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是侦察兵出身,对反侦察很有研究,他在门口小道上转悠几圈,就发现这家住宅被人监视了,而且监视者不止一人,都隐藏在对面的贫民窟中。
肯定不是监视自己的,那就只有小岛沥原了。
挥挥手,让丁一忠出门盯紧点,顺便让酒店的那名翻译,去找找小巷子中巡视的警察。小心点为上,自己这边只有丁一忠和阿木两人,万一要真的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警察还是有些威慑力的。
卢灿没了看货的心思,坐在那里,手指轻轻敲击扶手,思忖着小岛沥原家的事情。
“维文先生,让您久等了。”
小岛沥原怀中摆着一摞纸盒,一共六只,如果加上柿右卫门赤绘花瓶,一共有七件。如果再加上那些生活瓷呢?当年他们家来南美,竟然带着如此多容易碎裂的瓷器?
卢灿站起身来,帮他接过两件,放在茶几上,佯装感慨道,“当年你的祖上,从东瀛带来不少东西啊。”
“听我父亲说过,当年赤报队来南美的,不只我曾祖母一人,还有不少成员,他们一起登船的。”
小岛沥原的讲述,让卢灿有了话茬,“那些赤报队的队员来南美后,你们家和他们的后裔,还有联系吗?”
小岛沥原想了会才说道,“在我父亲一代,还是有联系的,藤工叔叔就是赤报队廉也家的后人,他和我父亲有来往。”
卢灿打开面前的一直纸板盒子,装作随口问道,“令尊和令堂,怎么故去的?我看他们都挺年轻的。”
这是一件瓷器糖罐,不大,顶盖直径也不过十二公分,高十五公分,圈足只有八公分,覆盖,瓷盖一体,绘制杜鹃花,底部有款,柿右卫门赤绘瓷。
揭开盖子,卢灿用两根手指摸摸内壁,内部竟然也封釉了。
东瀛瓷器做工,确实精致。
糖,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贵族专用的奢侈品,保存需要密封,因此,在中国瓷器中,盛放霜糖的一定是瓷器——陶罐的气密性不够,霜糖容易板结。这件糖罐,内外封釉,气密性非常好,而且不沾罐壁。卢灿揭开盖子后,依然能问道一丝甜丝丝的味道。
东西不错。
等卢灿看完罐后,才发现小岛沥原竟然坐在那里发呆,眼眶中泪珠滚动。这是被自己的一句问话,触动伤心事了?
卢灿心中也不忍,拍拍他的手臂,“小岛君,令堂和令尊,一定希望你快快乐乐的生活。他们一定想看到你成家立业,结婚生子……”
不说还好,卢灿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他的痛点,小岛沥原双手捂面,嚎啕大哭。
得,这下彻底看不成货色了,卢灿连忙让温碧璃从手包中掏出一卷纸,抽出一张,递给他。
等他痛痛快快大哭一场后,才陆陆续续的向卢灿讲述家中变故。
小岛沥原的曾曾祖母,并不是相乐总三的正妻,而是赤报队中的一位女成员,名叫芭代霜,两人在战斗中接下很深的情谊。
赤报队被剿灭之前,芭代霜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于是被相乐总三送回大版的娘家静养,他承诺等胜利之后,一定回来迎娶芭代霜。
因此,芭代霜逃过赤报队被剿灭的劫难。
芭代霜的娘家是大阪当地的粮商,很富有,在得知未来的女婿被斩首,赤报队许多成员被抓,她的父母慌神了。刚好此时南美各国来东瀛招工,她家为了避祸,将女儿以及那些被相乐总三安排保护女儿的队员,都送上一艘开往南美的船上。
出于愧疚,芭代霜的娘家按照女儿出嫁的装置,给她配备了不少物件,这也是小岛沥原家这些柿右卫门瓷器的来历。
抵达秘鲁之后,此时的芭代霜已经在船上完成生产,是个男孩,也就是小岛沥原的曾祖父小岛康健。
同船抵达的还有六名赤报队成员,芭代霜带着孩子,嫁给其中一位名叫盛冈直智的队友。两人结婚,并没有生育,出于对相乐总三的尊敬,盛冈直智也没有要求继子小岛康健改姓,将他悉心抚养长大。
小岛家的家境不错,在距离利马一百多公里的帕纳蒙加,有一块一百英亩的棉花种植场,作为家族产业,一直传到小岛沥原的祖父手中。
小岛一家的运气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在秘鲁的日裔侨民也成了东瀛侵略者的牺牲品。秘鲁人纷纷抵制/日货,政府还查抄了许多日裔开的商店。每户东瀛移民还必须向秘鲁政府交纳五百美元的保证金,以保证不会离开秘鲁。小岛家的棉花种植农场,也被秘鲁政府查抄,小岛沥原的祖父更是在这一场风波中去世。
小岛家的生活变得异常拮据,战后,小岛沥原的父亲也动过心思想要回国,可最终也不知道为什么没能成行。
小岛的父亲直元和母亲苏珊娜,今年三月死于一场车祸。
利马警察局的定性是一场偶然交通事故。一辆运送马铃薯的货车,刹车失灵,从山坡上直接冲下来,将路旁的贩卖工艺品的小岛直元夫妇当场撞死。
这场事故中,一共有四人死亡,包括肇事司机,还有一名路人,另有六人受伤。
卢灿听到现在,也没觉得小岛家族有什么蹊跷,他们家有什么值得人盯防的?除了这些瓷器,他们家甚至都没有家当只得别人觊觎的啊。
这也太奇怪了吧。
如果说为了这些瓷器……小岛很明显不识货,根本不用花费心思的。
想不明白,卢灿拍拍他的胳膊,只能说一声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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