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没有月亮,但天穹如此干净,星星如此明亮繁多,让人以为,头顶上的只是一块巨大的镶满了碎钻的宝物。
“我们上一次一起看星星,大概是很多年前了吧?”
苏苏一边望着星空,一边问道。陈尧点点头,“四年零三个月二十二天。”
苏苏惊讶地看着陈尧,没想到她竟然记得那么清楚。
“你变了很多,陈尧。”
苏苏看着陈尧说道,眼睛里有光在闪烁。
“你也是。”
陈尧回道,看到刚才苏苏一个女生在一群强大的男生当中掌控全局的气场,他就明白,很多东西永远回不到过去,苏苏也不可能再变成当初那个苏苏。其实那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是一个幼稚少年自己编织的梦。
“陈尧,我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疑问……”
苏苏顿了顿,她借着星光看着陈尧的脸,“陈典如果真的拿你当做容器,为什么要等那么多年?等到处于四面楚歌的时候才开始?如果在你幼年的时候就与你融合,排斥性会小很多,随着时间,你会和他的灵魂融为一体,这样才是最合理的。”
陈尧目光闪动,似乎有些警觉,“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一切有些不合理,看似合理的表面下隐藏着让人无法理解的动机。为什么只有你能摆脱作为容器的命运?虽然不排除你的具有特殊性,偶然性,但你身体里的宿主并没有死,后来反而寄居在明里的身体里,明里到现在也没能醒过来……一个宿主还存活完好的情况下,你却摆脱了他的控制,我觉得这个可能性等于零,除非——”
“除非什么?”
陈尧感觉自己的心跳像是战鼓一样砸响。他和苏苏的双眸对视,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感觉到有些害怕,好像有什么被苏苏看穿了一样。
“除非,那个人故意让你摆脱,因为他原本就没打算将你当做容器,而是另有别的用途。”
“什么用途?”
“还不太清楚,但我觉得这样来推理还算合理,否则很多事情说不通。看起来,十八年前的学院惨案并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会长和盘托出的故事却又毫无破绽,这之间,谁在说谎么?”
苏苏皱眉陷入了沉思中,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抬头看着陈尧,“可能事实会比较残酷,我觉得会长也许不是你的妈妈。”
陈尧感觉自己忽然从高楼坠落。一个人好不容易接受自己,接受一切,爬上自己想要去到的高处,然后发现这一切都是虚假的,是个骗局,被踢了下去。就算身体没有粉身碎骨,心也一定四分五裂。
他没有表现的太过激动,只是双拳紧握,“没有证据对不对?只是你的猜测。”
苏苏点点头,叹口气,“真相往往比较残酷……也许那本天书你能解开,或许能帮你找到你想要知道的真相。前提是,你愿意。”
“但我一个字也看不懂。”
陈尧低下头来,心跳依旧没能平静,虽然苏苏目前为止所说的只是猜测,但他知道苏苏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她一定有她的道理。所谓无风不起浪,陈尧原本平静的心再次波澜起来。
我是谁?
如果我不是会长的儿子,那我是什么?
这个问题就像是阿喀琉斯之踵伴随着他。
“推荐你这本天书的老头,我以前没见过,但他能自由进入医疗中心,显然很有背景。我后来查了下他的档案,除了性命年龄外,他的简介是空白的,但却通过了缪斯的系统审核。”
苏苏点到即止,看着陈尧。
“所以?”
“所以,这个人不简单,或许他没有再玩你,他给你指引了一条路,能不能走得通,还是靠你。也许,那本天书唯一能看懂的人就是你自己。或许你看不懂,但另外一个你也许能。”
苏苏说着,拍了拍陈尧的肩膀,“我还有很多麻烦事要去处理,你早点休息吧。我今天和你说的话,你也别往太深的地方想,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呢?”
苏苏嫣然一笑,还是那样甜美,“我发现,你还蛮招女孩子喜欢的,明里是,艾米也是。陈尧,如果明里,我是说如果,如果她再也醒不过来,你怎么办?”
陈尧漠然地耸耸肩,“什么怎么办?那就守着她一辈子好了。”
苏苏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她欲言又止,摇摇头,转身离开。
天台上只剩下陈尧一个人——也不对,还有执行部的巡逻人,穿着黑色的皮衣,忽而立在天台一角的栏杆上,忽而跳下二十米高的地面上。
原本美丽的星空,在这一刻,也显得十分繁杂,陈尧发现,自己已经没法平静了。
第二天早上,陈尧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跃动的歌曲吵醒,睁开眼睛看,老树穿着皮卡丘的黄色睡衣,正在宿舍里面扭来扭去扭屁股,电脑音箱里循环播放着某首来自中国的网络神曲,此神曲极具魔音之特效,陈尧原来想骂娘的,听着听着,居然手也跟着打起了拍子。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够……”
老树扯着破锣嗓子开始唱起来,跟着视屏上的广场舞教学跳得无比欢乐,“懒虫起床啦!我发现你们中国的广场舞真棒!简单又好玩,早起锻炼身体是一绝!”
陈尧眉头皱起来,“人家广场舞都是傍晚跳得好不?我这凌晨三点才睡,这才六点就给你吵醒!你还让不让人活啊?!关了!”
“就不!你作为一个后辈,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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