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圆恩寺胡同七号大宅院,经过整修之后,已经焕然一新,几株新移栽的白梅,发散着浓郁的馨香。
卢灿今天陪同几位嘉宾喝了几杯,对酒精有些过敏的他,身上有些燥热,两眼发红,再加上虽然是隆冬,可西院后进的屋中,壁暖烧得很旺,他一进门,便将羽绒服脱掉,扔到沙发上,转身想要搂抱一道进门的田乐群。
可她却一闪身,将大门掩上,伸手从三角衣架上取下来一件马甲,“套上马甲,一冷一热的,容易感冒。”
不料,忽地身子一轻,被男人拦腰抱了起来,不由大窘,红着脸嗔道,“稍后,那些工作人员还要上门见礼,大白天的,你想干嘛?”
“谁敢!这时候来打搅,明天我就辞了他们!”
酒精上头的卢灿,将田乐群抱进卧室。
田乐群也喝了两杯,又被卢灿撩拨,很快便放弃所谓的白天……顾忌。
很快,房间内响起一阵咦咦唉唉的动人乐声。
孙瑞欣因为要负责年会的扫尾工作,回来晚点。京城分公司詹子怡,还有徐奉、张泽宗等人,陪同她回到大院中。
财务部的肖月大姐,销售总监田沫儿,想要送她回西园。孙瑞欣瞥瞥站在西园半掩的大门,立即婉言谢绝。
刚走进西园,一只高跟鞋,斜躺在地板上,是田姐的,耳朵贴在卧室木门,传出的仿佛来自喉咙深处、低沉压抑的呻/吟。
小丫头抖抖眉梢,回身将大门拴上,脱下外套和鞋子,轻轻推门溜进去……
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
…………
“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
田乐群靠半坐起来身子,将睡觉姿势歪七扭八的孙瑞欣扶正,又给她盖上被子。
整理好之后,她才斜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手指抠着男人的肩头,“你不担心,饼画得太大,他们反而不相信吗?另外,告诉他们真实的市场利润,这……好吗?”
卢灿怜爱的摸摸她粉红的脸颊,“这是我一时间的想法,还真不是大饼,我确实想要将和田玉的市场炒作起来。”
田乐群抻着胳膊,抬头看对方的眼睛,“操作起来……很难啊!”
卢灿的酒劲已经过去,思路清晰的很。
“内陆的矿山资源,全部属于国有控制,私人开采,绝对禁止。即便我们卢家,顶着爱国港商的名头,想要拿下和田玉矿的开采权,也很难。”
“退一步说,即便是拿到公私合营的矿山管理权,我们深处回疆,受制约因素太多,想要做大,太难。”
“与其这样,还不如索性放开,让他们都参与进来,大家一起做。”
“可是,又该如何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要知道,单纯的和田玉矿出口,他们其实没什么利润的——距离太远,运费要远远高于矿石成本。”
“因此,我必须让他们感受到高利润的诱惑……”
“至于……和田玉的市场炒作问题,其实要比花莲猫眼玉更容易。”
“更容易?”田乐群疑惑的问道。
卢灿手臂将她重新搂入怀中,手掌很自然的搭在山峰上轻轻揉/捏。
“东南亚文化是混合文化,其中,中华文化在其中占据相当的影响力,而和田玉自身的文化因素,积淀的很厚重,推广起来并不难。”
“你心中有谱就行……”
田乐群的脑袋,在卢灿的肩膀上挪了挪,很快,均匀的鼻息传出。她早就累了,要不是担心卢灿今天饭桌上的话,估计早就睡觉了。
刚才放开手脚活动一番后,卢灿反而没什么睡衣,见田乐群也熟睡过去,轻轻将她放躺下,与孙瑞欣谁在一起。
披衣而起,冲了个澡,精神抖擞的走进书房。
这件事,还必须自己亲自出马,撰写计划书——李福斌厅长答应,明天引荐
下午四点半,西园来了一位熟人。
“麻老……师,贵客啊!我正准备今晚去拜访您呢!”上辈子行业内对麻重仁的尊称,被他脱口而出,好在反应比较快,改成马老师,总算不太突兀。
卢灿从台阶上走下去,伸出双手,欢迎来人。
中等个头,瘦瘦的,正是与卢灿有过一次交锋的未来翡翠王。在那之后,两人也见过几次,只不过没再交流赌石经验。
此时的麻重仁,正在京城地质大学担任客座教授,他身上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职位——玉石协会的副会长。
四十岁出头的副会长,在论资排辈的内陆官场,很少见!
麻老担任的这一职位,是真正的“过五关斩六将”的血拼结果。这件事,发生在京城,卢灿虽远在香江,也听说过其激烈的过程。
八十年代,国家玉石协会理事会,一共有六十名正式成员,一百八十名顾问成员(编外成员)。六十名正式成员中,又分为四个派系:资源派(玉石供应商)、玉雕派、地质派(研究学院派)、渠道派(玉器经销商)。
区区六十名正式名额,哪里够大家争抢?
有人会问,就不能放开人数吗?
呵呵,上年纪的人都知道,八十年代,什么机构都讲究编制。玉石协会是半官方机构,其总会的理事会成员,直接挂副厅级,其会长为正厅。
一个理事会成员编制,意味着一个直接登天的机会。
焉能不眼红?
丽江沐天鹰大师,原本是国家玉石协会的副会长,年事已高,于是在八零年下半年打报告,提出让自己的弟子麻重仁“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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