姿势像极了一个亲昵的拥抱。明明是须臾间的事情,白墨冉却觉得极为的漫长,等到她的面纱戴好后,她才如释重负的轻吐出了一口气。
“我送你回去?”秦夜泠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眼中掠过一抹愉悦的笑意,很自如的伸手揽过了她的腰。
白墨冉见此,脸上刚刚降下的温度登时又升了上来,第一次恨起了自己那无良的师父,却还是一边心里怨怼着,一边双手环上了他的腰,极为窘迫的埋首在了他的怀里。
秦夜泠低头瞧着她困窘的样子,又是一笑,笑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温柔,环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紧,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玄林宫。
“少主!”几乎在两人消失的同一时间,一声惊呼自宫殿内的房梁上响起,一抹黑影翩然飘落到了石床旁,焦急的看着捂着胸口口吐鲜血的莫子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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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圣诞节快乐!网上流行啥以貌收礼的三种说法,大概意思是漂亮的早收到圣诞礼物,一般的正好收到,丑的晚收到。然后看完我就囧了,想着我过去的二十几年从来没有受过圣诞礼物的人该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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