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梨朝着远离考研公寓的方向走了一段,转头没见倪获再跟上来,心里有点小轻松伴着小失落。她脚步越走越慢,最终停了下来转身缓缓往回走,她有点后悔刚刚没有控制好力度,也没想到倪获倒地的时候头会磕到矮台上,真是让人不放心的家伙。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郑小梨念动隐身诀。她回到两人动手的地方,见倪获的人已经走了,总算安心呼出一口气去,再不经意地朝事发地点扫了一眼,竟然看见了一小滩血迹,掌心大的一块,却红得触目惊心。
郑小梨站起身漫无目的地左右顾盼,却没见倪获的人影,她朝着考研公寓的方向寻过去,在公寓旁边的小路边发现了倪获的汽车,车里没人,发动机是冷的,应该停在这儿颇有一会儿了,也就是说他刚刚磕伤了之后没有回来开车。
那会去了哪里?既然还能自己走掉,应该不太严重吧?
郑小梨守在汽车旁边等了一阵,没见车主回来,心里的担忧又多了几分。既然他说会在家里等她,那么她就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
房间里还保持着从前的摆设,只是没了她的东西好像空落了不少,郑小梨隐身进了屋子,里面漆黑安静,男主人尚未回来。倪获说过会等她24小时,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距离二十日零点还有两个小时。
郑小梨坐在餐桌边等他,她将双臂环在身前,头轻轻地枕在胳膊上。之前会不会有很多个夜晚,倪获也这样静静地等过她,一定是的,房间里还有淡淡的烟草味,这味道此刻闻起来却让她觉得心安。她闭上眼睛,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嘭地一声门响将睡熟的郑小梨从桌子上惊醒,倪获靠在关合的门上喘着粗气,他摸了下头上的绷带心里泛出一阵沮丧,这个造型实在太难看了,偏偏要戴着这个雪白的天使光环来等待郑小梨,不郁闷才怪。
医生说他的伤口有点儿深,为了清创还剃掉了一块头发,忍着疼痛被捣鼓了半天伤口,还缝了三针。医生建议他晚上留院观察,说是担心出现脑震荡的症状,倪获果断地签了字拒绝留观。
安全起见他没去开车,直接从医院打车回来,折腾了这一路,他觉得自己两眼发黑,金星乱冒,几乎要站不稳了。
郑小梨看着倪获将钥匙丢到玄关的钥匙篓里,换了拖鞋趿拉着走进来,头上缠了一圈白纱布,后脑勺还扣着一块圆形纱网,看起来好严重的样子。她像个失手打破花瓶的熊孩子,乖乖地靠在墙根看着倪获走到床边脸朝下躺下去。
他没开灯,她却看得出他脸色苍白。倪获躺了一会儿,爬起来提着电水壶烧开水,然后翻箱倒柜地像是在找什么。是糖吗?他应该是觉得头晕有些低血糖了吧,郑小梨飞快地转动意念在现世报商城里买了一瓶古方红糖,偷偷放在吊柜的一个显眼位置。
倪获发现那小瓶红糖的时候神色一愣,之前郑小梨是会备着这种东西,女人生理期的时候喜欢喝一点红糖水,她的东西不是都已经带走了吗,偏偏留下了这个,还是没开封的。
他捏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还是撕开了封条,用拇指推开瓶盖倒了一颗在手心里。水还没有烧开,倪获干脆直接将糖块丢在嘴里,脸上浮现出一个难吃e的表情出来。
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滑过零点,倪获曾经和郑小梨说过,他就是刚过午夜的时候出生的。生日快乐,倪获!
倪获也不去管已经烧开的热水,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只蛋糕放在餐桌上。拆去精致的包装,里面是一只8寸大小的迷你蛋糕,上面的图案跟他第一次给郑小梨过生日的时候准备的那只蛋糕一模一样,那是他亲自画的图案,跟蛋糕店里的裱花师傅沟通了半天才捣鼓出让他满意的效果。
他燃了一只蜡烛插在蛋糕的圆心上,然后静静在一旁坐下来,跃动的烛光映在他平静的面容上,看得郑小梨有些心疼。傻瓜,我们两家的这种关系,就是彼此是真心爱了对方的,又怎么能心无芥蒂地在一起呢?最初深爱的都禁不过岁月的蹉跎,不如就这样止步在这儿,将对方完美地留在记忆里吧。
细长的蜡烛十几分钟就燃尽了,倪获又重新拈起一根续上之前的火光,重新插在圆心的位置。一整晚,他就像一个虔诚的守护者,静静守在桌边一根接一根地续亮所有的蜡烛,好像只要是烛光燃烧着,他心里的希望就不会破灭。
几近天明的时分,一盒蜡烛已经燃烧殆尽,最后一根的烛火燃到了蛋糕的奶油上面,滋啦啦冒出一阵轻响,随着一股淡淡的薄烟缓缓熄灭在曙光中。漂亮的梨花蛋糕中心被灼了一个微微熏黑的孔洞,像是恋人受伤的心扉。
倪获疲惫地站起身,将空蜡烛盒丢进了垃圾桶,转身站到了窗边。朝阳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度从东方爬升,光线照在对面大厦的玻璃幕墙上又折射回来,晃得倪获双目微痛,他捏住眉心闭上眼睛,睫毛上颤动着一层湿润。
郑小梨转身用她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飞奔出去,再见了,倪获,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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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卫生间洗脸的倪获听见敲门声,赶忙胡乱地拂掉脸上的水跑出去开门,看见来人不是小梨便毫不遮掩地爆出一缕失望的表情。
过个生日都有警察找上门来,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倪获木然地朝万言摆了下头,代替了那句“请进。”
万言盯着倪获的新造型也是相当诧异,视线绕着他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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