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枝在洞里藏了很久,实在等不下去了,这才露出头来看看,不料竟真的被那跛脚道士发觉,忙调头往洞里逃。
却不料那跛脚道士拔腿就追。
阿枝隐匿在草丛里,人们看不见她的形迹,只看见道士的罗盘疯转,而那道士则一路疯跑,仿佛在追着一个看不见形状的人似的,顿时都有些忐忑,只敢看不敢轻举妄动。
唯有霍青霖眼尖看到草丛里雪白的影子,也跟着无忧子一道追过去。
耗子洞近在眼前,阿枝后腿一蹬向耗子洞飞扑过去。
“别跑!你别跑!”无忧子追过来,终究是晚了一步。
心急火燎的无忧子二话不说冲到院子里舀了一大盆水便往鼠洞里灌。又对刚进来的程鹏飞说:“水不够!”
程鹏飞也顾不得身份高低又打了一盆水灌进去。
忽然“吱”一声,洞里飞出一团小小的白色身影,迅速扑到无忧子脸上咬了一口,又三两下跳到程鹏飞脸上咬住他的耳朵,程鹏飞疼得大叫把阿枝甩在地上。
顺手从胡燕归手里夺过枪,“啪啪”就是两下。
阿枝却一个翻身爬起来,“哧溜”逃跑了。
程鹏飞还想开枪,忽然余光里看到有一个黑洞洞的影子。
他缓缓转过头,只见霍青霖正用枪指着自己的脑袋,面若寒霜:“程署长,闹够了没有,请回吧。”
程鹏飞耳朵上的血已经流到下巴,恶狠狠地看着霍青霖。
霍青霖依然不为所动,指着程鹏飞:“程署长,霍某感谢你不辞辛苦带人来蔽府捉耗子精,不过耗子已经走了,精却没有见到,请回吧。”
程鹏飞没有动。
“程署长,霍某已经很客气了。”
程鹏飞握着拳头,指头节都白了,却终究无话可说,只好挤出一个笑容:“霍帅,得罪了,告辞。”
刚走到门口,霍青霖追出来:
“程署长,留步。”
“什么事?”
霍青霖提着枪走上前:“进门前我说过,如果什么都查不出来,可要给我个说法。”
“那你想怎么样?”程鹏飞抬着下巴和霍青霖针锋相对。
霍青霖指着无忧子:“这老道没少给我找麻烦,就交给程署长处置了。”又从胡燕归手里拿过枪,“还有,你的枪,完璧归赵。”
程鹏飞笑了笑,枪口对准了无忧子的脑袋。
无忧子惊惧地看看霍青霖又看向程鹏飞:“程署长,程署长您不能恩将仇报啊,贫道都是为了您啊!”
“为了我个屁!”程鹏飞抬手就是一枪。
无忧子本就是跛子,程鹏飞这一枪偏偏打在他另一条腿上,接着又连开七八枪全打在无忧子身上,却不打要害。
无忧子拖着血淋淋的身子哼哼,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场面十分血腥。
程鹏飞昂头看着霍青霖:“霍帅,满意吗?”
霍青霖现在一边儿卷烟,事不关己似的,轻巧地说一句:“程署长说了算。”
程鹏飞脸上挤出一个说不清什么意思的古怪表情:“告辞。”
见程鹏飞走了,霍青霖忙赶回去,院子里屋子里,里里外外翻个遍也没找到小白老鼠的影子。
“霍帅,您找什么?”
“那老鼠不见了。”霍青霖心不在焉地说。
胡燕归嘟囔道:“不见了就不见了呗。”
“什么?”
胡燕归犹豫了一下说:“霍帅,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哪有人养那玩意儿的。”
“我乐意,不行吗?”
“行。”胡燕归叹气,又嘟囔道,“看来阿枝是不会回来了。”
“你站住,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阿枝可能不会回来了。”胡燕归气鼓鼓地说。
“她回不回来和我的老鼠有什么关系?”
“那卑职可不知道,反正卑职就觉得,那老鼠一来阿枝就走了,老鼠走了,阿枝就来了。”
“有这回事吗?”
“有啊。卑职本来瞧着阿枝姑娘屋里的东西都没动过,以为她走不了多长时间,谁知道她现在也没回来,肯定是那老鼠在这里的原因。”
“你说她屋里的东西都没动?”
“对啊。”
“她不是回老家了吗?”
“是啊。”
霍青霖推开阿枝的房门,床上乱七八糟,被子床单都卷着,桌子上还留着半碗剩茶,打开柜子,衣服首饰原封未动,如果说她就这样回老家了,那走得未免太匆忙。
或许是家里出了什么紧急的事也不一定,霍青霖想。
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霍帅,有动静。”
声音是从梳妆台传来的。
霍青霖循声打开妆台下的橱子,只见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蜷缩在里面,绷带,碘酒,红药水,洒的到处都是。
“嘿,它怎么在这儿?”
霍青霖把小白老鼠抓出来说:“受伤了,可能是刚才开枪的时候擦伤的。”
果然,后腿上有一条血痕,正不断地渗出血来。
“霍帅,这家伙真是神了,竟然知道自己找碘酒处理伤口。”胡燕归惊讶地说。
这就叫神了吗?霍青霖想,它做过的令他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了。莫说是它知道找碘酒处理伤口,就算它把整条腿包扎好,他都不会太过于惊讶。
可是这正常吗?
它只是一只老鼠。
还有,它怎么会知道阿枝的房间里有医药箱?她的房间有什么,相信除了她自己,全府上下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一来,她是个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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