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第二天,李氏情绪总算恢复了平静,给我安排了个新的住处,那里听她说,原来留给她的女儿做闺阁的,可惜她的女儿刚出生就夭折了,这是个伤心的往事,她会告诉我,是否我能把她当作可信任之人?
阁楼不大,柱型两层式,一层划分开,前大半为客厅,后小半放置上阁楼的木梯,也是个小储藏室,二层用画了分别为梅兰竹的屏风划分为三,沐浴,卧榻,闺中秘谈小厅,所有的窗户都能打开,阁楼外亭台水榭,不同颜色的鹅卵石铺成的“之”字小路,花园栽着分别会在春夏秋冬开放的花卉,布置得十分的雅致。
李氏还给我安排多了两个丫环过来给宝香分担事务,还说如果有什么不足的,记得及时说,她会给我安排上,如此,让我有种她把我当成她孩子一样对待的错觉……她真的可信吗?
或许是我防备的城墙建的太高了……
李氏给我安排好住处后第二天,钟氏就自个找上了门,我那晚还有打算摘个时日去试探她一下。
她来时,先是和蔼可亲地让我给她参观一下住处,之后在一层客厅里闲坐慢谈。
她说有些秘密要跟我说,让我把宝香和其他丫环都撤到阁楼处守着。
我听完不免对她提高警惕,但我还是照她意思做了,想看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宝香她们退出合上厅门,钟氏便直接道了出口:“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吧。”
既然她先入为主,那我就恭候下文:“嗯……”
“或许你多少已猜到我的身份,但我并未做过伤害慕容府任何人的事情。”钟氏说这话时目无波澜,况且我都没说她干过坏事之类的话,这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既然她没直说,那我继续装聆听好了,淡定地点头应:“嗯。”
“你身上的道气过份清晰,要学会收敛才行,否则有一天会吃亏,世间上有个种族特别讨厌道气这个东西……”钟氏定定直视着我,道出口的话很平静。
我听完微微皱起眉头:“何种族?”
收敛道气我并不懂如何做,师父也未曾提及过道气不能外泄,或许是钟氏说的那个种族,作贼心虚吧?
“蛊师。”钟氏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眼睛里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
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浑身冒鸡皮疙瘩,心跳慢慢加快。
钟氏看出了我的怕意,漫不经心地道:“你不用必怕,我不会加害于你的,因为我是个已快死的人了……”说完她把衣袖翻上好几层,等我看清楚她手臂时,心脏顿时惊得一梗,脸色铁青。
她的手臂缠了很多白纱布条,上面渗出了血水,她拍开一点,露出腐烂的皮肉,隐约里似能看到白骨,令人触目惊心。
“我已有好些年没杀人喂蛊了,靠自身来维持,这……就像是在慢性自杀。”钟氏说完无奈地苦笑,接着说:“我终于明白,你娘当年的心情……”
我听完欲言又止:“……”
她这样子说会不会太晚,我记得当年走时,她好像怀里有抱小宝宝……难道是我记错了?
“如今我的孩子也长大了,可笑的是,他却唤别人作娘亲,视我如外人……我有想过用下蛊,然后抢回属于我的一切,然而我却怕孩子得知我是个杀人凶手后,会厌恶我这个亲娘……我试过求你爹,要回孩子的扶养权,可他说家有家规,必须由正室扶养孩子。”钟氏说得苦涩,恍惚中我似看到了我娘当年的愁容病态。
“为何必须让正室扶养孩子?”当年我娘生病后,我曾被送去张氏那一段时间,她对我的态度很冷淡,我娘死后,她就把我连同娘的骨灰一并遣送去了武当山,一去便是十年。
可见张氏是容不下其他女人的,但她又无可奈何,只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用尽手段,维护自身利益吧?
思忖之际,听到钟氏无奈说:“张氏是你爹名媒正娶的书香门弟,论学识与修养,她确实有资格抚养好孩子,可论品性与作风,她却是无法无天,可那又如何?她有手段啊……在这个家里,谁能逃出得她阴毒的魔爪?”
“她……”我不是很理解钟氏的话,不知她是装可怜编故事骗我,还是事实如此。
“知道么,当初要接你回来的主意是张氏提出来的,人亦是张氏聘请,可你刚下山就遇害,你认为事情真如表面这般简单?”钟氏话中有话的暗示,令我脑袋顿时空白了下,旋即领悟了她话中之意,可我并未全信。
“为何要告诉我这些?”难道她不担心我认为这是挑拨离间的话?
“我今日忠言,信与不信由四小姐决定,他日你会明白……时候不早,我该走了……保重。”钟氏边说边把纱布条缠回去,放下衣袖,起身说保重时释然一笑。
我跟着起身:“我送你。”
“不必。”钟氏背着我轻摇了下头,跟着推门,信步走出阁楼。
我踏出阁门,目送钟氏,宝香这时走回我身边,好奇问:“小姐,她来给你说了什么?”
“你猜。”我侧身用手点了下小丫头的鼻尖,那些沉重的事情,我并不想告诉宝香。
刚说完,我听到钟氏哼起了什么,看去,她轻轻摘下一朵绽得正灿烂的鸡爪菊,仔细听,才听清楚她正吟咏着首古诗:“……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我愿与君绝……”
最后一句时,她拧下菊瓣,扬手往天空一撒,明黄的花瓣随风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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