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韧猛地停下了脚步,像是有话要说,可是许久过后,我连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我吸了吸鼻子,仰了仰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到底在期望什么啊……
“其实,你讨厌我是对的。”我想扯出个笑,眼泪却往下掉,“从小到大,都没人喜欢我,爸妈喜欢我哥,所以,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只能受着。”
哪怕是把我整个人生都毁掉,我都不可以拒绝。
脑子里突然出现几年前我摊牌引起的那场争吵,心彻底抽搐了起来……
我捂住嘴巴,想要把呜咽堵回去,但身子却一抖一抖的。
“秦笙就喜欢你。”墨韧微微侧了下头,薄唇差点擦过我的手背,“你不是傻子,应该知道。”
可是这样一来,我隐忍痛苦的模样全落在了他眼里。
他先是一愣,而后厌恶得拧了拧眉,迅速把我放下,“起初我并不讨厌你,但你现在造作得有些过分了吧,你以为装得可怜兮兮,会激起我的保护欲?抱歉,你算盘打错了。”
墨韧菲薄的唇瓣一开一合,那么好看,可是为什么又要那么伤人。
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在我心头乱捅。
他以为我是故意哭,惹得他同情安慰?以为我是故意表现得在意他的言行,让他多看我一眼……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但感情这种事儿,我怎么可能控制得了。
“是啊,你开酒吧嘛,当然好眼力劲。”手指紧紧抓着衣服,因为太用力而泛白,“我就装怎么了,跟你有关系?而且我哭根本不是因为你,少自恋了。”
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可是腿真的好疼,我用力咬着唇瓣,手扶着墙壁才能勉强往前挪。
等回到病房已经很晚了,而秦笙还是睡着的。
很快,墨韧也走了进来。
我没有看他,假装休息一般趴在了病床边,一遍遍的催眠后,终于眯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大清晨,我刚撑起身子,就对上了一抹暖暖的笑。
我本能得往后缩了下,有些不自然得问他干嘛。
秦笙脸上闪过一丝心疼,指了指我的眼睛,问肿肿的,是哭过么。
“没、”我别过脸揉了揉,“睡太多了,可能。”
可是这会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我一眼就看见了墨韧,他手里提着两个饭盒,放在了床头桌上。
秦笙跟看见了宝贝似的,忙不迭分给我个,说墨韧手艺可好了,让我尝尝,看来这场意外还真是值。
“呵、”墨韧冷哼了一声,“下次再这么不长脑子,可没谁给你收尸了。”
“嘿。”秦笙谄媚得笑了笑,“你都给我收尸这么多回了,也不差下一次。”
我偷摸看了墨韧一眼,正好发现他竟然也瞥了回来,心里又是猛地一滞。
我特别不自然得站起来,借口要去洗把脸,却在站起来时差点撞上护士。
看到那身白大褂,我下意识得往后退了一步,却引得她低头好好看了看自己,说没问题啊,我干嘛吓得不行。
我赶紧摇了摇头,她又问我,是不是听说西边病房的事儿了,昨晚那个护士死得还真是惨,整个头都被砍下来了。
砍头?听到这两个字,我脸当时就白了,腿软得不行,她却及时扶住了我,让我别怕,这儿离那个病房远着呢,而且那个病患现在昏迷不能动,又被锁了门,很难再出来害人的。
护士是病患杀的?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连忙向她打听,病患叫什么名字。
“好像姓余。”她挠了挠头,努力回忆的时候,我忍不住插了句嘴,“余庆年?”
“对对对,就是这个!”护士一脸肯定,“不过,你怎么知道?哦,你们该不会认识吧。”
我没回答,她却捂住了嘴,说不好意思,自己不该乱说话的。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儿,他是我师兄,前两天找我做兼职来着,并不是特别好的关系。
没想到,护士说不对,他原本是植物人,一直都不能动的,昨晚那是个意外,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发了疯起来杀人了,但之前医生从来没发现他有苏醒的迹象,难道他真的是装的?但就算有可能骗得了人,机器总不会被骗了吧。
护士一脸懵懵的,问我是不是认错人了,因为他们都觉得昨晚那个病患是被鬼上身了,才会那样,毕竟医院这个地方,不太干净……
一句话把我又给吓住了,她不好意思得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头,说这些都是小道消息,可千万别传出去。
护士没再跟我闲聊,走到病床边,例行公事般向秦笙询问了几个问题做记录。
等她弄完离开后,我还是没缓过神来,秦笙轻轻喊了我一声,问我是不是被吓着了。
我缓慢得摇了摇头,“昨晚,我看到了,师兄、护士,我全都见了,还有,一个看不到的鬼。”
那个师兄是真的有问题,就算他昨晚救了我,也不能说明他就是好人。
毕竟现在发生在我周围的一切,都是因为他骗我去兼职引起的。
“他没昏迷,一定是装的!”想到这里,我猛地站了起来,想去病房找师兄,却被墨韧叫住了。
“他确实是植物人。”他清俊的眉宇拧成了一个川字,“我去你们学校调查过了,一个月前他自杀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至于你提到的那两个师姐,档案里没有,但是我还知道了一件事,你舍友邓玲玲前几天出了车祸。”
“出了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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