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果然停着康泽恩的车子,他正好推开车门走下了下来,抬头看到她,高声叫道:“茶儿,你打开门,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我承认我以前错了,我跟你道歉,那些话不是真心的,你听我解释。”
李茶仿佛听到徐轩太曾经在宿舍楼下喊叫的声音,送吃的或者道歉,那个时候她只有感动,可此刻却只如看一个疯子,再无感觉。
李茶只是看着他,却不想说话,谈什么?解释什么呢?那些话不是真心的,那哪些是真心的呢?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你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安抚我的情绪的事情却只告诉我你两个人都爱的。
李茶想,或许这样的情况在安然的楼下出现过很多次,他对她是那样的死心塌地,没有一点尊严可谈。如今对自己到底有几分真假?
犹如那个雨天她开口问他借两百块钱时,不管是咫尺和遥远的距离都让人的脸很模糊,更看不清她的心思,只是他一直以为无论自己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会在那里守着这个妻子的身份等着他安排她的一切。而曾经他希望和自己顶撞,让自己抓狂恨不得撕碎了的女人能够温顺得想一只猫,最好能成为一片没有思想的空气任由自己摆布和肆意丢放。可此刻他忽然意识到当他转身,低头看她,又真真切切的意识到爱上了那个让自己抓狂的女人,只是短短的这个时间内,她却如了自己的愿保留着夫妻这样的身份,可似乎她可能就只剩下一个躯壳,灵魂却早已被自己伤透,康泽恩内心里充满了不安和疼痛。
他不知道安然那样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让自己无法割舍,还是李茶这样对自己的冷眼沉默更让自己心疼,只希望把她们都紧紧握在手心里,从此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到她们。
而安然的话言犹在耳,孩子已经没了,你补偿还有什么用?
人心已经凉了,再说爱似乎也有些迟了。
无论他说什么,传到在李茶耳边时都只如寒风吹过,夜已经深了,李茶听到很多窗户被拉开的声音,有人议论说,怎么还没有走呢?这女的也太狠心了吧。
更有女人高声说,要是有人对我这样道歉,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错,我都会原谅的,一整天了,真的好感人。
狠心?人们的议论总是这样,只看到眼前的一切,却不需要顾及背后的那些事情,便随意的评断。
所以往往议论比真相更让人难以接受。
整理项络臣的行李时发现里面全是公司资料与各种与企业发展管理及市场营销的书。
他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出来,故作轻松地解释:“在上海没有点本事可活不下去,何况哥哥我是代罪发配过去的,不能自由自在操医刀,必须去公司争取些功名,不然不好班师回朝。”
他想争取的功名便是在最基础的业务员岗位上完成指定的销售额度,没有比任何人特殊的权利,也没有走任何后门的可能,更没有闲散的时光供他消遣,白天黑夜都游走在业务与客户之间,尽管并不游刃有余,尽管总是受挫。
而他感恩与自己学医时受的磨砺,让他不至于被那些生活所迫而不择一切手段竞争的拥挤的人流吓得退后。
李茶轻声说:“你没必要这样。”
项络臣却说:“有!我总记得你要我孝顺父母,所以我不能按照他们的规划完成我的未来,只能尽量让他们顺心点,而且,我应该向所有人证明我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企业得以改变,更想告诉我心爱的女人以后到哪我都照顾她给她最好的生活。”
李茶扭头没有说话。
“微微,我终于理解那些费尽心机向上面爬的人的心思,生活太不容易,机会却转瞬即。无论他们怎么做,都不是黑白对错那么简单,我亲眼见过普通理发店里两个理发师为了一个客户争得面红耳赤,差点动手,见过为了房子为了生活费而去卖的女孩子,我们无法去评断指责,更知道了有些业务员之间的和睦都不过是表面的,可是你会说路是有太多条,可摆在她们面前的却只有一条路。”项络臣说,“其实并不是每个人热衷于攻心计,算计人,热衷于灯红酒绿,只是因为不得已。普通人尚且如此,康家要想永久木秀于林,就必须经受得住风吹,必要时候要扼杀掉那些有可能盖过他们的树木。”
“所以呢?我李家可曾想分过他一杯残羹?”
“可是无数人想借用李家争夺一碗羹。”
突然传来花绵绵病倒的消息,李茶原以为是康泽恩在骗她原谅自己,没想到两天后在一些网站上看到这件事情愈演愈烈,不仅仅让康泽恩火上浇油,更把康泽西推向了风口浪尖上,纷纷认定康家已在分家,很可能会对薄公堂,而又将那一晚的事情和康泽恩的婚姻联系在一起,有人说李茶遭遇家暴,也有人说情人为了上位到康家闹事等等,各种版本四处传播着,堪比精彩剧目,环环紧扣,更让人意犹未尽。
项络臣在她身边坐下,轻声说:“我知道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回去看看,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你回去。”
李茶手里整理着给花绵绵准备的礼物,说道:“我爸爸还是没有消息,我想把自己卖给查理斯,他都不要,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他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一点点忙也帮不上,而她可以不要爱情,不要友情,却恰恰的只需要一个爸爸。此刻他似乎才真正的感受到了她的绝望和无助,伸手揽过她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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