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湾,谢谢。”
在寸土寸金的a市,那几乎是地段最贵的私人别墅区,有市无价。
但是这段时间穆秋叶一直在ck实习,所以住在自己租的单身公寓里。
她去那儿干嘛?
只有一种可能,她去找夜绝。
伤成这样子,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得还是那个皇朝的总裁夜绝吗?
“叶叶,听话,这么晚了,不如我送你……”
“庭均,我住在月亮湾。”
轻轻的叹息声从旁边女孩子的喉咙深处传出来,在许庭均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又狠狠地捅了一刀。
他们同居了。
夜半的薄雾里,街头的路灯灯影浮动,晃在车窗上,影影绰绰地,叫她看不真切许庭均脸上的表情。
事情总是要走到这一步,再藏也没有用。
就让你认为,我是个随便的女人好了。
我不值得你再等下去。
穆秋叶没有让许庭均把她送到夜家门口,只进了大门,就在不远的花园那儿停了下来。
“叶叶,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要你明白一点,我不会放弃你。”
褪下了白天在法庭上的据理力争,夜幕中的许庭均显得更加温和。
穆秋叶的心口一揪一揪地疼,但她还是礼貌地微笑着。又走近一步,虚环上他的腰,把头搁在他并不强壮但是足够为她遮风挡雨的肩膀上。
“好啦,分手快乐,还是朋友。”
违心的话说得毫不费力。
但她清楚地感觉到,身体里面的某个地方,猛地撕开了个口子,正汩汩地往外流着什么热热的东西。
这个拥抱她曾经那样的期待过,在梦里也不只是出现过一次两次。
可是现在,她得到了,不再是那样空虚的想象,而是活生生的许庭均。
不敢奢望能再次拥有这样的充实,但是已经知足了。
许庭均一愣,但是那种轻轻的感觉只持续了几秒钟,胸前靠着的人儿就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好像是幻觉。
但心跳频率的异样提醒着他,那是真的。
那越跑越远的瘦弱背影,也无声地告诉他,不必追。
夜绝就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外,那天穆秋叶玩跳水的地方。
月光很明亮,落到那不顾形象地奔跑着的女孩身上,映亮了她清秀面庞上,那滴迟迟才肯落下的泪。
把野男人带回家来了?
夜少的眸光一黯,像失去了所有的色彩一般。嘴边,却是魅惑到极致的笑,藏着望不穿底的狠劲儿。
许凝烟娇羞的声音还在耳边作响:
“我一直在找你,因为我发现我不能没有你的陪伴。”
他送完许凝烟就一直在这儿等着,没等到穆秋叶,倒是等来了许凝烟的电话。
她不明所以的话是不是就说明了,她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小不点?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绝不能容忍任何会伤害到小不点的事情发生。
今天,只是个意外,因为那时候他还不确定许凝烟的身份,但是现在,他知道了。
许凝烟就是那个他一直在找的人。
所以那对狗男女必须要付出代价。
“穆小姐,你没事吧?”
一阵狂奔,都忘了腿上还打着夹板。突然停下来,再加上麻药劲儿一过,伤口的剧痛就全部都翻上来,一下又一下,痛得她想自杀。
妈的暴力狂,下手这么重。
改天老娘一定要在你身上加倍讨回来。
“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穆秋叶抓着门口保镖的胳膊,艰难地移到客厅的沙发上。
等坐下来的时候,发现她的嘴角都扯裂了,一天没喝水,还这么剧烈地虐待伤口,这腿,不用想恢复了。
“穆小姐,夜少叫您上去。”
面无表情的潘武无声无息地在穆秋叶的背后说,他隐隐觉得今晚有大事要发生。
“哦,好吧。”
去他妈的,被踢成这样还叫她上去,怎么,良心发现要道歉吗?
不过穆秋叶没想到我们夜少从来不是会道歉的人,只有别人点头哈腰跟他说对不起的份儿,哪有他抱歉的道理。
就算有,那也是理直气壮。
穆秋叶实在是痛得受不了,可又不敢违抗夜绝的命令,只得扒着刚刚那保镖的袖子,一跳一跳地上楼。
这楼梯真长啊,以前还觉得漂亮,现在只怪它设计得繁复,弯弯绕了那么远。
搞得每一步穆秋叶都像是踩在刀片上。
保镖也是看她可怜,把她送到门口就放了手,免得被夜少看到,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穆秋叶也不强人所难,扶着门把手,咬牙走进去。
“夜少?”
又是漆黑得不见五指的房间,夜绝从来不开灯的吗?
那要上上下下换那么多地中海吊灯干嘛?
还不如省省事,不过这个资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
黑暗中摸不清房间的格局,也看不到人影子。
穆秋叶忐忑不安地单脚站着,眼睛盯着房间中的某一处,什么都不敢说。
他睡着了吗?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突然,“咖嚓”地一下,短暂的锐响声过后,角落里的暗处亮起了一点小火苗,那是剪刀的声音。
跳动的火舌舔上一支古铜色的雪茄,亮了几下就重新消失在了乌黑一团的房间里。
不过也就是这几下,穆秋叶看到了夜少的所在,他穿着下午的西装坐在床边的藤椅上,指尖一点旋转着的红色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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