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西走,越能感觉西风萧瑟。在黄沙戈壁中走了一天,渐渐天高云阔,一座边塞城池出现在眼前。巍峨的城墙由北向南一望无际,上面能跑马、能过车,旌旗飘扬刀枪林立,俨然一派井然有序,严阵以待的模样。
严灼心与杨关山骑在马背上并排行走,身后是徐妙笔与梁陈二人,长安马场的商队有序跟在身后,严少度独自一人托在队伍最后面。离开风灵镇之后就遇上长安马场的商队,大家都要出关,又是旧相识,并一同上路也好相互关照。逢场作戏、装模作样谁还不会?一路上大家倒也相安无事,只有严少度闷闷不乐。
玉门关就在眼前,杨关山指着前面的雄关道:“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严公子,玉门关到了。”
严灼心哈哈大笑一声道:“看不出杨场主还是个舞文弄墨之人。”
杨关山跟着哈哈大笑道:“在下年轻时时常往来中原和西域之间,玉门关是必经之地,常年累月背井离乡,哪次不是九死一生,有王之涣的诗作伴,漫漫长路才能让人感到一丝乡音未去。”
他说的没错,有命从河西走廊远走西域之人,不仅需要胆量,更需要勇气和智慧。漫漫长路,一路上盗匪众多这还是其次,清苦与寂寞才是最考验人的,有本事从西域回到中原的人必有过人的本事。长安马场有今日的名望,杨关山其人不能不令人佩服,更让人佩服的是他的隐忍,他心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
通过关口进入城池,来自关内关外的商旅在此交易,此情此景让人眼前一亮。英雄不问出处,毫无疑问不畏艰险千里而来的商人都是英雄。
正走着,陈道安快马走到严灼心身边轻声道:“严公子,严兄在后面一直不肯跟上来,不如你去看看吧。”
严灼心转头望去,严少度漫不经心,全然没把任何人放在心上。她不把别人放在心里,别人自然也不理她,如此一来形单影孤实在让人心疼。陈道安算个有心之人,知道照顾别人的感受,这两日与他相处下来,他为人倒是不错,如果不是拜在洛树云门下,只怕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谁人没有无奈,虽说在风灵镇时他们之间有过节,但那都是洛诗禾的主意与他无关,过去的事没必要与他计较,也当他是个朋友,至少比梁肖月值得交往。
严灼心点转马头回到严少度身边,见她闷闷不乐笑道:“怎么?严兄好像不高兴。”
严少度嘟嘟嘴问道:“我们干嘛非要和他们在一起?”
原来她不愿意与长安马场的商队同行,怪不得眼前这些人她谁都不愿理睬。严灼心道:“和他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他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他们住哪里我们就住哪里,长安马场银子那么多,犯不着给他们省银子。”
严少度看着他责问道:“银子我也有呀,花我的不可以吗?”
她哪知道严灼心之所以跟着杨关山其实另有目的,不关是省了银子那么简单。遭洛诗禾设计那天以后,那个会使幻影神针的高手就再没有出现过,幻影神针是绿竹山庄的绝学,据天玄阁所知,武林当中会使幻影神针的只有庞夫人和织女梦云两人,庞夫人和梦云都是严灼心的朋友,她们的身形严灼心不可能认不出来,何况庞夫人对洛河图不感兴趣,如此说那神秘高手到底是谁?跟绿竹山庄是什么关系?一连串的问题困扰严灼心,跟着杨关山,说不定能查出那人的身份。除此以外,就是杨关山的秘密,只不过没有必要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严灼心没有说罢了。
听了她的话,严灼心问道:“你很有钱呀?”
严少度道:“有钱怎么了?”
严灼心叹道:“那我乘早离你远点。”
严少度不解道:“为什么?”
严灼心洋洋洒洒回答道:“免得别人说我占你的便宜。”
严少度生气起来,指着杨关山问道:“你能花他的钱,怎么就不能花我的钱?你看不起我?”
严灼心“哎”一声道:“严兄你大概还不了解我,世人见到有钱有势的人免不了溜须拍马费尽心思讨好,可我严灼心对有钱人一项不屑于顾,倒不是我严灼心瞧不起你,在下为人项来如此,别人爱怎么想爱怎么说是别人的事,在下就这点毛病,改不了也不想改。”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严少度狠狠瞅了他一眼“驾”一声打马往前走。严灼心轻轻一笑,如他所言,别人怎么想怎么说是别人的事,要是忍受不了,大不了不做这个朋友,严少度也不例外。
严灼心打马赶上去,严少度忍无可忍道:“不可理喻。”
严灼心哈哈大笑一声道:“如此说来咋们还能做朋友。”他止住笑声道:“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严兄。”两人相互看一眼,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严灼心问道:“严兄为什么要扮成我呢?”
严少度甜甜一笑道:“严兄真会自作多情,你哪只眼睛看到在下扮成你了?”
严灼心一指她手中的折扇道:“不知道这个严兄怎么解释?”
天下只有一把赤羽扇,武林中人都知道赤羽扇是神兵山庄专门为严灼心打造的兵器,不明原由的人见到严少度,再看他手中的折扇,肯定会打她当成严灼心。小计量被拆穿,严少度表情有些慌乱道:“小公子名声在外,在下仰慕严兄威名,这样总可以了吧。”她强词夺理一番快马往前走。
这下子严灼心算是彻底明白了,怪不得洛河图刚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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