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泽恩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或坐或站或违背禁令抽着烟,都一副从未有过的苦大深仇的表情。在他的生命中,这几个小时过得如同几个春秋,等待是漫长的,结果是无知的。
项络臣和金医生,还有花绵绵的一位远房侄子,也就是康泽恩的表哥花医生三人看着检测器上的映像,放大,清晰,都惊愕的看到那根不属于人任何一部分的针灸针,更看到了血液检测报告,和当初任教授任晶莹给她检查的结果无二。
金医生皱眉说:“怎么会这样?这毒,少夫人最近有些虚弱,她一直服李先生开的药,我总以为是补气血的。”
花医生却摇头说:“这种毒素是一种慢性毒,少量可以让人嗜睡,无力,浑身发凉,初期是有贫血的症状,但是当毒素和血清混合到一定的浓度后后果就严重了。至于这根针,恐怕不是这么简单的,表弟妹的映像上看得出她以前做过手术,按照我的经验,应该是脑瘤之类的疾病。针在身体里这种事情倒是常见,只是很多时候是因为针灸不当导致的,基本也会在穴位里,但是这根针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针剂针,更不是在穴位里,而是斜插在矢状缝和人字缝,连着顶骨和枕骨,贴合得恰到好处,在不知道针是如何进入的情况下贸然取针,恐怕危险更大。”
金医生和花医生两个人对检查结果和马上进行的诊疗方法进行着,项络臣眉心紧锁,他知道她不是一天两天贪睡了,看来这毒早就在体内云集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做的?谁懂得这么多?而更让他心痛的是这件事情也证实了任教授对于自己的欺骗,今天距离车祸时间并不长,那么如果针不是这几天进入头颅的,任教授给她检查时就应该知道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可是他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她是脑震荡。
为什么要隐瞒?莫非这根针会是他……这个念头让他心惊肉跳,紧紧攥着拳头,难道舅舅真的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她?倘若不是他做的,那么也是想要她自生自灭?他想她死,是千真万确的了。而且,他一定知道这毒素,他一定动过拿她做试验品做各种研究的念头。
只是,项络臣更想知道,他害父亲的时候有没有心痛吗?后悔过?也更想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曾经当做父亲一样敬重崇拜的亲人,竟成了仇人,害了自己亲生父亲,又要害自己的女人。
花绵绵早已等候在外多时,对接到电话时还以为几个孩子又玩起了什么把戏,没想到来到医院却看到儿子衬衫上挂满了血,仔细问了一遍,扬手抽打在肩头,一顿数落:“你一把年纪了,竟然会做这莽撞事,就算想要她怀孕,竟然还在络臣那里胡闹起来,这要是传出去,你们怎么见人?如果她没事也就罢了,要是出事,你怎么跟你岳父交代,怎么处理研究中心的事务关系?”
康泽恩何尝不懊悔,“妈,对不起,我也不想弄成这样。可是你不知道她,她居然和……每次她都这样,从来没有把我这个老公放在眼里,甚至,一次一次的挑战你的内心,让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让你恨不得撕碎了她,只有这样才好掌控住她。”
花绵绵摇摇头,知道自己的儿子沉 陷进去了,而且沉 陷得很深,摇摇头说:“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了,你爸爸那边是瞒不住了,我已经让张目通知他们了。你有没有想过,不是她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是你身边的人都太顺从你。”
项络臣出来将李茶的情况和两人详细说了以后,看着康泽恩说:“如果你对她关心那么一点点,就不会闹成今天这样子。现在就算顺利把针取出来,就算她的头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她的血清里的毒素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浓度,如果不能找到合适的药……我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谁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花绵绵在旁边坐下,轻声说:“怎么会是这样?好好的人嫁到我们康家,我拿什么跟他交代?”
康泽恩看着他:“她什么时候能醒?”
项络臣摇摇头说:“没人能知道,金医生和花医生还在商量最好的方法,所有的一切都要你自己做决定,你目前是她合法的亲人。”
他很想说这个亲人只是合法的,却并不是最亲的,但是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与花绵绵提议让李为医回国才是最好的办法,又因自己父亲第二日回国,便也匆匆离开了。
康泽恩自然更希望李为医回国,也许这次能便被动为主动,况且他也不希望康泽西再抢先自己一步。
默默的走进病房,看着安静得如同死去的李茶,低声说:“你这么聪明,你明知道我不能容忍女人顶嘴,不能容忍我的妻子去爱别人,可你却偏偏和我顶撞,哪怕我们回家再吵,可你为什么非要在他面前和我争执,在他面前拒绝我。你为什么要反抗,为什么要那么决绝,你为什么不能像他们一样说几句软话,哪怕是虚伪的,让我也不至于这样恼怒。你的事情从来都不会主动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能依靠我,不能主动一点示好?”
犹豫了一下,手指还是抚在她有些干裂的唇上,“我又何尝在意过你的感受,你说的是,我总是想摆脱你这个妻子,摆脱这个婚姻,恨不得让你人间蒸发。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每天都得看到你,顶嘴也好,乖巧也罢,只要在我身边,我就有片刻的安心,李茶,你醒来后,不管怎么样,我会好好待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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