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把习惯戒掉,有些不舒服,如果一早知道这习惯不好,就不要养成。”柔弱无骨的娇躯贴在胸膛,因刚哭过,细碎的泪点晕染在睫毛上,如微雨落在了盛开的合欢花上,每一次抖动都抖得他心口颤动。久无生机的脸颊也因酒精和激动的情绪洋溢着绯红,水嫩欲滴的唇柔柔软软,偶尔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裹卷着沁人心脾的酒香与她清水芙蓉的香味,被他贪婪得吸入鼻翼。
唇落在她的耳珠,一点点吞咬着:“不要戒掉,给我个机会,再不会让你失望,伤痛。以后我是你的支柱,你的家,我们会幸福,不仅我们,还有我们的爸妈孩子。”
探入樱口,丁香巧舌虽抗拒躲避虽笨拙生涩却又如灵幽撩拨着着他身体每一根神经。血气直装,却不得不克制,怕她更厌恶自己。
这么久,两个人曾相处融洽,配合得相得益彰,天衣无缝,一如此刻唇齿间无半点缝隙,可更多时候是如血海深仇,你死我活,有时他胜三分,有时她赢三寸,技能是半斤八两,性格是八两半斤,他也不肯认输,她不回低头,闹得如此沸沸扬扬,伤得这般遍体鳞伤。
从研究中心抱回家里,怎么也不愿松手,只看她怎么都是惹人怜的,为何自己错失那么多光阴,又为何如此愚蠢,把一切都视为仇敌?
如她所说的内心的恐惧吗?儿时最幸福的时候家庭裂变,外祖家接二连三祸事,晴天霹雳让养尊处优盛气凌人的他内心阴霾再散不去,认定周遭的人都会伤害他们母子会夺取属于他的幸福甚至家产,现在也怕有人夺取她。
可眼前的女人经历的何止是晴天霹雳,那是真的灭顶之灾,与她相比,自己何其幸运,何况父母尚在,伸手可及,触目可见,可她却只是飘落在李家,更如一只包裹寄存在康家。
要好好弥补,可不知从何补起,只如一个刚会走路的孩子碰着最心爱的陶瓷娃娃,近乎战战兢兢了,可换来的也只是李茶的沉默。不出门时连一句话也不说,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更是机械的配合着康家人的安排,和那些所谓的供应商、客户、朋友吃饭,应酬,听着那些恭维的或者是酸溜溜的话,看着那些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面具一般的统一无二的笑脸。
酒会上,李茶站在酒店立窗前,看着外面的星空,这里的冬天那么温暖,温暖得不像是寒冬腊月,温暖得每个女人都穿得如此单薄可依然满脸通红热情十足,温暖得也不再有四季之分。
外面鲜少的丝竹声响起,她才记起三天后就是除夕了。
而这些人的除夕就是为了更好的巴结或者奉承比自己高位的人,而应付那些来巴结奉承自己的人,礼品一波一波的送来,又送出去,甚至连着女人都可以从一个男人身边辗转到又一个男人身边。
她看着舞会上有些男人的手不老实的游走在女舞伴的身上,而康泽恩身边的女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高跟鞋太高以至于站不稳整个重心都依靠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或许只是出于礼貌的落在女人的腰上,但是也看到他在人群中捕捉着自己的身影,当两个人的视线隔着玻璃窗撞上,他是一脸的歉意,而李茶却冷漠的如同看一对陌生的男女的舞蹈。
不再看里面的场面,她不知道从前他会不会一直带着安然出现在这样的场合,而安然看到这样的场景是不是醋意爆发呢?她忽然好期待着更滑稽的事情出现,比如安家母女突然出现大吵大闹,比如他怀里的女人突然走光,比如他突然兽性大发……
想到这些,李茶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转身走向楼上,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会,不想再看着浮夸的社交活动,和外面繁华的街道。
对面有人站定:“身体本来就虚弱,还到这里来,穿得这么少。”
李茶猛地抬头,看着徐轩太:“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陪康总来的,刚到,不愿进去让你觉得不自在,所以就在外面等着。没想到你却出来了,有些人该见的总是会见到的。”徐轩太看了她片刻,脱掉外套想要给她披上,衣服的味道那么清香,一下子把李茶拉回到了大学时和他相恋的时候,浪漫简单却快乐。
但是已经一切都离自己太遥远了,她只能本能的退后一步摇摇头,苦笑一声,徐轩太看着她,如实说:“我见过他,项络臣。”
项络臣?李茶耳边许久不再出现这个名字了,她也不敢去想起,不敢去问,就像当初她来到这里不敢让自己的脑子停顿下来去想徐轩太一般。
有时想,便是疼。
只是偶尔回到自己的房子去,却发现房子一尘不染,鲜花盛开,似乎每天都有人去打扫去置办,她想应该是他所做的一切。她想提醒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一种勇气和恒心,而是一种愚蠢和痴。
可偏偏他的愚蠢和痴却让她格外的暖心和安慰,甚至每一天都希望去看一看花是否败了,房间是否沾染了灰尘,顺便会带着一枝花离开。她不知道这样对他是一种安慰和鼓励,还是一种毒药的蔓延,明知道错,却还是默默的坚持了。
李茶自然明白项络臣这个人本就是简单的,可以简单到脑子里只有学医和捉弄她,而她也曾说过的,如果说康家人人人有城府,那么康泽恩就是康家大院,康泽西却如皇宫六院,无法比的。
而她不知道他早已被母亲以死相逼匆忙去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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