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定解惑,都喜欢看,李林灿老爷子一挥手,吼道,“都赶紧干活,不想早点回家?”
老爷子就是这种直脾气,心思不坏却易得罪人。卢灿连忙对大家拱拱手,示意今天因为自己,大家多担待点。
帐篷内光线不足,老爷子示意去门口看,卢灿顺手端出帐篷内的一张折叠桌,阿欣提溜一张折叠椅,放在门口,让老爷子坐下。
纸盒打开,里面是描金镂雕砚台盒,盒盖上描金图案,这种花式很少见,有些像杜鹃。
老爷子揭开砚台盒盖,拿在手中,迎着日光翻看正背纹线,然后递给卢灿,“认识什么木材吗?”
盒盖的内侧走一遍清漆,木质纹理细腻,呈现牙白色,卢灿又用手指按按内壁,材质相当坚硬。
“这是……水曲柳?亦或是白蜡木?”水曲柳和白蜡木的木质都很白净,纹线很相似,普通人很难分辨。
老爷子抬头看看,皱着眉头,显然对他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不满意。
卢灿连忙又补充道,“水曲柳色泽带有一丝淡黄,白蜡木色泽偏纹理偏棕色。这砚台盒的材质是水曲柳。”
老先生这才满意,用手指拂拂盒盖上的描金图案。这次卢灿很乖觉,自动说道,“这是杜鹃花。”
老爷子这才板着脸,将盒盖扣在一旁。戴静贤怕卢灿尴尬,瞅着老先生低头看砚台之际,对他眨眨眼,竖起大拇指摇摇。水曲柳主要产于中国北部及西部地区,南方很少见,能辨认水曲柳,不容易的。
卢灿无所谓的耸耸肩,对老爷子的脾气,卢灿已经习惯。再说有他时不时督促几句,对自己保持本心有好处。
卢灿收回目光,重新投到老爷子手上,被他拿在手中盘赏的,依旧是一方松花砚。日光下,通体深绿,颇有翡翠满绿的感觉,很像干青种翡翠,光泽度很好,很柔润。
整个砚台,呈现葫芦形,这种型制的砚台,也很少见。葫芦上下两部分,分别是深浅砚塘,各有凹槽,大小搭配在一比四的比例度,便于砚出的墨汁收拢。因此,内行人只要看一眼,就能判断出此砚台设计非常合理。
在葫芦腰部,恰好有一道宽约一厘米的紫色带,像极了一条紫色饰带
老爷子似乎也惊艳于此,手指不停摩挲着紫带锁腰,嘴中嘀咕,“有意思……”
整个砚台表面,朴素异常,没有任何人工纹饰和图案,但却透着一种浑然天成、妙手偶得的情趣。
砚台的设计人,工艺相当高超。
单凭这些信息,自然无法完成鉴定。
老爷子将砚台立起来,右手五指,围着砚台边缘走一圈后,才将其翻覆,露出底面。
难能可贵,这块松花砚的材质完全统一,通身翠绿,腰部紫色带形成满圈,这就很名贵了。
整个背面,光滑平整,只有左下方可有隶书四字“敬轩御贡”。
嗯?卢灿眉头一下子皱起来,这四个字不好理解啊!
“敬轩”极有可能是某人的字、号或者斋号、雅号等等,但“御”这个字,可没什么人敢用!再说后面还有一个“贡”,表明这是敬献给皇上的东西!敬献给皇上的东西,你敢说是“御贡”?“贡御”还差不多?
卢灿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是刻印错了?
连忙摇摇头,这不可能!区区四个字,若是刻印错了,那他被抄家夜市活该。再说了,刻印错了,那这方砚台,也不会被清朝内廷收录。
区区四个字,想要解/开这方砚台的原主人是谁,这^……太难了吧!
老爷子似乎一时间也没找到线索,又将砚台盒仔细翻看一遍,什么线索也没留下。他皱着眉头,手指在砚台上不停摩/挲。
与此同时,卢灿也在琢磨。
松花砚的出现历史并不长,明末至今,不过三百多年。这三百年中,字号为敬轩的,都有谁?
最出名的自然是明末农民军领袖张献忠,他字秉忠,号敬轩,与李自成齐名,是大西开国也是唯一的皇帝。
松花砚产自东北,他应该没机会接触到的,再说,他肯定不会给清兵上贡,退一步说,即便上贡求饶
张献忠不可能!
明清第二个号敬轩的有名人物,莫过于“薛河东”。
原名薛瑄,字德温,号敬轩,永乐十九年进士,河津(今山西省运城市)人。明代著名思想家、理学家、文学家,河东学派的创始人,从祀孔庙。
同样,他也被排除——作为理学大家,焉能不知道“御”字不能乱用?再说,时间也不对。
第三个号敬轩的,时间能对上,可惜给他个“狗胆”他也不敢——曾任江苏海门及直隶同知、中宽大夫吴之承,字孟起,号敬轩,乾隆庚寅恩科顺天举人。
吴之承的山水画和书法,还算小有名气。
短短几分钟,卢灿脑海中过滤了数十个字号为敬轩的,譬如民/国时期的收藏家锡园主人吴康吴敬轩、光绪年间抗英英雄左孝臣字敬轩……
都不是啊!
难怪仓库中八位鉴定师,还有戴静贤本人,他们都没能鉴定出来这件东西的原主人。这……近乎不可能嘛!
有bug啊!一个“御”字,打成死结!
“你也没鉴定出来?!”卢灿正在低头苦想,老爷子说话了。
他的神色有些得意,眉头舒展,眉头乱抖,显然心情很不错!
这是……他鉴定出来了。
“老爷子,我上上手?”到现在卢灿还未上手呢,而戴静贤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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