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不是怀报侥幸就能过的,也不是一句凑巧就能一笔带过。
如果说阎冷锋父母的消失可能只是凑巧,但先前那司机莫名在阎家附近转悠出现后就消失,然后便出了那样的事,这样怎么算?还能说只是凑巧经过吗?
一想到我父母的死,很有可能就是阎冷锋的父母一手造成的,我就止不住的浑身发冷。
我从小就没有父母,被人掳走后转卖,虽然后来遇到爷爷,爷爷对我也很好,但尽管这样,也还是免不了一些闲言碎语。
所以,我从小就在别人口中是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而一想到造成这样后果的,都是人为的,我就忍不住想回头去杀他们。
可从关系上讲,如今他们算是我公婆,阎冷锋是我丈夫,而换一个角度想,阎冷锋的父母如今也早已去世,再计较也无济于事,
可一想到我父母的死因,再想想自己如今还与杀父仇人的儿子结婚,我就止不住的有一种暴走的冲动。
我紧紧攥着手里的这份资料,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却控制不住的极冷,“确定信息的真实性了吗?”
闻言,爷爷点了点头道:“我后来也派人循着那条线查了下去,发现的确是这样。而当年的那场车祸在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便是警方也没有找到一丝痕迹来,我当年虽然后来也有派人探查,但却无疾而终。如今这么久过去了,很多痕迹也早被磨灭得差不多了,就算我再派人查探,也只能查到百分之六十,确实与方世城查探的一般无二。”
听到爷爷的话,我的心情抑发复杂起来。
百分之六十,我的心底突然有一道声音开始叫嚣,还有百分之四十的可能性是假的呢,万一是假的呢,那道声音叫嚣着侥幸。可另一道声音却在说,别想了,杀父杀母凶手就是他们,如果不是他们,当年你的父母就不会去世,你也就不会这样在外流浪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年别人口中的野孩子。
两道声音叫嚣着,两种思绪相互争斗着,太阳穴开始隐隐泛疼,最终还是疲于思考,整个人开始倦怠起来,后者赢了前者,表情也不自觉变得冷漠。
对面的爷爷显然也是发现了我情绪的不对劲,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诗雨,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我有些迷惘,是啊,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如今我已是跟阎冷锋吵了架跑出来的,两人的关系又如此尴尬,上一辈的事横在我们中间,就像是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那样直直的将我们切分开。
我能怎么办呢,父母的死我不能忽视,更不能违逆道德伦常,故作无事一般的继续和阎冷锋在一起,我也做不到。
想了想,我最终还是开口道:“再说吧,我现在哪也不想去,爷爷,我只想待在家里,爷爷。”
听到我的话,爷爷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个年纪却还一向清明的眼中情绪有些复杂,棕色的瞳仁颜色更深了些,显得越发深邃沉着,面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我有些疲倦的闭了闭眼,太阳穴好像变得更疼了些,脑中的眩晕感越发强烈。我将手中的资料还给爷爷之后,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爷爷,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爷爷点了点头,望向我的眼神带了些担忧,他轻声道:“诗雨,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这件事可大可小,说到底也是上一辈的事,我不希望你为了这个失去自己的幸福。”
我轻轻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幸福,好似从来都不曾属于过我,而幸福,也不曾光顾过我。
关于幸福这个词,太过遥远,也太过迷茫,到底怎样才能幸福,怎样才算是幸福,怎样又算是不幸福,这个谁也说不准。
可如今,我父母的死因被查出来了,作为女儿的我,又怎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按古人的伦常来说,父债应当子偿,可偏偏,我杀父仇人的儿子是阎冷锋,我的丈夫。
回到房间,看着熟悉的粉色系装饰,我只觉得头越发眩晕了起来,整个人都扑进柔软的床铺里,身体趴躺着,一直剧烈跳动的太阳穴这才稍微消停了下来。
看着房间里熟悉的景物,我蓦地想到了当初和阎冷锋初遇时的情景。
那时我一身婚纱尴尬的站在阎子陵和顾薇薇的婚礼中,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属于我的婚礼变成了别人的婚礼现场。原先做的一切准备也都变成了替别人做的嫁衣,我所有的幸福愿望都成了一场笑话,一抹泡影。
而我一身婚纱站在婚礼现场,受尽了那些亲友的白眼和嘲笑,各种不堪的眼神以及嘲笑讽刺的话都朝我扑头盖脸的砸来,把我所有的期望和骄傲都砸成了一摊灰烬。
阎冷锋就是在那种时候出现的,如同一个盖世英雄一般从天而降,将我从那样一个水深火热的情况下救出。
不仅挽回了我的尊严,更是将我不堪的形象瞬间转换成众人艳羡的对象,那样巨大的转变,他只是一句话就做到了,而且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不得不说,在那样一个瞬间,我是感动又感激的,我甚至,可以为了感谢他,用心去经营这段契约关系,也一直在努力扮演着我这个角色。
可到最后,和阎冷锋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现在却告诉我,他竟然是我杀父仇人的儿子,而不明真相的我,竟然还和他结婚了,并且还对他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这就好像在告诉我,我之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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