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吧,留不住的倒不如早些放走。它本来就不属于我们个人。但是我还是每日在这里放一些粮,因为我想,它们还可能会回来,误打误撞,或者在外面觅食无果,又或者因为习惯看到我这个糟老头子。”李启德端起茶杯,可又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起身说道,“它们这么一飞走,我心中竟有一些不舍了,你说要豢养它们的是我,要放走它们的也是我,有些失望或者有所期待的还是我,你说,我这不是自找没趣吗?人老了,就爱做些自讨没趣的事情,自作自受那。好些天,它们都没有回来,前几日,这只鸟玩意,它突然回来了,我一眼就认出它来,是当日换口粮时受伤的那个,它身上的羽翼更丰满也更漂亮,体型小了轻盈了,我知道,这是它这些天飞来飞去的缘故,太重了,它也飞不起来不是。”
“它这几天,每天都会来,回来吃几口,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叫几声,那天突然跟我开口,叫‘茶儿,茶儿,茶凉了,茶凉了’。哈哈哈,我当时就脱了鞋子扔过去,指着它骂,‘你个鸟玩意儿,你有了更大的天地,竟来这逗弄起我来了’,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宠物成了主人,主人倒成了宠物,不过它回来就好,谁逗弄谁不都是一样的?不都乐呵了吗?不都有个伴了吗?”李启德哈哈大笑着,指着那打瞌睡的鹦鹉,说道,“你瞧,跟个尊贵的王爷似的,我这倒成小奴了,伺候着鸟王爷。”
李茶早已泪流满面,轻声说:“那它要是也不回来呢?它们会不会又被人捉去,豢养起来,或者它们会生病,会受伤,失去飞的能力,不能觅食,最后饿死在外面呢?”
“命!”李启德高声说道,惊得鹦鹉睁圆了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见到并无危险靠近,才又缓缓闭上眼去。
李启德回头看着孙女,不苟言笑地说:“既然知道它们不该属于笼子,就该果断放手,早放手早解脱,彼此都解脱,我不用日日惦记它们,它们也不必担忧被我束缚多久。小祖宗,你可给我记好喽,这甭管什么东西,一旦放手,就再和咱们无任何关系咯,就像这鹦鹉,往后呢,它们是海阔天空,自由飞翔,还是又落他人掌心,做了玩物,都是它们的命,与我们再无任何关系。飞吧,飞吧,它如果觉得这里是它的天空,即使不飞,也海阔天高,倘若心里有个牢笼呢,天也是井口这么大一点,努力也飞不高的。”
心若是自由的,即使被囚禁牢笼,也觉是海阔天空,心若是阴暗无光,即使给海阔天空,也是画地为牢狱。爷爷一番话,虽然只字未提三人的情感纠葛,却让她如醍醐灌顶。
毋庸置疑,爷爷的及时出现成了这昏暗世界里一盏明亮的灯光,指引着她向前行。
倘若这时去纠缠情感,无疑火上浇油,即使做出选择,日后也难免会有动摇有怀疑。
那就放手吧,把一切都放开,才能冷静,倘若冷静之后,激情过后,还会有深爱,无论是谁都不会再错过,那时必定会加倍珍惜。
“人走了,茶凉了,人走了,茶凉了……”鹦鹉清脆地叫,扑闪着翅膀,在院子里盘旋了几圈,飞向远处。
李启德拍拍手说:“走吧,走吧,翅膀硬了,不就为了能多飞几公里吗?翅膀硬了,就要自己撑起一片天了。”
走吧,走吧!再不敢驻足停留,怕他们追赶来,又要陷入沼泽之中。
三个人即使想要原地盘旋,可岁月也不允的。
李茶下定了决心,在深夜选择一家最有影响力的网站,上传了一段长达一个小时的视屏,尽管带着硕大的口罩,但是难以遮挡浮肿的双眼和面部浮肿,病态尽显,令人担忧。
她先是公开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十分果断地传递出自己此次要说的与康氏集团无任何关系,也不会代表康氏,康家任何一个人,她只代表自己。
李茶态度恳诚地对所有关心,关注这她伤势的人表达了感谢,也对围观她与康泽恩婚姻,围观与安然,项络臣等人感情纠缠的每一个人表示了感谢。
她没有像康泽西订婚宴上那般盛气凌人,锋芒毕露,而是淡然轻语,这也表示了她的成长与进步。
在提到几个人的感情时,她尽力克服伤带来的痛,压制住喉头水肿带来的嗓子不适,慢慢地说:“我是第一次正面回应我的身世,以及我们几个人的感情,这也将是唯一一次来回应,我不想用谎言编制一个美丽动听的故事,让谁去感动,也实在没有必要,毕竟生活是自己的,感情更是自己的。即使你们同情或者痛斥于我,其实真的不影响我此刻的状态。”
“在我四岁的时候,罹患脑瘤,如果我出生在康家或者项家,甚至在安家,我都可能不会被抛弃,但是我出生在了另外一个家庭,一个普通的家庭,他们没有办法承受一个无底洞似的医疗费用,况且每一位医生都已经给我判了死刑。他们在承受了一无所有支离破碎之后,再无法承受失去一条生命,于是,我被抛弃了,被抛弃在李家的诊所里。我恨了很多年,至今也无法平复这恨,我不是圣人,我怎么可能不恨?也正因为我不是圣人,我也不会确保今后是不是会原谅?即使我知道他们真的尽力了,他们真的无奈,可是知道一件事,和体谅不能划上等号。”
提到亲生父母,李茶始终无法平静面对,正如她的言语,她没有撒谎,也不会标榜自己如何大度,如何宽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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