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嘉锡透过车窗,看看又闯祸的孙子,见他没事,便将目光移到他身后。
温碧玉侧身躲在卢灿身后,见躲不过去了,绞着手指,低头喊了句,“卢爷爷好。”
“阿玉也在啊。”卢嘉锡的态度很亲和,微笑着和她点点头,
对孙子身边的女人,卢嘉锡了如指掌,温家的心思,瞒不过郑光荣,更瞒不过他,对此,他乐见其成。
“孤子”一词不仅是卢灿的逆鳞,更是他心底的隐痛,刚才听到卢灿电话中所述打架因由,弱势罗家那小子在面前,他都恨不得上去抽两耳光。
温家的三个女儿,各个都是绝色,也有宜男之相。相比较,他更喜欢温家二闺女,也就是在润馨瓷厂做财务的温碧璃,性情柔顺,哪像这老幺,整天不着调。
可是,谁让孙子偏偏就看上她呢?
卢灿牵着温碧玉的手,从另一侧上了加长奔驰车。温碧玉前所未有的乖巧,捧着双手,并膝,坐在卢灿身旁。
“阿玉啊……”卢嘉锡斜靠在座位上,手指轻叩扶手,眼睛看着温碧玉,筹措着话语。
“啊?卢爷爷……什么事?”温碧玉未料到卢嘉锡竟然先找她聊天。
“阿玉,你年纪还小,不准备继续上学了吗?”
卢嘉锡虽然不太管束卢灿,可他从心底还是认为读书,才是年轻人应该干的正事。因此,对温碧玉年纪轻轻涉足影视圈,从心底不太喜欢。
“卢爷爷,我正在上学呢,无线艺员训练班第十期已经开课,课程好多哦,优胜劣汰,好严格的……”温碧玉想岔了,提到无线的培训,还想着多介绍给卢爷爷听。
卢灿连忙扯扯她的衣襟,咳嗽一声,笑着接过话头,“爷爷,阿玉喜欢演电视电影,影视剧也讲究千面人生,对人的锻炼,也不差的。”
温碧玉掩着红唇,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老爷子刚才那话,是不希望自己去演戏。
卢嘉锡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卢灿,没理会他的话,继续问道,“阿玉,你是真的喜欢演戏?”
温碧玉茫然了!
说到演戏,她早已经没有半年前的那种新鲜劲,对她来说,并非必须的选择,也没有所谓的攀登演艺巅峰的追求。
现实是,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心底没谱。
更何况,卢嘉锡这么问,自然是希望自己主动退出影视圈子,自己能忤逆他吗?
车内沉默了两分钟。
响起温碧玉微弱的声音,“卢爷爷,我还是想在无线学表演。”
嗯?卢灿惊讶的抬头,没想到啊,这丫头骨子里还是有股倔劲。
温碧玉低头搓着双手,恨不得把白净的手指,再推下一层皮。
卢嘉锡显然也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怔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好!阿玉你既然有心走这条路,那就让阿灿帮你安排一个团队,别自己一人四处瞎闯。”
“爷爷,你没生气吧?”
温碧玉抬头瞄瞄卢嘉锡的脸色,见他似乎真的没生气,终于吁了口气。
这次,连卢灿也看不透,老爷子究竟有没有不高兴。
“傻丫头,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卢嘉锡笑笑,伸手在她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我卢家没那么多规矩,自己开心就好。”
这算是许可了?卢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在家中,爷爷卢嘉锡虽然脾气好,可无论田乐群还是孙瑞欣,从不会忤逆他的意志,今天这是怎么了?
…………
罗文惠的家宅,位于东半山区柏架山的鲗(音则)鱼涌(音重),直面维多利亚北湾。将温碧玉送回五台山她的宿舍后,卢灿与爷爷,驱车直奔这里。
卢家最近两年崛起的速度太快,而且卢家并非新家族,属于老树发新芽的类型,根底还是不错的。所以,卢嘉锡的登门造访,罗家的接待规格很高,中门大开。
“哎哟,卢教授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这是令孙?果真一表人才啊!”
站在罗家大院迎接,并且滔滔不绝的老者是罗德仁。罗文惠的长子,罗氏家族这一脉的主事人,也是罗玉友的大爷爷。
罗德仁有着典型的欧亚混血特征,发微卷,黄皮肤,瞳仁略带灰色,他们家的血统就是如此。罗家的创始人罗长肇,是中欧混血,与何东、何福是同一类型。罗长肇的妻子,也就是罗文静、罗文惠他们的母亲施湘卿,是何东母亲的内侄女,也是一位混血。
陪在他身边笑容满面的中年人,是罗德仁的长子罗嘉民,香江大酒店现任总经理。他身上的混血特征已经消退很多,更接近华人。
卢嘉锡笑着拱拱手,又推了卢灿一把,“傻孩子,还不叫人?”
“罗爷爷好,罗叔叔好!”
这一刻的卢灿,看上去书生气十足,确实很能迷惑人。
“快进来坐,这么客气干什么?”
罗德仁伸手在卢灿脑袋上拨弄一下,以示亲昵,又伸开手臂,欢迎卢嘉锡两人进屋。顺带着还看了眼罗嘉民,眼中有些疑惑,他实在是猜不透,卢嘉锡为何带着独孙登门拜访。
“罗大官(罗德仁曾出任香江终审法院法官),惭愧啊,今天是登门谢罪的。”卢嘉锡把着罗德仁的手肘,两人并肩走进门厅。
“哦?这话怎么说的?”罗德仁一愣。
卢嘉锡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用手指点点卢灿,“还不是这混小子?”
“今天下午,他和贵府罗二爷家的孙子,在半岛酒店起了冲突,失手砸了二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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