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宵的人不多,一楼宴会厅很冷清。
“你去找个包间,把东西放好,另外再要点汤水茶点什么的。”郑胖子挥挥手让卢灿进去,自己却朝侧门走去,“我去迎迎那位老……大师。”
他刚才差点把老鬼子给突噜出来,这大厅的前台服务员正在身边站着呢。
卢灿寻到一处靠角落的隔间,将两块床单包裹的屏风靠好,要了几份生煎虱目鱼,又要了几份蔬菜粥,点了一壶阿里山乌龙茶,至于茶点,还是等客人到来再点吧。
等了五分钟,就听到胖子洪亮的声音,“怎么能算上破费呢?能遇到您,是缘分。金老师,元老师,请!”
卢灿连忙对站在旁边的服务员上茶上餐,自己走出隔间,等在门口。
见到卢灿,坂本五郎点头半鞠躬,“叨扰了!两位太客气了!”
东瀛人的礼节多,在全球都是有名的,很多人也因此被迷惑,尤其是初次接触,很能给人留下好印象,认为大和民族是礼仪之邦,对此,中原人表示呵呵。
走进隔间,坂本五郎看见被被单包裹,指了指,“这就是?”
“嗯,就是那东西!不过,我们先进夜宵,坂本大师和两位泡完温汤,刚好适宜补充点能量。”郑胖子笑容殷切,半搀半推的将坂本五郎让到上座。
“可以打开,先让我瞧瞧吗?”坂本五郎坐下后,再度问道。
“不急不急!夜宵后有时间看!”
郑胖子站起身来,给他们三人布茶,卢灿则帮服务员布置夜宵,两人热情至极。
坂本五郎看了眼金克成,还有另外一位元姓中年人,这两人不约而同的微微颔首。卢灿不用猜也知道,这两人都认为今晚郑胖子请宵夜有问题。
胖叔这一招名头,这事典型的欲扬先抑,让对方从一开始就认为东西有假,或者别有居心,到最后发现,东西极好,或者说冤枉他人。
这会是什么心情?或多或少都有些愧疚吧。
如果你愧疚了,那你就入糓了!在后续的谈判中,很快就会失去主动权,失去主动权的谈判,结果可想而知。
胖叔显然将这一招用得极其熟练。
“来来来!尝尝生煎虱目鱼,这可是状元鱼,在香江很受欢迎,没想到台北也有?”他圈圈手掌,招呼大家。
生煎虱目鱼,配蔬菜粥,做夜宵很合适。
“郑老板以后来台岛,这种虱目鱼随便点。我们这里,五年前就从印尼引进虱目鱼的养殖技术,现在已经有很多鱼户,开始大规模人工饲养了。”那位元姓中年人,果然是台岛本地人,听完郑胖子的夸奖,忍不住说了一句。
“是嘛?那太好了!刚才我还以为进口的呢?原来台北就有饲养基地?那稍后多要几份,也算是为台岛渔民增加点收入,大家别客气!”郑胖子说要就要,扬手招招门口的侍者,“服务生,再来两份生煎虱目鱼!”
坂本五郎中途看了郑胖子两眼,似乎在琢磨这位究竟有何图谋?他可不会认为自己在香江收藏界有让人敬仰的名声。
在此过程中,卢灿也没说话,看着胖叔的热情表演。还别说,胖叔的八面玲珑,真不是吹的,不仅主陪坂本五郎,对金克成还有那位名叫元济生的中年人,在谈话过程中,时不时能捎上几句。
这种清风和煦,长袖善舞的能力,卢灿两辈子也追不上。
夜宵完毕,上乌龙茶。
开茶之前,胖叔从口袋中掏出准备好的信封,放在茶盏上,缓缓向坂本五郎推去,“区区一千美金,作为您的目利费,希望不要推辞!”
坂本五郎伸出手,挡住茶盏,看着郑光荣,“郑桑,你实话实说,究竟想要干什么?如果想要我出具考据,不行!”
考据就是东瀛的鉴定大师出具私人鉴定书。
郑光荣哈哈一笑,“坂本先生,您想多了,我确实就是希望您帮我鉴定两幅扇屏。如果您能出具考据,那是最好,如果不愿意,绝不勉强。”
“您鉴定之后,无论真假请坦白告诉我结果,另外,我可能会请教您几个问题。”
郑光荣的要求很合理,坂本五郎狐疑的松开手,直至茶盏推到他面前。
“喝茶?”郑光荣扭头问道?
“不,还是看看郑桑的宝贝吧!”坂本五郎扶着桌子站起身来。
“阿灿,去拿一面扇屏!”这次郑光荣没在推辞,站起身来帮服务员将茶盘收拾到一边。
卢灿则起身将包裹平摊在地,解/开被单,抱起其中一扇,平放在茶桌上。
金克成早已经将放大镜、手电筒手套准备好。
卢灿还是第一次见东瀛人鉴定物品,他站在一角,注视着坂本五郎的一举一动。
这幅扇面摆上来之后,坂本五郎的眉头就皱了皱,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这幅扇屏,看起来像真的!
扇屏高度一米九,宽度两尺,标准的日式双叶扇。
他伸手摸了摸扇屏的四周木材,是东瀛最普遍的枫树所制,年月已久,门框边缘有裂纹。他又摸了摸被安装滑轮的四只断腿,轻微的叹了口气。
这表明,他已经初步断定,这扇屏来自东瀛。
支起身子,将整幅扇屏通览一遍后,带上手套,另一只手拿着放大镜,目光落在右下角的签名及钤印处。
这是要鉴定印签和画押。
顺便解释一句,画押就是压画的题跋,后引申到官府判案时所用的供状签押。
画押与题跋的区别在于,画押的字,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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