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银白色的蛇,它从我脚边一个隐秘洞口里钻了出来,用两个红色小眼睛冷冷的盯着我,嘴里不住的吐着芯子。
那咱过去看看!
别急,我想了想,从包里取出朱砂,往他受伤的纱布上各倒了一些,然后按住他的两只手,默念了几句咒语。
哥,这什么意思?他不解。
现在你这双手可以打灵体了,我说,不过几天之后,你得好好休息一下,身体会生场病。
他兴奋起来,病又怎么了,没事没事,只要现在能打鬼,日后病两天不要紧。他奶奶的,终于可以还手了!
我一笑,从北京出来的急,如果我那些法宝都带着,咱哥俩才不会这么狼狈。好了,等一会我拿了手电,咱们就去那道门那,会会那哥俩!
为什么一会呢,现在就走呗!他看着我。
我不由得面露难色,那手电后面......刚才有条蛇爬过去了,我怕它藏在那,所以......
蛇?他一愣,这季节还有蛇?不是幻觉吧?
我也正纳闷呢,真要是幻觉就好了,我心有余悸的看看远处的手电,哎,要不然你去看看?
好!他站起来,蛇有什么好怕的,我活嚼了它!
说话间他几步走到我那手电旁,用自己的手电照了照,哪有蛇呀,就算不是幻觉,估计也爬走了,他说着拿起我的手电回来递给我,哥,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蛇呀?
废话,我们北方人不吃蛇,你不知道啊!我悻悻的说。休鸟夹弟。
他一笑,其实我也是在北方长大的,我怎么就不知道有这说道呢?
你在北方长大的?我看他一眼,在哪?
黑龙江啊,他说,我爸沈阳军区的,在黑龙江那边驻守了很多年。小时候我跟我妈妈是随军家属,在那边住了十来年呢。东北那边有蛇馆,我们经常去吃蛇,不得皮肤病。
我更纳闷了,那你在黑龙江长大,怎么就一点东北口音都没有,反而是一口南方普通话?
他笑了,我当兵之前我就跟妈妈回湖北了,服役的时候又是在珠海那边,就算是个纯正的东北人,口音也该转过来了。不过东北口音我还没全丢,哥你要是想听,我可以给你说出一口地道的大茬子味儿来!
得了得了,你就这样吧,挺好的,我轻轻舒了口气,感情你还真人不露相呢,难怪那么不听话,军人子弟,而且是东北长大的。都说东北男人彪悍,我看你小子也够彪的!
哎哥,彪悍和彪可不是一个意思,他纠正,简单地说,彪悍是说我牛b,彪呢,就是说我傻b了。你跟我这没啥,跟别人那可不能那么乱用。
哦,会削我,是不?
谁敢碰你一下,妈的我一顿电炮干死他!他平静地说。
我们对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刚经历了那么危险的生死考验,在这险象环生的地下通道里,我们用纯爷们特有的方式,结下了一份特殊的感情,从这一刻起,我俩是生死相依的兄弟了。
哥,继续往前走吧,现在我能帮上忙了,刚才你救了我一命,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拳头,谁敢拦你的路,我就削谁!他说着看前面,不就那俩黑影么,我先上,完事我要是被干趴下了,哥你再上手!
我淡淡一笑,行了兄弟,在外面,谁敢跟我打架你就给我揍谁。可是在这里,谁敢碰你,你哥我就用咒语灭谁。虽然你现在能打灵体了,可是那两位深浅咱还不知道,还是老规矩,在后面跟着我。
啊?可是我......
我是不是你哥?我瞪他一眼,服从命令听指挥!
他只好点点头,好,听你的!
我们继续往前走,那俩黑影一动不动,身上各自透着一股很浓重的阴气,似乎摆好了阵势,只等我们过去了。
我心里不住的纳闷,这俩灵体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是不是彪啊?
等走近了一看,我们都笑了,那根本不是什么灵体,而是两尊石像。看得出来,这是在洞里就地取材雕出来的,手艺很粗糙,因而只是两个大概的人形。之所以上面有阴气,是因为两尊石人身上,各刻了一道太阴聚灵符,而且那符没有符脚,取而代之的是三个鬼像。这样稍微一改造,太阴聚灵符就成了三鬼聚阴阵,所以它们身上阴气重也就不奇怪了。
两个石人后面是一道不大的石门,上面刻着一个粗糙的佛像,两边则贴满了黄符。因为年代久了,那些纸符基本上都已经烂了,地下落下了不少,其余的也被厚厚的灰尘覆盖住了。看来当初开凿这通道的人是用了心了,先用符咒阵,然后是双石人六鬼封门。这么说来,他应该知道里面那阵法的厉害,怕其力量外泄,所以才布置得这么周密的。
只可惜,从种种迹象来看,他所做的一切,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
哥,这俩石人有什么说道没?石头警觉的看着它们,我总觉得看它们不顺眼,好想它们后面藏着一些东西,再偷偷看咱们似的。
两个石人上的各有一个小阵,叫三鬼聚阴阵,我说,合在一起,这叫做六鬼封门。这样的布局一般是用来镇压邪气或者灵体的,估计这门口有条通道直通那阵法,而那阵法已经两千多年了,八成里面已经有了很厉害的妖魔鬼怪之类的了吧。
那行,石头一撸袖子,我先把这破门踹开,然后再进去对付那妖精!
不行,我拦住他,沉思片刻,六鬼封门不能硬破,咱们得略施小计,做点准备。
做什么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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