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句话,不管日后你如何抉择,我都已知足。”康泽恩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我尊重你的选择,只是离婚一事,此时还不是好时机,等一切肃清,爸和婉沙都稳定下来,我们再从长计议。我想,他若爱你,必然等的及。”
“嗯。”李茶点点头,眼神中满是愧疚与不舍。
康泽恩抹去眼泪,故作高深地说:“傻丫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夫妻一场,本该彼此扶持,不管花落谁手,我们都不会成仇,只会更加亲近。”
“可是……”
“爸妈那边,你只管放心,他们对你也只有疼爱和祝福,绝不让你为难。再说,你的心意既有摇摆,那么我也是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让你爱我。我康泽恩,岂能这样认输?你可是我的结发妻子,理应偏袒我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康泽恩笑着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小心地盖上被子,说道,“好了,不许再胡思乱想,好好休息。”
“他还好吗?告诉他不要费心了,再好的药也挽救不了我这样的丑陋。”
“他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就像你为他,为我,就像爸为你为婉沙。”
“没有这个必要,人生长河中,爱情不过是落花,落花流水,浪漫静好,可没有落花,河水依旧长流不止,不过点缀,点缀而已,过客罢了。”
“茶儿,在你们的感情中,他是主导,可你却是灵魂。在我们的感情中,你是主导,你也是灵魂……你放心,他比我想象中的理智、睿智了许多,是你给了他力量,给了我们所有人力量。可是茶儿,难道你要一个人承受这些吗?把我们每一个人都封锁在心门之外,就连络臣和我也没有资格与你承担痛苦吗?那我们所坚持的爱情、亲情都还有什么意义?”
“不是你们毁了容,你们当然可以轻易的接受。”李茶侧过身,拉被子蒙住头,说道,“我怎么再敢奢望什么?原本你安然,他与莫幽兰才是最合适的,如今,是我人心不足蛇吞象,该有的报应。”
康泽恩轻叹口气,虽然这比他们自己毁容更痛心,可到底不是本人,无法体会到内心的彷徨与绝望,这些天谁也不敢多说一句,甚至不敢来探望,唯恐一句话一个眼神都刺激到她敏感的心,只督促医院网罗名医、良药,能够减轻她的痛苦。
康泽恩使劲抹把脸,说道:“明明不是真心话,何必让我听了痛苦!我们痛心你会好受些吗?如果会,我愿意听,可事实上也只会让你陷入更多的痛苦之中。茶儿,很多时候我们真的不需要坚强,不需要勇敢,一直以来都不需要的,我想要你软弱一些,来依靠身边的人,你只需要来依靠,好吗?我想,如果爸在,他也一定这样想的。”
“我爸真的安全吗?千万别告诉他,一定要拖住他回国的时间,万一,万一婉沙情况不妙,拜托你把她送出国,没有我在旁边,他们肯定更放松一些。”李茶最担心的莫过于李为医,当日出事后,她醒来第一句话便是,不要告诉李为医。
可凝婉沙也是如此的心思,即使她的情况越发的不妙,也不肯让人透漏给他半个字,不愿成为负累,不能让他在关键时刻分心。
“未老先衰就是我这样,吓着您了吧?康夫人实在不该这么客气,到这里来。”凝婉沙躺在病床上,面如死灰,双眸虽有泪光流动,却更如死滩般,没有半点生机,手臂上的青筋都几乎要崩裂开去,像是从墓穴里面爬出来的尸体。可比面容更憔悴的是她的五脏六腑,不可预测地衰老。听着仪器的声音,想要对前来探望的花绵绵等人挤出一丝笑,可半晌也只落下两滴泪。
花绵绵紧握着她一双手,饱含泪水说:“婉沙,我代表康家,代表康氏集团,也代表许多的企业向你致谢,你们是我康家的恩人,康氏集团的救星。”
凝婉沙孱弱地说:“康夫人严重了,hen多行不义必自毙,若不是你们多年来精心安排,未雨绸缪,我与茶儿也不过是他们手中物。”
花绵绵频频摇头,从蔡玉亭手中接过粥碗,仔细地吹着:“知道你胃口不好,我让人给你炖了些清粥,多少吃点。”
“怎么能让康夫人为我做这些?”凝婉沙急切地想要起身,无奈身体虚弱,又马上倒了下去。指着一简单的动作,已经消耗她大量体力,大口喘着气,脸色也越发苍白。
“你我都是一样的人,更是孩子的母亲,你还要和我客气?”想到李茶,两行眼泪终于忍不住,哗哗流淌着,凝婉沙忙扭过头去不停擦拭,又自责地说:“茶儿那孩子,滴水不进,谁也不肯见,这样下去,该怎么办?婉沙,我拜托你一定要好起来,为医不在,你就是她的支柱。茶儿的脸,只怕……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康家的错,是我对不住你们,对不住茶儿。”
凝婉沙呼吸平静后,吃了些东西,缓缓地说:“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始料未及的。康夫人不要这样自责,何况这也是茶儿自己的决定,茶儿比我们都坚强,一定可以挺过去的。现在外面一定流言蜚语,集团也在风头浪尖上,正需要康夫人这枚定海神针,所以您保重身体才是关键。”
“实不相瞒,外界认为打垮hen,我们是最大的赢家,可是妹妹,康氏这才是雪上加霜,海内外,上上下下无不虎视眈眈,好不容易等到这个鹬蚌相争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花绵绵将手中的碗递给蔡玉亭后,又亲手洗了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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