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茶平静地说:“做给自己的心看,你来了,也做给你看。”
对言莉蹲下,将凌乱的东西一点点加进火里,笑笑说:“我可以有两个选择,第一,我可以让你与天灯一起升天,嫁祸給别人,第二嘛……”
隔着火,李茶看着她随火苗而晃动的脸有一丝诡异,心里骤然生出一丝怯意,本能地抓紧了手里的小袜子。世上有两种东西有着超凡的力量,便是金钱与爱情,它们可以蒙蔽人的双眼,扭曲人的心理,丧失人的本性,而随意一个不起眼的事情都会可能成为那些罪责的借口,李茶太了解这些,所以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问她:“你想干什么?”
对言莉起身,拍了拍手,看着她说:“傲世无双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的康家少夫人,也会害怕?”
李茶吞了口口水,说道:“怕也有许多不同,我怕的是死,你却只是怕得不到一个男人。”
对言莉从未在女人面前有过如此的挫败感,见她前一秒真想将她沉入海底,可此刻却没有勇气与胆量。
踌躇许久,才不甘认输地说:“要我犯罪?你可不值得。所以我来是要告诉你,安然家人一会就来了,他们恨不得把你五马分尸,你要不想陈尸海中,赶紧离开。”
只是来不及离开,安母已经带来几个男女叫嚣着辱骂着冲过来。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对言莉像个勇士一样一下子挡在了她的前面,催她快跑。
可是她哪里有跑的力气,也不愿跑,跑过一次还能跑过二次三次吗?也不能跑,总不能让这个女人替自己受过吧。
来势熊熊,两个女人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对言莉忽然转身抱住了李茶,将她护在自己怀里,一番拳脚雨点般落下。
李茶根本来不及思考她怎么回事,只听到安母怒气冲天的喊:“打她肚子打她腰,让她一辈子也生不出孩子。”
几人齐齐向腰身袭来,两个女人哪里受的了这样重的拳脚,只有受痛呼叫的份。
“住手,都他妈的给我住手!”远处项络臣急急奔来,他懊悔死自己先去给安然抓药,煎药,只是这么会功夫,竟让这些人有了可趁之机。
安母拦他不住,便指挥那帮人连他一块教训。
虽无姐姐那样的护身功夫,但好在是学医的,知道人体的功能穴位,下手就是关键位置,虽不会致人即可昏死,但是也能让他们吃痛无力还击。
片刻功夫,安母的人都倒地,抱腿的抱腿,抱腰的抱腰。安母指着他怒吼:“项络臣,是泽恩要弄死这个贱货,你敢跟他过不去,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项络臣懒得与她口舌,只对那些人说:“再有下次,我让你们残废,滚。”
几个人可顾不上安母的亲戚情分,保命要紧,连滚带爬消失了。
安母也只得骂骂咧咧的离开。
项络臣蹲身询问二人伤势,对言莉便一摊泥似的倒在他肩头:“络臣,我没事,少夫人她……”
李茶只觉得自己头与腰都像被碾压过一般,似乎粉碎了,麻木的不再属于自己,但是残剩的肢体却疼得发抖,手心紧攥着一把沙土,背上直滚着汗珠,可看着鼻青脸肿,披头散发挂着血迹的对言莉,心口更是一阵阵痉挛,从喉咙里挤出话:“我没事,你们快去医院。”
项络臣当然不信这话 可也只能先送对言莉到车上。
对言莉靠在他的胸口,一字一喘的说:“幸亏你来了,幸亏少夫人没事,要不然,你会心疼,更不知道康家要闹成什么样子。”
项络臣低声说:“什么时候了,还胡思乱想这些?这事与你无关,你不该……”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本能促使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出事,尤其是你一心呵护的人。络臣,只要她没事,只要你开心,就是真的让我残废或者不孕也没有关系,你更不要担心我,不要因此有什么愧疚,我是心甘情愿说……”对言莉吃力地解释,可话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项络臣没有心思分辨几个人的感情,再回来,李茶已支撑不住摊在火光边,像一个脱水的贝壳让人担忧,由不得她对医院的抗拒,便送进了医院,又分别通知了花绵绵与康泽恩。
花绵绵闻言大怒:“反了他了,竟敢对李茶下狠手。李茶要是身体无碍也就罢了,倘若真有点差池,我要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韦兰在旁边紧忙安抚:“太太,大少爷不会这么做,一定是安太太自个的意思。”
花绵绵冷哼一声:“逆子!他要是有心维护李茶,十个安家也不敢动李茶,你去告诉他,除非我死了,安然这辈子都别想进康家大门。”
韦兰不敢为安然分辨,只说:“太太不要着急,络臣少爷已经亲自替她检查过,少夫人倒没有伤及要害,倒是对言莉伤重些。她倒是让我意外的很,一向对少夫人嫉恨在心的,可没想到今天这情况不但落井下石,还能舍命相护。到底还是本性善良,,太太也应该放心她对络臣少爷的真心与衷心了。”
花绵绵却说:“不管她是为了什么,最终都是救了李茶,这是我们的恩人,这个人情一定要还,只是她怎么会知道安母的一举一动?”
韦兰若有所思的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知道这句话用在爱情上对不对,她为了络臣少爷可是花样百出,可能自己也没成想的就救了少夫人,阴差阳错吧。也许,络臣少爷会因此改变对她的态度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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